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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系統(tǒng)又在逼我治愈炮灰男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

分卷閱讀11

    藥材倒入爐中,拿把小扇子忽閃忽閃地也扇起了風(fēng)。

正在一旁看著火的宋郎中忽然蹙起眉頭:“這藥……不對。”

陸磯不解:“這是宋伯你親自抓的藥,怎會……”

宋祁霍然起身,幾步來到那小婢女跟前,掀開蓋子一聞,頓時面色陰沉:“好陰毒的心思!怎能將川岐與玄參一同熬制?豈不知這二者相克?”

那婢女一聽,頓時嚇破了膽,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在地上:“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啊,奴婢都是按著陳太醫(yī)的藥方抓的藥,王爺不信,奴婢這里還有陳太醫(yī)的方子,奴婢當(dāng)真什么都不知道!”

宋祁接過那張方子看了看,冷笑一聲:“川岐補虛,玄參補陽,二者放于一處,經(jīng)年日久,虛不受補,陽氣下滯,纏綿病榻,終不得愈…這倒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好方子!”

“你說什么?”身后忽然傳來陸磯有些發(fā)顫的聲音,“這是誰的藥?”

婢女將頭磕得震天響:“這確實是沈大人的藥,可方子都是陳太醫(yī)開的,陳太醫(yī)是淳醴公主歿前最賞識的太醫(yī),也是王爺?shù)男母?,奴婢給沈大人煎藥,一直聽從王爺和陳太醫(yī)的吩咐,絕無半句虛言!”

“這藥中古怪,奴婢當(dāng)真一無所知!”

第七章

陸磯心頭如被重錘一擊,忍不住踉蹌后退兩步。

他胸膛起伏,急促喘著氣,低頭看著自己白皙修長而略帶薄繭的手。

就是這雙手的主人,曾下令給沈知微下藥,將一個本該馳騁疆場的少年將軍,害得終生纏綿病榻。

可他不是“陸磯”……

即使他們同名同姓同相貌,但他不是原主,就算他不想順從系統(tǒng)去對沈知微多么好,可他也絕對不會做這種背地里害人的事!

他和原主不一樣!

陸磯閉上眼,深呼吸幾口氣,再睜開眼時周身氣勢一凜,仿佛換了個人,他盯著不住磕頭的婢女:“這件事,你若敢說去半個字……”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婢女忙不住磕頭,語帶哭腔。

陸磯冷冷道:“以后給沈知微煎藥的事,你不必再假手了。”

婢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微微抬頭,顫聲道:“是,可、可是這藥……”

陸磯閉了閉眼。

“倒掉吧?!?/br>
爐火熊熊,暖橙色的火舌仿佛要舔上陸磯的側(cè)臉,映紅了發(fā)呆的人半邊臉頰。

“王爺?!?/br>
陸磯一怔,這才醒神,澀然一笑:“宋伯?!?/br>
宋祁笑呵呵:“王爺是來學(xué)著煎藥的,怎么竟走神了,這藥都要讓你煎糊了?!?/br>
陸磯干干笑了笑,忙起身去端藥。

“嘶——”才碰到那爐藥,手立時如被蝎子蜇了一般刺燙,陸磯迅速抽回手。

眼看藥爐又要摔碎,宋祁忽然伸出裹著藍布的雙手眼明手快的接住了。

他將那爐藥小心地擱到一邊,無奈搖頭:“王爺這是有心事啊?!?/br>
陸磯忍不住苦笑:“宋伯可是覺得我裝模作樣?”

“不知著人給沈大人下了幾日藥了,今日又來惺惺作態(tài),簡直是……”

“王爺,”宋伯打斷道,“老朽相信王爺,并非這種人?!?/br>
陸磯笑了兩聲,搖頭道:“你不過才見到我,信我什么?那婢女也都說的如此清楚……”

宋祁袖手立在一旁:“老朽未入王府見到王爺之前,最常聽到的傳聞,是說王爺不學(xué)無術(shù),目中無人,驕矜紈绔,可今日一見,卻發(fā)現(xiàn)王爺并非如此,可見傳言不實,既如此,那婢女的話又如何一定做的了數(shù)?”

陸磯有些愣,宋祁和藹一笑:“老朽只信眼中所見?!?/br>
陸磯心頭微暖,心情也松快了些:“小王與宋伯也是一見如故,既如此,沈大人的病,以后還要多勞煩宋伯,這王府中空房甚多,宋伯不如就在王府中住下吧。”

宋伯躬身一揖:“老朽卻之不恭?!?/br>
月桂西斜,樹影斑駁,更漏聲聲,從遠方傳來。

陸磯著人送走宋祁,又看著丫鬟小廝伶俐地端起兩碗熬好的藥,行過禮后紛紛退出,腦海中忽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任務(wù)‘煎藥’完成,完成度:100%,任務(wù)總進度:0.5%?!?/br>
“恭喜宿主?!?/br>
陸磯氣的冷笑連連:“你還知道出來?!?/br>
系統(tǒng)的聲音依舊公事公辦:“宿主,我沒有理由不出來?!?/br>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沈知微的藥中被人動了手腳?”

系統(tǒng)陷入沉默,許久才道:“宿主抱歉,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此書多采用第三人稱視角,我只知道原主找了陳太醫(yī)讓他給沈知微開藥,別的也是一概不知?!?/br>
陸磯氣笑了,偏偏系統(tǒng)又不怕死:“宿主,接下來其實還有個刷好感的機會,你可以給沈知微喂藥……”

“喂你大爺,給我滾!”

系統(tǒng)果真閉了嘴,陸磯的頭卻是突突地疼,他揉了揉額角,眼前卻不知為何浮現(xiàn)出昨日所見一臉病容的沈知微。

倒真是個可憐人。

陸磯嘆了口氣,往臥房走去。

沈知微倚在榻上,細細聽著陳三兒的話,忽然外面有人通報,一名小廝端了碗漆黑的藥汁邁進屋中。

“沈大人,藥來了?!?/br>
陳三兒點頭道:“先放那兒吧?!?/br>
“是?!毙P躬身要退出,沈知微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怎么今日換了你來,往常的那個丫鬟呢?”

小廝垂首:“回沈大人話,晚翠今日沖撞了王爺,讓王爺打發(fā)到別院做灑掃去了,往后沈大人的藥,應(yīng)都是小的來管?!?/br>
沈知微原也只是隨口一問,聞言只是點點頭,就放他去了。

室內(nèi)又只剩下他們兩人以后,陳三兒忍不住低聲道:“小公爺,當(dāng)真不需要再想別的辦法?那日多好的機會,屬下也是眼睜睜看著他摔下去的,只是未曾想為何他躺了幾日,竟當(dāng)真沒有死?!?/br>
沈知微修長的手指在下頜上點了點:“不用,我忽然覺得,留著他,許能更有趣些?!?/br>
陳三兒瞧著他仍有些蒼白的側(cè)臉,試探道:“小的斗膽,敢問小公爺?shù)降诪楹芜@般厭惡景王,如此厭惡,卻又愿意住在景王府……”

話未畢,對上沈知微冷冷的眼神,頓時把剩下的話咽回了肚子里,老老實實地垂下腦袋。

沈知微卻被他的話勾起了一些回憶,他不禁想到了自己上輩子臨死前的那一杯毒酒。

那時承乾殿里,金碧輝煌,滿目華彩,剛行了登基大典的姬容玉一身黑色冕服,親手給纏綿病榻多年,已是病弱膏肓的他灌下了毒酒。

“秦國公從龍有功,朕就賜你這杯御酒,不知秦國公,可還滿意?”姬容玉捏著他的下頜,唇邊勾起一個笑。

彼時他捂著絞痛的腹部,跪倒在承乾殿光亮的地板上,口中血流不止,卻仍死死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