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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綿,不一會兒肩上就洇濕一片,看起來分外單薄。陸磯心里像是被叮了一下,微微酸脹,忽然這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了,鬼使神差地把手遞了過去。手指才挨上,忽然一股大力傳來,下一刻陸磯眼前景色一亂,再定神已坐在了馬上,來不及驚慌,身后的沈知微忽然握緊韁繩,猛地一夾馬腹!陸磯頓時扯著嗓子嚎了起來:“等等等等慢點啊啊啊——”一匹馬快如閃電地穿過街角,面對著街道吃餛飩的阿五忽然一頓,放下勺子,面露疑惑。“你們可曾聽到什么聲音?”簡陋支起的四四方方餛飩攤下,幾個轎夫面前各擺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聞言面面相覷,搖了搖頭。“聽著像是王爺?shù)穆曇?。”阿五皺了皺眉?/br>但,他家王爺此刻應(yīng)正與魏王爺攜手敘舊,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一定是聽錯了。阿五搖了搖頭,抬手招呼:“攤主,再來瓣蒜!”阿五吃的面色紅潤,陸磯卻嚇得面色慘白。此刻雨下得久了,街兩邊早已沒什么攤販,倒是方便沈知微不要命似的縱馬。可不就是不要命了!陸磯咬著牙,街兩邊的景物飛速倒退,滿面風(fēng)雨兜頭襲來,吹得人幾乎睜不開眼。“沈知微!”陸磯的喊聲都被風(fēng)聲蓋了過去,只余一絲兒打著旋兒的飄進耳朵里,卻讓沈知微好像又加快了速度。陸磯嚇得一把抓住了馬鬃,馬兒吃痛,忽然躁動,馬鬃從指縫間劃過,陸磯瞪大了眼,驚得魂兒都飛了,忽然腰間一緊,沈知微的胳膊把他的魂兒拉回了殼子里。后背陷進一個溫?zé)岬膽驯?,耳邊一熱,沈知微忽然低低笑了起來,呼吸間酒香氤氳。“好玩么?”第二十二章好玩你大爺!陸磯幾乎要罵娘,有心掙開,手腳卻根本不聽使喚,反倒是下意識往沈知微身上貼緊了些,陸磯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忍不住抓緊了沈知微的袖子。偏雨又開始落得大了,眼前一片迷蒙不說,渾身也澆得濕透,叫人止不地住打顫,背后的沈知微卻像個火爐,連呼吸都熱得guntang。陸磯疑心他是喝酒淋雨后發(fā)起了燒,看起來還是高燒,頓時十分心焦,生怕他一個頭昏控不住馬,他二人直接連人帶馬撞到墻上。如果真的撞墻……陸磯悲催地想,看在沈知微給他解圍的份上,他可以忍痛犧牲自己這張俊臉。只要別撞斷脖子,一切都好說。等陸磯把自己可能的死法想到第十七種,馬速卻忽然慢下來,陸磯愣了愣,顫巍巍地睜開眼一只眼睛,下一瞬立刻瞪大雙眼。“這是哪?!”馬蹄濺起長街的水花,一踏即過,石板路上響聲噠噠,沈知微好像沒有聽到一般,只顧著御馬。可即使憑借陸磯對自家王府的那點子印象,他也十分清楚,這寬闊的青石板路,兩側(cè)高大的紅墻白瓦,絕對不是守著鬧市區(qū)建的景王府!一驚過后,陸磯耷拉著眼皮面無表情,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隨他去吧,反正他還能跳下去不成?跳下去也是死,不跳說不定還能等沈知微清醒一點,帶他下去。他陸磯已經(jīng)見過太多風(fēng)浪,這根本算不了什么——正想著,攬在腰上的手忽然一緊,沈知微驟然勒緊韁繩,馬兒瞬間高高揚起前蹄,一陣狂躁!“啊啊??!”陸磯一口氣沒上來,險些嚇得暈過去,下意識側(cè)身,像只樹袋熊一樣死死抱住了沈知微!干嚎了半晌,才發(fā)覺身邊除了大雨沖刷的嘩啦啦響聲,一片寂靜。陸磯抖抖索索睜開眼,只見馬兒已經(jīng)停下,正原地?zé)o聊地踏著蹄子,驚魂未定吐了口氣,陸磯像抹一把被雨水糊住的眼睫,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還緊緊抱著沈知微的腰。陸磯愣了愣,下意識感受了一下,腰挺細,摸起來柔韌感不錯,很有力量的樣子。等等,為什么要考慮這個??!陸磯抽了抽嘴角,松開手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得,腰上一雙手臂緊緊攬著他,頭頂微沉,沈知微居然還把下巴擱他頭頂了……陸磯臉黑了黑,再次為身高而心碎。“沈大人?”陸磯試著掰了掰他的手沒有掰動,喚了一聲,半晌也沒聽到回答,沈知微好像睡著了似的一動不動。陸磯動不了,只好看著眼前沈知微的脖頸發(fā)呆。雨水順著他的下頜的弧度流下,像溪流一般汩汩匯入衣領(lǐng)中,一身白衣幾乎要被雨水淋成透明,皮膚卻透著紅,離得近了,陸磯幾乎覺得能看到水蒸氣。“沈大人,”陸磯無奈又叫了一遍,就這這個十分難受的姿勢,伸出一只手,試探著去夠沈知微的額頭,“你好像起熱了。”啪地一聲,手拍在沈知微腦門上,陸磯恍惚覺得自己摸到了一張熱乎的烙餅子,再翻個面兒就能熟了……雨還在下,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啊。陸磯皺了皺眉,竭力伏低身子,從沈知微的下巴下繞出來,總算解放了頭頂,與沈知微面對面了。腰上的手依舊緊似鐵箍,陸磯只好往后仰,免得直接貼沈知微臉上。眼前,沈知微閉著眼,唇色蒼白,臉頰卻透著不正常的紅暈,呼吸悠長,竟像是已經(jīng)睡過去了。“沈大人?”陸磯不可置信,抬手捧住沈知微的臉,左看看右看看,甚至下手拍了拍,“你別睡啊,你睡著了咱倆怎么下去?!”難道就要這樣坐在馬上淋雨嗎!陸磯一個頭兩個大,直覺今天下的雨都是他心里流的淚。忽然,沈知微眼睫顫了顫,微微張開了一線,陸磯立刻驚喜道:“沈大人,你等會兒再睡,先想個辦法把咱倆弄下去怎么樣?”沈知微看著他,遲緩地握住陸磯捧著他臉頰的手,彎起眼睛,像個吃到糖的孩子,慢慢地笑了:“我?guī)慊丶依病?/br>陸磯愣了下,下一刻,沈知微像被抽了線的木偶,倏然迎面倒下!“等等——”陸磯來不及反應(yīng),唇上忽然一熱,頓時瞪大雙眼!靠——第二次!陸磯猛地推開沈知微,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趕在人摔下去前一把撈了回來,沈知微軟軟靠在他身上,垂著頭乖巧地搭在他肩膀,閉著眼暈得十分干脆。天地間一片淅瀝瀝的大雨,這條長街也不知建在哪里,半晌也沒有行人,置身雨幕中,好似天地間也只有兩個人……真他娘幸好只有他們兩個人!有一個還是暈的!陸磯抬起手扇著風(fēng),覺得自己的臉現(xiàn)在肯定比沈知微紅得更厲害,沈知微要是烙餅,他就是烙了十幾張餅子的熱鐵板了!這太可怕了,他穿來這兒才多久?竟然就……就兩次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