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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韓東奕,你醒了嗎?」「醒了?!诡D了頓,主動向他說明:「正和朋友在外面吃飯?!?/br>「身體有沒有不舒服?」「還好。」「那就好?!?/br>二人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有些別扭,有些難為情,韓東奕干咳一聲輕聲問道:「我只是想問你,之后能不能再去找你?」「……當(dāng)然可以?!剐⌒÷暬氐馈?/br>「謝謝你?!?/br>「沒什么好謝的?!?/br>「那就不打擾你了,再見?!?/br>「嗯,再見?!?/br>掛上電話,嘴邊不自覺掛上一抹傻氣的笑,手機(jī)似乎在發(fā)燙一樣的熱,從手心燙到心窩里,突然有種想抱著它倒在地上打滾的沖動,好像有粉紅色泡泡不斷從全身的毛孔冒出來,飄飄蕩蕩。「小蕩婦,別笑得一臉sao樣兒!」換大波先生受不了的拿紙巾丟他,又羨慕又嫉妒。蘇行格被罵了也不生氣,只是傻呵呵的直笑,人整個煥然一新,不再抑郁陰霾、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愛上了也好,只是快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也罷,他心想,接下來也許他仍然會踟躕迷惑,會惶恐不安,不知道他和韓東奕之間會演變得如何,不過無論好壞,至少在這一刻是真的非常開心。而他,己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發(fā)自真心的快樂的感覺了,光沖著這一點(diǎn),他想說——韓東奕,我才是那個要說「謝謝你」的人。◇◆◇韓東奕并未立刻去找蘇行格,即使很想這么做,不過最近為了配合各大百貨商場的夏季折扣活動,工作更為忙碌,只好按捺下躍然浮動的心思,先專注于公事。此外,順便給蘇行格一個休生養(yǎng)息的時間,那兩天吃飽做、做完睡、睡醒繼續(xù)做,做得天昏地暗你死我亡的,太過頻繁與激烈的性交想必把人累壞了。一夕之間爆發(fā)的激情有如野火燎原,充滿原始的沖動與狂熱,他的腦子幾乎無法思考其他的事,整個人陷入意亂情迷之中,只想不斷的觸摸蘇行格,把自己深深埋入那具溫?zé)崛彳浀纳眢w內(nèi),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射精進(jìn)去。他沒自信此時馬上再去找蘇行格,能克制得住禽獸的欲望,所以只能暫時別去見他,讓分泌過度的腎上腺素和雄性激素緩和下來。數(shù)日后的傍晚,他才拎了兩個大塑膠袋,出現(xiàn)在蘇行格家的大門外,興奮而稍微緊張的按下門鈐。蘇行格打開門見到他,頓時呆了呆,下意識胸口一跳,菊花一緊。「我下午有傳簡訊給你說要過來。」韓東奕說。「對不起,我忙著趕稿,沒注意到?!?/br>「我可以進(jìn)去嗎?」韓東奕有禮的問,舉了舉手中兩袋在超市買的食材?!覆灰o張,我只是想做晚餐給你吃,我說過我會幾道拿手菜,我做給你嘗嘗。」蘇行格仍略顯遲疑。「我保證,除了做飯,不會做其他的事,更不會zuoai?!鬼n東奕信誓旦旦。「哦……」蘇行格臉紅應(yīng)了聲,讓人進(jìn)來,其實(shí)他并不是怕韓東奕又對他怎么樣,而是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進(jìn)門后,韓東奕說你去忙你的沒關(guān)系,等飯做好了再叫你。蘇行格再應(yīng)了聲,見他像走自家一樣的走入廚房。這回他沒再玩裸體圍裙,脫下西裝外套,扯下領(lǐng)帶,挽起袖子后套上己洗干凈的草莓圍裙,熟門熟路在廚房中忙碌起來,從廚柜中拿出鍋碗瓢盆,食材一一從塑膠袋中拿出來清洗分類,菜刀剁剁剁地發(fā)出輕快的聲音。蘇行格靜靜望著他的背影,看得入神,幾乎著了迷。正值夏季,即使入夜了,室外的氣溫仍然頗高,房子里雖然開著空調(diào)冷氣,但他卻有種站在太陽底下的感覺,身體很熱、心很熱……記得那年夏天,也是這么的熱。他被另一個人的體溫烘烤著,被禁忌的青澀欲望灼燒著。他們宛如兩頭初次發(fā)情的小獸,好奇探索彼此的身體,胡亂的糾纏對方,羞恥的快感,那么的難以自拔,也那么的忐忑不安。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偷情」?躲在人們看不見的角落,竊取那些帶著疼痛的歡愉。有一次,韓東奕問他,我沒有逼迫你一定要來,你為什么還要來?他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要來。韓東奕問,你是被虐狂嗎?他聽了有些生氣,沖口反道那你是虐待狂嗎?韓東奕表情有些驚訝的說,竟然敢頂嘴。他想反問那你為什么也要來?可是他不敢,怯懦的說,你如果不要我來,我以后都不會再來了。韓東奕忽表情一變,大聲說你敢不來!他說可是快開學(xué)了……韓東奕蠻橫的說,星期二和星期五放學(xué)后過來。他沒有回話,不答應(yīng)也沒拒絕。開學(xué)后的第一個星期二,他猶豫了一整天,告訴自己不要去,但雙腳卻不聽話的走到他們的秘密小世界。韓東奕見到他的時候,眼睛瞬間發(fā)亮,用力的抱住他親吻,顯得迫不及待,卻比往常更耐心仔細(xì)的愛撫擴(kuò)張后,才緩緩小心的進(jìn)入他,不像以前那么粗魯。那回他沒覺得有什么疼痛,第一次發(fā)覺這種事原來也可以是舒服的,仿佛整個人都要被插到融化了。由于開學(xué)了,放學(xué)后學(xué)校中的人依舊比暑假時多,體育館的使用率也很高,他們曾經(jīng)做到一半聽到人的聲音,嚇得他們趕緊分開,假裝各自淋浴。害怕被發(fā)現(xiàn)反而讓興奮感更重、更刺激,有一次韓東奕甚至在小隔間內(nèi)緊抱他不放,不顧外頭有人走進(jìn)來,在水聲的掩蓋中仍持續(xù)抽插著。那回他驚恐得全身發(fā)抖,淚流不止,直到外頭的人都出去了,韓東奕舔吻他的淚水,無言的安撫他。明明曉得這種事是錯的,是不被允許的罪惡,可他們皆沉溺其中,不可自拔。而這樣離經(jīng)叛道的荒唐行為,在開學(xué)后的第二個月猝然而止。因為,他們的秘密終于被發(fā)現(xiàn)了。他依稀記得小隔間的木板門被大力拉開,夕陽的昏黃光線瞬間照射進(jìn)來,刺痛了他的眼睛。許多雜亂的叫聲在耳旁震蕩,震得他腦子一片空白,他無法思考,只能呆滯的被拉扯著走動,一直到韓東奕大喊是我強(qiáng)暴了他!那聲嘶吼震醒了他,凝聚渙散的視線焦距,他看到了極度憤怒的父親,與母親眼中對他毫不掩飾的厭惡惡心。從此之后,她甚至不愿再正眼看他,不愿觸碰他,視他為骯臟的東西……回憶仿佛近在眼前,又仿佛己成為一道遙遠(yuǎn)的風(fēng)景,那些叫他驚懼的混亂都過去了,如今在眼前的,是一個男人忙碌卻安詳?shù)膶挻蟊秤啊?/br>當(dāng)年的憤怒男孩,今日的溫柔男人,是同一個人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