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現(xiàn)下又怕什么？”

方成安全身似要蒸熟，蕭越手下已輕輕撫動，他花了力氣心思擺弄方成安要害，對方久未經(jīng)事，心里又是驚懼又是難耐，胸膛起伏，卻還要穩(wěn)住氣息。

蕭越靠在他耳邊，嘴唇碰著方成安耳垂，低聲道：“別忍?！?/br>
方成安一個機靈，只覺一股熱流自那處直沖肺腑，他全身都象被施了咒一般，終就急喘起來。

蕭越見他情動，低頭去親他的嘴唇，方成安偏了偏頭，蕭越卻追著頂開他齒縫。

多年前他還是秦王時，望著床榻上熟睡之人，伸手在他唇上輕撫。

這個人，心思純?nèi)?，一腔癡情，他看著他長大，怎會不喜歡？可他是方家的人，他要不起。

直到他再找不到他。心里有多空寂，就有多恨。

這一口親下去，蕭越才深切體會，方成安真的回來了。

方成安氣息微散，蕭越的手撫弄得急切起來。方成安按耐不住，又想用手去擋，蕭越笑道：“別怕，三哥幫你?！?/br>
方成安喘著氣，被蕭越半摟著，身體僵了一僵，喉嚨里發(fā)出短暫的一聲悶哼。

蕭越手心一燙，似燙到了他心底，他仔細盯著方成安低頭咬牙的神色，下方已脹得發(fā)痛。

方成安剛剛回過神，手便被捉住牽到一個地方。

耳邊傳來似有似無的嘆息：“若想好過，可要賣力些。。。。。?！?/br>
惠山落雪積了一層，夜過天晴，白雪青松，自有一番賞心悅目。方成安自玄武殿外一條小石臺階緩步走過，階上玄武殿為惠山行宮議政之所，乃行宮始見而定，源于正朝先祖自北而伐開朝換代，故北面宮殿以玄武敬稱，其余三殿應(yīng)北殿而生，分為映龍殿、虎威殿、迎雀殿。

蕭景如今便宿于虎威殿中。

方成安自打他上了山，或者自武順帝發(fā)了那一頓怒氣，便再不巡防，每日只白天于正殿外輪值兩個時辰，再隔日去溫泉池中泡上半個時辰。

今日武順帝在玄武殿覲見完臣子，方成安剛剛下職，正回黃龍池洗溫泉。

他除了夜值以外，白天行于山道盡量走人少的小路，且向來獨行。

蕭越知他心思，也不拘他。

偏這天武順帝帶來的祥妃與覃嬪見落了新雪，自松濤軒出來，一路撿干凈生得漂亮的枝丫收雪煮茶，二人身后跟著七、八個婢女，捧壺打傘抬裙子的。

剛轉(zhuǎn)過墻角，便遠遠看著一個人自坡下微斜的小石子路走過。

覃嬪為新晉宮妃，一張玲瓏精巧的小臉上長著雙干凈的大眼，因這干凈天真的模樣很討武順帝歡心。她看著那御前近衛(wèi)服的侍衛(wèi)行路似有不便，道：“那是皇上跟前的侍衛(wèi)？看著眼生，他腿怎么了？”

祥妃原是□□老人，只在方成安十四、五歲見過兩面，如今見得來人，雖隔得遠，相貌又大變，但她向來比覃嬪耳聰目明，笑著點了點覃嬪額角道：“你啊，一張惹禍的嘴，古訓有言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言。咱們還是走吧！”

覃嬪笑道：“jiejie也是怪了，皇上近衛(wèi)何止他一個，我還不敢說？”

祥妃嘆道：“我當meimei在我面前打趣，原來meimei果然不知道，這一位，就是住在正陽宮偏殿那一位。。。。。。”

覃嬪恍然大悟，卻忍不住道：“就是他？”她仿似不信，又往前走了幾步看去，果見那人微微佝僂，步子緩慢卻也遮擋不住微微顛簸。

覃嬪低低笑道：“這可是迷了心竅了么。。。。。。”說著，她已掩了嘴，忍不住快步去追那個人影，要看看那張臉怎么迷著皇上的。

方成安聽聞身后腳步急來，已退避到路旁躬身行禮，近衛(wèi)尚有特權(quán)，見到宮妃無須跪拜。

方成安本等著她們路過，卻聽到腳步聲在身邊不動了。

暗香襲來，裙裾隱約。

“你叫什么？”一個清脆嗓音響起。

方成安低頭答道：“稟娘娘，小人名叫張善。”

覃嬪又道：“抬頭讓我看看?！?/br>
方成安不動，半晌低聲道：“小人貌丑，怕嚇著娘娘?！?/br>
覃嬪聽了淡淡一笑，轉(zhuǎn)頭看一眼追上來的祥妃，卻見祥妃肅目向他微微搖搖頭，覃嬪眉頭一皺，道：“你既怕嚇著我，怎么還敢大搖大擺從玄武殿下而過？”

她此話無理，等著方成安恃寵而驕，方成安卻仍低頭道：“稟娘娘，小人剛自玄武殿外輪值，才自此處離去。”

覃嬪眼珠一轉(zhuǎn)道：“那正是好，后面梅花上的雪積得太高，你去幫我們收些吧?！?/br>
方成安愣怔不動，覃嬪便道：“怎么，你不愿意？”

方成安低聲道：“娘娘，小人與娘娘收雪，于禮不合。。。。。?！?/br>
祥妃道：“meimei，咱們走吧。。。。。。張大人需回映龍殿，如何能得空助你？”

覃嬪笑道：“原來張大人人貴事忙，jiejie堂堂后妃，一不見他見禮，二又有令不遵，便是皇上近衛(wèi)，難到就可以這樣目中無人？”

祥妃不言，方成安已跪地低聲道：“見過祥妃娘娘，小人確實貌丑，不敢驚擾娘娘。”

覃嬪怒道：“我讓你抬頭，你不肯，讓你幫著收雪，你不肯，難到以為說這么兩句，就沒事了？”

祥妃伸手拉一拉覃嬪，覃嬪道：“我也不為難你，今日之過，便于此跪上一個時辰吧?！敝噶巳耸刂?，便拉著祥妃離去。

方成安跪過許多回，跪這一個時辰也不算難捱，可惜近日里身體養(yǎng)得精細，跪了不到半個時辰腿就又冷又痛。

他提起內(nèi)力繼續(xù)跪著，內(nèi)腹悶脹，腿倒是好受了些。

一個時辰后，他身邊守他的婢女凍得直跺腳，他反而慢慢站起來，低聲道：“勞煩了。。。。。?！?/br>
那婢女倒是看清他的相貌，只悄悄可惜好俊一張臉被條長疤毀了，又覺得這疤怪嚇人，也不敢多看，匆匆回去復命。

方成安xiele內(nèi)力，這才覺得雙腿似灌了鉛，寒氣也似從腿上灌進了身體，他如今不敢常常動用內(nèi)力功夫，皆因身上損耗太重。

走回映龍殿，裹進被子里睡大覺了。

☆、18

第二日，方成安仍起個大早，正要出門，卻被值守的小太監(jiān)擋在門里道：“張大人，皇上吩咐大人以后不需與其他近衛(wèi)輪值?！?/br>
方成安怔了一怔，半晌低聲道：“遵旨。”

他坐回椅子上，呆坐著發(fā)愣，直到衛(wèi)尚親自進來請他去與皇上用膳。

用完膳，蕭越這才問道：“聽說昨日你在玄武殿下跪了一個時辰？”

方成安道：“是?！?/br>
蕭越臉上掛著笑，聲音卻毫無喜色：“華貴妃聽聞，特意命人來報朕，成安，你可是故意？”

方成安驚覺蕭越動了怒，低聲道：“小人不敢，昨日無禮在先，又沖撞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