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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向。因此遲疑了一下,才說:“沒有?!?/br>江星瀾這才松口氣,兩人之間靜默了一會兒,梁言是個不怕尷尬的,倒是江星瀾卻像是陷入了猶豫,過了片刻才重新開口。“那,梁言,”他中途停了一秒,向來斯文謙遜的姿態(tài)此時看上去也有些局促,“我也不打算拖著,這段時間我確實頻繁地找你,因為我想……我想跟你建立一層朋友以外的關系。”江星瀾這人優(yōu)雅慣了,就連表白也顯得克制有禮:“你……懂我的意思嗎?”梁言也不扭捏,直接點頭:“嗯?!?/br>他臉上的表情很淡,像是早就知道對方會過來跟自己說這個一樣。江星瀾摸不準對方的態(tài)度,但他一貫的處事方式還是讓他覺得先把想說的說完:“我覺得,你是一個很適合我的Omega?!?/br>對,適合。起先江星瀾對這個人沒什么興趣,可父親回了國跟老友相聚,自己正好陪同,這才碰到了這個別人口中冷淡安靜的Omega。從小父親就跟他說過,要努力爭取想要的東西。這個社會就算再怎么為Omega平權,可最終都是屬于Alpha的。他生來就比一般人起點高些,自己也算得上優(yōu)秀,而在一步一步往上攀登的路上,幾乎沒有遇上什么阻礙。江星瀾太擅長找到適合自己的方向了,聰明,有主見,肯努力,每走的一步都有規(guī)劃,每做的一個決定都不后悔。后來他覺得,自己可能需要一個Omega。他不會在意那人的信息素等級和濃度,也不需要去醫(yī)院做一個匹配度報告,只要是適合他的,這些都不應該成為問題。而梁言似乎就是這個“適合”。雙方家庭關系知根知底,年齡相仿,生活經歷也相仿,一個醫(yī)科大一個政法,門當戶對。對方話不多,雖然有時候是冷了一點,但江星瀾覺得,比起那些嘰嘰喳喳的嬌氣小O,也還挺不錯。無論從哪個方面看,他都是一個太適合自己的人。于是他便想要擁有。本想找季秋了解了解情況,誰知道不僅沒拿到什么有用信息,倒是被對方砸了一顆猛雷。如果梁言真的喜歡Omega,自己還會不會有機會?他第一次開始焦急,難得想早早地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對方。“但很抱歉,”梁言打破了江星瀾的思緒,也打破了方才的沉默,“我并不想我們之間的關系更進一步。”江星瀾沒想到會被這么干脆的拒絕,有些發(fā)愣:“為什么?我們明明很適合?!?/br>梁言這次笑了笑,沒說話。那笑容轉瞬即逝,幾乎讓人看不清,可在笑容的末梢,還能抓住一點淺淺的酒窩。“可我不在乎什么信息素濃度等級,什么契合度匹配度,我認為人生來就不應該被這些東西左右,我只要我想要的,希望你也不要對這方面有什么顧慮,能好好考慮一下我?!苯菫懏斎徊辉敢廨p易放棄,還是繼續(xù)搬出自己的想法。梁言嘆了一口氣。他抬眼看著江星瀾,對方的語氣是誠懇的,態(tài)度是真摯的,可是……他禮貌地笑了一下:“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江星瀾頓了頓:“是個很優(yōu)秀,很有主見的Omega。”這句話說完,梁言下意識眨了眨眼,眸色中沒有鄙薄,只有一點清淺的倦意。他重復了一遍江星瀾的話:“所以,我是一個很適合你的Omega,對嗎?”江星瀾點頭。“你不會關心我的想法,也不需要了解太多別的,要是有一個比我更門當戶對的Omega出現,你一定會選擇那個?!绷貉噪y得說太多話,“因為你要的只是‘適合’,而不是伴侶?!?/br>江星瀾覺得自己意思沒有表達清楚:“可是別的方式找伴侶,不就是看信息素,看匹配度嗎?被本能支配的愛意又算得上愛嗎?”梁言第一次覺得溝通困難,再開口時語氣也變得冷淡了一些:“可要是刻意地摒棄掉本能,就能凌駕在天性之上,然后只按自己所想的人生軌道找一個‘適合’的人……那樣就正確了嗎?”江星瀾有點急,語速不自覺加快:“找一個合適的又有什么不好呢?”梁言像是想到了什么,眸色微暗,聲音很輕:“那可能是我……還在被本能支配著吧?!?/br>-送走了江星瀾,梁言心里難得的有些不平靜。倒不是因為他這一套關于適合的理論,反倒是他離開前最后說的那句話。“我會盡量在不打擾你的情況下,努力變成符合你期待的人,”江星瀾說,“在你還沒有喜歡上別人前。”“那個別人,是任何性別都可以,我不是一個有性向歧視的人——但我希望,我還來得及?!?/br>梁言皺著眉。他這話說的……倒像自己是個會喜歡上同性的人一樣。梁言原本沒當回事,可是忽然回想起了什么。江星瀾之前找過季秋。該不會……思維還沒發(fā)散,他自己就先把這無厘頭的想法收了回來。梁言一個人慢慢往宿舍走。他想起了之前尹同光對自己說的話。他問尹同光是不是喜歡賴秋彤,對方極力否認,說自己一個沒有腺體的Beta怎么可能找一個這么優(yōu)秀的Alpha。他說,喜歡應該會想跟對方一起上課,一起自習,一起做實驗,一起計劃將來,開心了會說出來,難過了會求安慰,有好玩的會想和對方一起去,有好吃的也想和對方一起分享。閑下來會想到他。忙起來也會想到他。梁言輕輕吐出一口氣,混進冷澀的秋風里。有什么東西不太對了。他覺得手有些僵,便塞回兜里,聊以取暖。忽然間,口袋里的手機震了一下。輕微的響動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帶著一點殘留的暖意。梁言指尖滑開手機屏幕,上面有兩行字,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