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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樣備用藥和一套銀針,所以桓瀾很快便收拾好了,到讓本以為會等上好一陣子的蘇墨洵愣了愣。“可以走了。”桓瀾想著在桌子上留下的紙條,想著師父應(yīng)該會循著訊息找到他吧,對著蘇墨洵抿唇道。這一走,單單是路上的行程,便是一個月。☆、2桓瀾坐在船上,看著那浩渺的十里煙波,摸了摸手掌下決順滑的皮毛,轉(zhuǎn)頭問一邊自在的看著手下搜羅來的志怪傳奇的蘇墨洵道:“還要幾日才能到炎都?”蘇墨洵放下書,緩緩道:“最多五日?!?/br>“當初急著讓我救人的可是你,如今怎么看上去你比我還自在?”桓瀾將手放入水波,感受著水流劃過手掌的感覺,瞇起眼道。也難怪他不耐煩,任誰坐了十來天馬車又做了近二十日的船之后,心情都不會有多好。“急有何用?”蘇墨洵慢悠悠道,“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闭f著,聲音竟有些郁郁。“那你總該告訴我一些你那侄子的情況吧?”桓瀾將手在決的身上蹭了兩下,濕漉漉的感覺讓決不悅的甩了甩毛。“到了你自然會知道?!边@句話說完后,蘇墨洵便不再開口。第四日,船終于靠了岸。岸上早有得到訊息來接他們的人,蘇墨洵將桓瀾讓進其中一頂轎子里,自己坐上另一架,桓瀾只感覺一陣頭重腳輕,轎子便被抬了起來。隔著厚厚的帷幔,桓瀾依舊能聽見街市上熱鬧的聲音。大焱王朝河道縱橫,水上運輸業(yè)極為發(fā)達,而作為大焱的帝都炎都,其繁華熱鬧可見一斑。轎子晃晃悠悠了半日,左繞右拐了不知道多少個彎,終于聽到一聲:“到了?!?/br>桓瀾松了口氣,揉了揉被繞的有些發(fā)暈的腦袋,下了轎。蘇墨洵亦從轎子中出來,一邊早有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等在那里。“蘇大人您可算回來了!”那老者迎了上去,“這神醫(yī),請到了嗎?”“神醫(yī)外出了,他徒弟倒是被我?guī)砹??!碧K墨洵勾起一抹笑,答道。“這......”那老者瞧了眼桓瀾,猶豫了一會,然后對著桓瀾一揖到底,“還請小公子救救我家王爺?!?/br>王爺?桓瀾瞇起眼,看向蘇墨洵。對方回以一個微笑。桓瀾垂下眸子,淡淡道:“麻煩先生帶路?!?/br>那老者答應(yīng)了一聲,又道:“我姓趙,你就喚我趙總管便是了。”“好?!?/br>穿過一條碎石小道,入目是一片樹影扶疏,趙總管推開門,低聲道:“爺,大夫來了?!?/br>門內(nèi)傳來一陣低低的咳嗽聲,然后一個侍女走出門,低聲道:“王爺請這位大夫進去?!?/br>踏入屋子,桓瀾掃視了一下屋子,只見一道屏風擋住了自己的視線。那侍女走到屏風旁,低頭道:“公子這邊請?!?/br>越過屏風,桓瀾便看見了那位重病的五皇子。床上的那人面色蒼白,卻生得一副好顏色。眉目清朗,俊逸不凡。桓瀾低頭行禮:“草民見過王爺?!?/br>“請起??瓤?.....麻煩大夫了。”靖和咳了兩聲,微微闔上眸子。“不敢當。煩請王爺伸手,草民好為王爺診治?!被笧懽呱锨埃慌缘氖膛缫言诰负痛策叿帕艘粡埿¤蛔?,桓瀾坐在杌子上,伸手切脈。半晌,方松了開來。“如何?”一旁的總管急忙問道。“能治。”桓瀾言簡意賅。“那就好,那就好......”趙總管連聲道。宮里的那些太醫(yī)的回答總是模模糊糊,遮遮掩掩的,難得有這么一位大夫開口如此干脆利落,讓人也生出了幾分信心來。“老奴這就派人通知昭王殿下。”趙總管說著便出了門。一邊的桓瀾提起桌上早就備好的筆墨紙硯,沉思了一會兒,還是放下了筆。“可是,有什么不妥?咳咳......咳?!本负鸵娝9P,問道。“是藥三分毒,用藥自然要謹慎一些?!被笧懙?,“不知王爺府中可還留著先前大夫們開的方子?”“綠蘿,去取來?!本负头愿懒四莻€侍女一聲,侍女微微欠身,出去了約有半盞茶的功夫,取了一個小盒子回來。桓瀾打開盒子,見到里面厚厚的一沓紙,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敢問王爺,身子從何時開始虛弱下來的?”桓瀾一開始把脈的時候就感覺這位定王殿下脈搏沉沉浮浮,不像是驟然生病。“約是五六歲吧。”靖和答道。“是你五歲那年,元日的前三天?!遍T外響起另一道聲音。等那人從屏風后轉(zhuǎn)出來,桓瀾方看清那人面貌:那位男子不過弱冠,長得與這位定王有三分相似,只是周身的氣勢卻讓人在一開始的時候忽略了他的好相貌。“我聽趙總管說蘇大人找到了神醫(yī)弟子,特來看看?!本哥裆锨皫撞?,坐在床邊,問道:“今日感覺如何?”“好多了。”靖和淺笑著回答。“見過昭王殿下?!被笧懶卸Y道。“免了。”靖珩揮揮手,“你方才要五弟先前大夫開的藥方子做什么?”桓瀾低頭道:“在下觀王爺脈象,并不像驟然生病,想畢往年宮中太醫(yī)也開了不少藥,這些藥被王爺常年累月喝著,難免對身體有所影響,所以在下要看看王爺先前喝的藥,方才能做出判斷?!?/br>“那你便看著吧?!本哥裎⑻掳?。桓瀾一張紙翻過那些藥,眉頭越發(fā)緊皺。“如何?”靖珩看著桓瀾不悅的樣子,微微瞇起了眼:是有人存心設(shè)計,還是......“藥方并無問題?!被笧憣⒓垙埛呕睾凶永铮鞍吹览?,定王殿下在五歲那年生病時,只要喝下那劑藥,再好好調(diào)理一番,不至于現(xiàn)在如此......”“那現(xiàn)在該如何?”靖珩一邊在心中盤算著有誰會在那藥中動手腳,一邊問道。“藥是不能再喝了,”桓瀾嘆息一聲,道:“定王殿下如今的身子就如秋日之落葉,藥性兇猛,實在是禁不住了。”猶豫了一下,桓瀾繼續(xù)道:“也許可以用針灸配合食療,假以時日,應(yīng)當會有起色。”“麻煩大夫了?!本哥窆雌鸫浇牵澳潜阆日埓蠓蛟谶@此住上一些時日,若我五弟身子好轉(zhuǎn),本王定有重謝?!?/br>“不必了。醫(yī)者救人乃是本職。”桓瀾取過筆,寫了一道方子,“將這些藥材做成藥包,王爺沐浴時放在水中,可以減少王爺體內(nèi)的寒氣?!?/br>至于體內(nèi)為何會有如此重的寒氣,桓瀾并沒有問。這炎都內(nèi)看似歌舞升平,隱蔽處卻是暗潮涌動。他不過是個大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