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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一朝成為死太監(jiān)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9

分卷閱讀289

    所擔憂的那般,殷棋被帶了過去,大鴻臚瞧了他一眼,便擺擺手。

有兩個士兵上前,立刻對著殷棋搜身起來,上上下下,絕不放過絲毫。

“大人!”士兵們搜查一遍,手中皆是捧著許多小瓶子,道:“搜到許多藥瓶,具體什么藥尚不明確?!?/br>
大鴻臚瞇了瞇眼睛,道:“殷棋,你身上帶這般藥做什么?”

殷棋面色冷淡,道:“在外辦差,身上不可多帶些個精創(chuàng)藥?我竟不知,咱們大詹有這樣的規(guī)矩?!?/br>
大鴻臚冷笑一聲,說:“好,沒人不叫你帶。但是侯爺?shù)臓I帳里什么藥都有,還有太醫(yī)按時前來問診,所以你無需擔心,這些個藥,老夫便幫你收下了。”

“你……”殷棋一瞪眼睛,伸手便要去搶大鴻臚手里的那瓶藥。

大鴻臚當下呵斥說:“押住他!”

殷棋一路上都未曾有好好吃飯,如今已瘦的臉頰微微凹陷。況且他不過十五六歲,被四個士兵撲過來壓制在地上,根本無法動彈,就算他真的力大如牛,也無濟于事。

大鴻臚道:“給他戴上枷鎖。”

“是!”士兵們立刻應聲。

殷棋被帶上了枷鎖,這才被大鴻臚推搡著,直接扔進了詹無序的營帳之內(nèi)。

大鴻臚在外面說道:“看好了,一個也別放出來,可知道了?”

“是!大人!”士兵們道。

“殷……棋?”

殷棋跌入帳內(nèi),便聽到一聲虛弱的聲音,與義父平日里的聲音全無相似之處,虛弱到了極點,沙啞到了極點。

殷棋顧不得跌傷的手心,趕忙爬了起來,摸著黑往里跑去,說:“義父?義父?”

殷棋一眼便看到了躺在他上的詹無序,就算帳內(nèi)光線灰暗,也難以掩飾詹無序慘白灰白的臉色。

“義父!”殷棋撲在榻邊,只覺得眼眶酸楚的厲害,實在控制不住,眼淚斷了線一般的淌下來,道:“義父,您還好嗎?您吐了很多血,到處都是血……”

殷棋摸了滿手的鮮血,這些血跡似乎還是熱乎的,燙得他整個人禁不住顫抖起來,心中又是絕望,又是傷心,又是憤恨。

“殷棋……別哭……好孩子別哭……”

詹無序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想要去握住他的手,卻提不起一丁點的力勁兒。

詹無序喃喃的道:“我征戰(zhàn)沙場一輩子,十三歲便立下軍功。但到頭來……連你也是保護不了,還要拖著你一同受苦。若是……若是當初你未有遇見我,也無需……”

詹無序沒力氣再說下去,殷棋是無心再聽下去。

殷棋哭著道:“義父,若是殷棋當年沒有遇見義父,恐怕早已死了?!?/br>
“只是你跟著我,同樣一天好日子也未有……”詹無序慘淡的一笑,說:“你看就如同現(xiàn)在一般……”

“不!”殷棋趕忙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淚,道:“義父,現(xiàn)在還有希望,殷棋不會叫義父死的,我發(fā)誓?!?/br>
“殷棋?”

詹無序再熟悉殷棋不過,聽他突然這般說,語氣里隱約有些不對勁兒。

殷棋左右四處去尋,但什么也未有找到。這營帳之內(nèi)空空如也,一把裁紙刀都未有,他被推進來之前,身上的藥瓶與武器,也盡數(shù)被大鴻臚收走。

殷棋當下心一橫,干脆舉起手來,狠狠的在自己腕子上一口咬下。

“殷棋!”

詹無序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用盡全力去叫他。

殷棋對自己下手也絕不含糊,血珠滾滾的順著他的手腕流下,“滴答滴答”的,與詹無序方才嘔出的熱血混在一起,霎時間分不出彼此來。

“義父!快,喝了殷棋的血,義父便能好了?!币笃迳伦约旱难鞯降厣先ィs忙湊到詹無序口邊,說:“這乃是馮先生調(diào)配的解藥,一定會有作用的,義父快飲?!?/br>
“殷棋?”詹無序不敢置信的瞧著殷棋,熱血順著唇縫滾進他的嗓子里,就仿佛是滾油一般。

厲長生早已想到,就算殷棋可以見到詹無序,但殷棋攜帶的解藥,是無法拿給詹無序的,絕對會被大鴻臚提前搜走。

厲長生與馮陟厘商量了一番,提出一個想法來。若是藏在身上,無法被拿走的東西,恐怕便是殷棋的血與rou了。

馮陟厘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只覺得厲長生語出驚人,但倒不無道理,全然可放手一試。

厲長生叫來殷棋,殷棋已然下定決心,不論如何,就算一命換一命,他也愿意去救詹無序。

馮陟厘當下調(diào)配了草藥,拿給殷棋讓他服下。然而像普通那般,只是服下治病劑量的草藥,根本不足以讓殷棋的血液起到解毒功效。

馮陟厘獨自在營帳內(nèi)研究了很長時間,終于又將殷棋叫了過去,讓他再次服下藥劑。

殷棋身上那些個瓶瓶罐罐,乃是厲長生特意讓他帶上的,無一例外,的確便是精創(chuàng)藥無疑,當然這些藥瓶全是為引人耳目。

若是殷棋赤手空拳的去了,怕是大鴻臚才要多思考一番。

這么一來,大鴻臚搜走了小藥瓶,并無發(fā)現(xiàn)殷棋本身的問題,直接將他放入營帳,厲長生的計劃便算是起了效果。

詹無序焦急的道:“殷棋!你這樣會失血過多的?!?/br>
“義父,我不怕死,向來都不怕……”殷棋趁著詹無序無力反抗,又將傷口咬開一些,以免血液凝固,低聲道:“我只怕自己無能,幫不得義父的忙。我只怕自己會眼睜睜瞧著……義父再也醒不過來……”

“殷棋!夠了!夠了!”

詹無序心中復雜的很,說:“義父也不能看著你死……”

詹無序感覺熱血順著喉嚨滾下,不多時,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說不出的受用。

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些力氣,聲音亦是有了些底氣。

詹無序立刻一個翻身坐起,一把扣住了殷棋的手腕,道:“殷棋,別……”

他話未有說完,就感覺殷棋的胳膊軟綿綿的,詹無序一碰他,他便如一根輕薄的羽毛,瞬間飄然而下。

詹無序伸手將人抱住,以免殷棋摔倒在地上,道:“殷棋?殷棋?你怎么了?殷棋?”

殷棋一時未有回答,眼睛也是閉著的,表情并無什么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