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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王驍你行啊!”圍觀眾人紛紛喝彩。陸磯忍不住想,就憑王將軍踩他那一腳,他那身腱子rou肯定沒有白長。那邊王驍下場,又一個士兵三兩下脫了上衫,赤膊站到了人群里,吆喝著誰來再比一場。“你去哪?”陸磯腳步微動,手腕頓時一緊。沈知微眉頭輕蹙。“我去試試??!”陸磯摩拳擦掌,“從京城來這一路悶得要命,正好活動活動筋骨……”說著抽出手,就要脫衣服。手才放上領口,沈知微忽然二話不說將他扯進了營帳中。“你拉我干什么!”陸磯瞪眼,下一刻卻直接被他扔到了榻上。沈知微合身壓下來,面色不善地看著他:“我不答應?!?/br>陸磯冷哼:“怎么,你說不答應就管用了?”摔個跤怎么了,哪個硬漢身上沒點傷?再說了,沈知微總有不在的時候,還能一直管著他啊?這么想著,卻忽然被他捏起了下巴。“我自然有法子讓你連這張床都下不了?!鄙蛑⒉[起眼,語氣低沉,“你想試試?”兩人視線相對,營帳中一片寂靜。半晌,沈知微忍俊不禁直起身,刮了下陸磯的鼻子:“傻了?”陸磯后知后覺,立刻鬧了個大紅臉。“沈知微!”他咬牙切齒地撲了上去,兩人半真半假地打成了一團。忽然,陸磯一停,狐疑道:“等等?!?/br>沈知微不明所以地仰頭看著他,他的發(fā)冠早已散開,黑發(fā)鋪了一床。陸磯掰著他的頭側(cè)了側(cè),撂開頭發(fā),在他頸后摸了摸。“這是什么?”沈知微的后頸上,有許多個紅色的點,像是針灸的痕跡,但明顯比銀針粗得多。沈知微一僵,不著痕跡地用頭發(fā)遮住,淡淡道:“蚊子咬的?!?/br>誰家的蚊子這么會咬?他翻個身,低頭在陸磯耳邊輕笑:“你啊?!?/br>……北疆的六月是草長鶯飛的季節(jié),雍京的六月卻已是暑氣蒸騰。這一日,自清晨起便陰云密布的天,終于在午后落了場驟雨。吏部侍郎府。雨水將書房前的芭蕉葉洗得蔥綠可人,可屋主人的心情卻顯然并沒有因美景而變得高興起來。“今日朝堂之上,翰林院那幾個老頭子提起北疆戰(zhàn)事,你怎么看?”何遠窩在太師椅中,閉著眼,屈指在扶手上敲擊著。他面前,一個年輕人局促不安地站著:“依兒子看,北疆近日連連受挫,戰(zhàn)事膠著,邊關百姓民不聊生,沈知微既能武善戰(zhàn),又與匈奴人對敵多年,確實是很好的人選……”“混賬!”,何遠頓怒,揚手一個鎮(zhèn)紙扔了過去,擦著那年輕人的耳邊飛過,啪嚓碎在窗欞上。“父親息怒,父親息怒!”他立刻跪倒,額頭觸地。何遠深呼吸了幾下,看著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一陣煩躁。“說你蠢,你當真是愚蠢至極!溫景瑜與你同歲,你若是有他一半的機敏,我就是死都瞑目了!你看看你這不成器的樣子!”年輕人似乎十分不服氣,卻又不敢反駁,悶悶道知錯。何遠嘆了口氣,揮手讓他起來:“你既不懂,我就告訴你。穆恒死后,你爹我為何還能穩(wěn)坐吏部的二把交椅?不就是‘識時務’三個字?溫景瑜后起之秀,不可小覷,一年便做到了右相,往后更是不可限量……”“他已是右相,還能如何不可限量,難不成還能造反?”年輕人嘟囔道。何遠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跪下!你給我跪下!”他顫巍巍伸著手:“你真是什么話都敢說!我看沒了我,你早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何遠站起身,在房中來回踱步:“溫景瑜這條船,我何家既然上了,就不能讓它再翻了!沈知微與大皇子關系密切,在京城時便是實打?qū)嵉凝R王黨,讓他擔任遠攻匈奴的主將,怎么不想想,萬一他打完匈奴,轉(zhuǎn)頭圍了京城呢?我本以為,溫景瑜把他放出京,是存了架空后暗中滅口的心思,可我旁敲側(cè)擊多次,他只做不知,今日朝上有人提議讓他做主將,他竟有松動之意!我真是不懂他在想什么!”地上的年輕人小心翼翼抬起頭:“那爹想怎么做,要殺沈知微絕后患,這……鞭長莫及,勢單力薄,不可為啊……”何遠停步,瞇眼看了看他:“還算沒有蠢到家,沒說直接派人去,有救?!?/br>年輕人干干笑了笑。何遠背負雙手,眼神漸沉:“殺是肯定要殺的,但不能我們來,自會有人替我們做這件事……”年輕人目露疑惑,何遠道:“現(xiàn)如今的北疆主將,是誰?”“程斐。”好容易有個答得上來的,年輕人答得飛快。何遠點點頭:“此人心胸狹窄,朝廷若要換將,他只會比我們更急?!?/br>“爹的意思是,讓他替我們殺了沈知微?可……我聽聞這個程斐膽小如鼠,為人又多疑,他敢么?”“他自然不敢,殺沈知微的另有其人。”何遠陰冷一笑,“你可知,其實安杜河一役,沈知微為何會輸?shù)媚前銘K烈?”見年輕人一臉茫然,何遠招了招手:“附耳過來?!?/br>半晌,年輕人面色慘白,兩股戰(zhàn)戰(zhàn):“竟,竟是如此……爹的意思難道是,要效仿穆穆……”窗外,驚雷穿空,他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何遠看了看天色,眼神深沉。第三十七章上林苑在城北芒山下,方圓二十里皆屬皇家獵場,此處水草豐美,風景怡人,樓閣蜿蜒,除春秋圍獵之用外,天熱時避暑也是好去處,此時正值初秋,上林苑中秋芍遍開,更添幾分景致。按照慣例,圍獵開始前,先要于林外設宴,再由皇帝賜酒眾人,說幾番勉勵之辭,才算正式開始。靺鞨人皆擅騎射,靖初帝邀靺鞨使團狩獵,本為共賞秋景,因著昨日宴上不歡而散,如今便帶了些一較高下的味道,故而禮部更加不敢懈怠。稟報賜酒事宜的小吏拱手退下,溫景瑜面色不變,只看著眼前為籌備酒宴忙碌不停的各司部官員出神。一旁的方有涯端起茶潤了潤喉嚨,擱下杯子輕嘖道:“我是真的不懂你到底想做什么?!笨戳丝瓷磉?,見大家都忙著自己的事,并沒有人注意這里,低聲道,“他于你有引薦之恩,坊間皆傳你仰慕其人,再說此事穆相似乎并不知曉,你為何要如此?”溫景瑜指尖拈起案上的一只茶盞,垂眸注視著浮沉的葉片,答非所問:“這個時節(jié)的鐵觀音確實成色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