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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真不知道那位洪媛有什么好呢?”含遠(yuǎn)憤怒不易。 嚴(yán)秋落望了他一眼,沒說話。 含遠(yuǎn)見她不理自己,又開口說洪媛的壞話了。 “皇嫂,您不知道,那洪媛從前高傲的很,看不上本世子的皇叔,現(xiàn)在好了,本世子的皇叔做了帝王,她又能看上了,嘖嘖,真是……這話怎么說來著?” “也不知皇叔是怎么想的,放著這么好看的皇嫂不要,偏要那女人……” “……” 一路上含遠(yuǎn)喋喋不休,嚴(yán)秋落聽的有些煩了,才回他話。 “世子,以色侍人,豈能長久?陛下不是那樣淺薄只看中女子容色的人,況且,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小世子的皇嫂了,不對,我從前都不是,小世子的皇嫂只有中宮那一位?!?/br> “皇嫂可不能這么說?在本世子眼里,就只有你一位皇嫂,至于中宮那位,哼?!?/br> 見小世子這樣說,嚴(yán)秋落也不好再說什么。 馬車很快到了一個小鎮(zhèn),一件宅子聽見動靜,趕緊打開大門,把人迎接進(jìn)來。 宅子正房里,王家家主王大人正坐在首位上,看著這位容貌和記憶中的人簡直一模一樣,王大人差點失了神。 在嚴(yán)秋落喚到第三聲:“外祖父”。 他才反應(yīng)過來,朝著嚴(yán)秋落笑了笑,慈愛道:“外祖父答應(yīng)過你外祖母要把你娘找回來,要好好照顧你娘,可惜你娘已經(jīng)走了?!?/br> 提起自己的母親,嚴(yán)秋落眼圈一紅,險些落下淚來。 唯一(六十九) 王大人看見自己這個外孫女,嘆了口氣道:“秋兒你和你娘性子是一樣的,是個剛烈之人?!?/br> 嚴(yán)秋落垂著眸子,不說話。 實際上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想離宮,外祖父的人正好聯(lián)系上了她,還有那位衛(wèi)大人,也是外祖父的人,他們都助了她一臂之力。 “下去歇息吧,你也奔波了一夜,有些事情,明日再說?!蓖醮笕碎_口。 嚴(yán)秋落點頭,退了下去。 宅子里東西都備全了,她躺在暖和的被窩里睡到第二天大亮才醒來。 起身,洗漱,用了早飯,嚴(yán)秋落正坐在房中喝茶。 外面下著大雪,她呼了好幾口氣,總算離開了那個地方,站起身子往門外看了看,雪景實在美麗。 帶著丫鬟沿著回廊走了許久,立在回廊下,朝著身后的丫鬟道:“你去,給本…給我拿件屏風(fēng)來?!?/br> 丫鬟有些為難,小姐出門只帶了她一人,她若是走了…… “去吧,我就在這等你?!?/br> 丫鬟點頭,轉(zhuǎn)身走了。 雪花漫天卷地落下來,猶如鵝毛一般,紛紛揚揚,落在房頂上,落在院落里,院里一片雪白,那么純潔,那么晶瑩,真使人不忍心踩上去。 嚴(yán)秋落伸手想接住飄落的雪花,風(fēng)突然刮起一陣風(fēng),風(fēng)越來越大,本就有點冷的她,更感覺到冷了。 看了看前面的花廳,她邁開步子往花廳走。 一片白色的濃云,慢慢地升了起來,擴大起來,漸漸遮滿了天空,大雪陡然間,落起大塊的雪片來了。 風(fēng)嗚嗚地吼著,暴風(fēng)雪來了。 一霎時,暗黑的天空同雪海打成了一片,一切都看不見了。 正想趕緊推開花廳的大門,突然聽見里面有說話的聲音。 聽了兩句,她心跳不已,悄悄的退了下去,輕手輕腳往自己所住的閨房走,半道遇見來送披風(fēng)的丫鬟,把她扶著進(jìn)了閨房。 侍奉的丫鬟見她臉色不好,有些擔(dān)憂道:“貴人莫不是著涼了?奴婢這就去請大夫過來給貴人看看?!?/br> 嚴(yán)秋落搖搖頭,開口道:“去換上一壺?zé)岵?,給我暖暖身子,就好了。” 那丫鬟點頭,感覺換上熱茶。 剛剛喝了幾口熱茶,門外有人過來請,說是大人要見她。 嚴(yán)秋落點點頭,讓丫鬟給自己披上披風(fēng),扶著自己過去,跟著來人走,去的地方還是花廳。 大雪已經(jīng)在下,雪花似乎越來越大,仿佛梨花瓣兒,一片跟著一片,下的極穩(wěn)。 花廳里,王大人坐在上首,還有幾位中年男子各自坐在一旁。 嚴(yán)秋落認(rèn)識他們,他們都是王家的人,若是說起來,都是她的舅舅,在今日沒聽見他們說的話時,她可能對王家心存感激,畢竟是他們一起把自己從后宮那個火坑救了出來。 可聽了他們的話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可笑。 都在后宮待過的人,都經(jīng)歷過帝皇更替,居然還那么天真,那么傻氣。 王大人見她來了,慈愛的笑著道:“來,這是你幾位舅舅,他們都擔(dān)心你,特意趕過來見見你。” 嚴(yán)秋落嘴角扯出一抹淡笑,朝著眾位舅舅點頭示禮。 見過面后,她又退下了。 回了自己閨房,望著房中一切,突然察覺自己真好笑。 第二日,大雪依舊在下,她正坐在房中郁悶,突然闖進(jìn)一個人,是小世子含遠(yuǎn)。 含岸披著一件大鰲,眉目英俊,身影和含珣有些點點像。 含岸揮揮手,丫鬟退下。 他坐在軟塌上,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喝下,喝了熱茶后,才開口道:“皇叔這下估計是心疼壞了,皇嫂你不知道,皇叔這兩日上早朝時,那臉色難看的,嘖嘖……” “皇嫂,你說,皇叔圖個啥,現(xiàn)在好了,媳婦孩子都沒了,他就高興了?” “他就守著他那個已經(jīng)年老色衰的洪媛就好了?” “……” 含岸喋喋不休,嚴(yán)秋落盯著他,突然閃著眸子,小聲道:“你什么時候離開京城?” 含岸一愣,有些疑惑的看著嚴(yán)秋落。 嚴(yán)秋落盯著他,沒出聲,可朱唇動了。 從宅子里出來,含遠(yuǎn)回頭望了宅子一眼,騎上駿馬離開了。 入夜。 他在自己京城的府上看著文書,一直心神不定,想起那位皇嫂說的話,嘆了口氣。 含岸站起身子,望著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失了神。 等回過神后,才開口喚了一聲,很快一個黑色身影跪在他面前。 銀白覆滿大地,天地連成一線,模糊了視野,第二日天大亮,他告了假,推辭感染了風(fēng)寒,沒去上早朝。 去了王家老宅,宅里的人見是他,沒敢阻攔。 不久后,馬車飛快在積雪大地上奔跑著,只留下一串串腳印,如細(xì)碎的花,綴在地的一角,成為靜謐的注釋。 馬車?yán)?,含岸望著她,感嘆道:“上次本世子在皇城門下發(fā)現(xiàn)了你要出來,王家的人不得不把本世子拉進(jìn)他們的正營,本世子一直以為皇嫂知道他們的計劃?!?/br> “本世子以為皇嫂是為了報復(fù)皇叔,才出此下策,暫時離開皇宮那個地方,以后還想著卷土重來?” 含岸笑了笑,語氣有些生硬,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這位皇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