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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某某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9

分卷閱讀179

    下杯子,看著他開開合合的嘴唇,湊過去堵了個嚴實。一直吻到盛望抱不住貓,伸手抓住椅子,他才站直了道:“你還是話少點吧?!?/br>
盛望被親得腿軟,在心里自我唾棄了一下。嘴上卻道:“做夢?!?/br>
兩人鬧著的時候,盛望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他心思都在江添這,沒看來電名就按了接聽,話音里還帶著笑,“喂”了一聲。

對方似乎被他的笑意弄得愣了一下,片刻后才道:“在干嘛這么高興?你這兩天在北京么?爸爸剛好過去有點事,出來吃個飯?”

第101章松動

盛望有一瞬間的怔愣,笑意從眼尾嘴角褪淡下去。

江添端著牛奶杯往他臉頰上輕碰了一下。他接過來喝了,瞥眼看見江添正在回復群里師兄們的消息。

盛望看了一會兒,擱下玻璃杯對電話里的人說:“行,時間你定?”

盛明陽就等他應聲呢,聞言笑道:“我下午就到了,這兩天都有空,現(xiàn)在爸爸不如你忙,得就你的時間?!?/br>
盛望說:“那就今晚吧,你幾點到?我去接。”

江添看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掛了電話。

“又有工作?”

盛望一手掛在他肩膀上,把手機扔到了桌邊:“嗯。我剛偷看了,你是不是今天也得請教授吃飯?”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越到節(jié)日越不得消停。

元旦的北京大雪紛飛,在屋里窩上一天的美好愿景被扼殺在了計劃里。江添被師兄們叫走了,主要為了給教授過個公歷新年,順便八卦一下他和“老同學”的關系問題。盛望則去見了盛明陽。

盡管天公不作美,但畢竟是元旦,四處依然人滿為患。盛望在一家洋房火鍋店定了位置,這里倒沒那么吵鬧。

盛明陽脫下外套搭在椅背上,把襯衫袖子翻折到了灰色的羊絨衫外,四下掃了一眼說:“你那樓下不就有商場餐廳,怎么跑來這么遠?”

“你不是喜歡這家的和牛?”盛望說。

盛明陽愣了一下。

他確實喜歡這家的和牛,早前約上朋友叫了盛望在這里吃過兩回??赡茼樋谔崃艘痪洌部赡軟]明說過,反正他自己已經(jīng)沒印象了,沒想到兒子還記得。

這些年他們父子的關系就是這樣。盛望很孝順,非常孝順,方方面面細枝末節(jié)都能照顧到,甚至算得上熨帖。跟盛明陽二十多年前對那個小不點的期望和預想一樣,出類拔萃、玉樹臨風。按理說他該欣慰高興的,但又總會在某個瞬間變得落寞起來。

都說父子間必然要有一場關于話語權的拉鋸戰(zhàn),就像雄性動物爭奪地盤,從掌控到被掌控,有些人能為此吵吵嚷嚷斗一輩子。

但他們不一樣,他不喜歡毫無風度的吵嚷,盛望也不喜歡不講情面的爭斗。

盛明陽一度認為自己是開明的,他跟兒子各占半壁江山,和平融洽。很久之后他才意識到,他從未停止過圈畫地盤,只是他每圈一塊,盛望就會往旁邊挪一點,不爭不搶,卻越走越遠。

等到他終于反應過來,卻連影子都看不清了。

他偶爾會有點想念那個毛手毛腳的望仔,會嫌他語音太長只聽開頭,會按照他分享的內容給他亂改備注名。心情不爽會直接掛他電話,高興了就叫他“盛明陽老同志”。

他以前常覺得頭疼,現(xiàn)在卻再也享受不到了。

有時候悶極了,他會想借著酒勁問一句:“你是在報復爸爸嗎?”

但他知道其實不是,因為盛望心軟,不會是故意的。正因為不是故意的,所以盛明陽才更覺得憋悶難受。

這次的北京之行其實并沒有那么必要,他可來可不來。但昨天臨睡前洗臉的時候,他看了一眼鏡子,發(fā)現(xiàn)自己鬢角居然有了白頭發(fā),還不是一根兩根,仿佛一夜之間催長起來的。

他撥著頭發(fā)在鏡前站了一會兒,忽然特別想見一見兒子,想在新年的第一天跟盛望好好吃頓飯。

也許是年紀大了,比起事業(yè)有成過得體面,他更想聽盛望用十來歲時候的語氣說一句:“盛明陽同志,你長白頭發(fā)了?!?/br>
然而他抬起頭,卻只看見盛望合上菜單沖服務生笑笑,轉過頭來問道:“爸,你要酒么?”

說不失望是假的,盛明陽沉默了一下,擺手說:“不了,水就行,最近見了好幾個喝出痛風的,我得節(jié)制一點?!?/br>
如果是小時候的盛望,一定會說“等瘸了就晚了”?,F(xiàn)在他卻只是點點頭,道:“不是應酬還是少喝點吧?!?/br>
服務生端來了花膠鍋底和兩份蘸料盤。盛明陽喝了一口清水,帶上笑意另起了話題:“前陣子去杭州,跟小彭也吃了頓飯,他還跟我告狀呢,說你忙起來日夜顛倒,逮你一回不容易。”

盛明陽口中的小彭全名彭榭,微信名八角螃蟹,這么多年來跟盛望一直斷斷續(xù)續(xù)地聯(lián)系著。他在廣州念的大學,盛望去找他玩過兩回,他也來過北京。畢業(yè)后各自忙成了陀螺,見面閑聊便難了不少。

螃蟹家底不錯,畢業(yè)后上了倆月班就受不了管束,跟他爸借了點啟動資金,辭職下海撈金去了。因為夠義氣又能喝能說,居然混得很不錯。

有陣子盛明陽生意碰到了坎,想找人疏通一下關系,兜兜轉轉繞到了兒子那里,盛望找的就是螃蟹。

兩邊一串,盛明陽自動跨了個輩分,跟螃蟹成了生意伙伴。

“還行吧。”盛望撥好醬料,把空盤遞給服務生,“他上次當爸爸了在那干激動,我不是陪他聊到了凌晨三點么。”

盛明陽笑起來,從手機里翻了個幾張照片劃給盛望看:“你看過他那小孩沒?我那天去見到了,眉清目秀,挺端正的?!?/br>
“這才幾個月你都能看出眉清目秀了?”盛望沒好氣地說,“當年你還說政教處的徐主任長得端正呢?!?/br>
盛明陽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是哪個徐主任,然后便愣住了。

這些年他們父子之間見面聊天,很少會提到附中的人和事。那就像一塊禁區(qū),只要提了,十有八九會以沉默收場,盛明陽不愛自討沒趣。

這是盛望第一次主動提及,還是以開玩笑的口氣。盛明陽心里莫名一陣發(fā)酸,就像撬了很久的巖石終于有了松動的痕跡,他這個做爸爸的幾乎有點感動了。

花膠雞濃稠金黃的湯汁在鍋里汩汩沸著,服務生給他們燙了和牛,分夾進兩人的餐盤里。盛明陽在騰騰的熱氣中低下頭,因為吃得匆忙,還被燙了舌尖。

他連喝了幾口水,想把話題和氛圍繼續(xù)下去,于是逮住螃蟹一陣深挖。聊他怎么一畢業(yè)就結了婚,聊他跟他爸打的借條到今年終于還清了,聊他一家三口長了一張臉,都很有福相。他爸媽最近什么事也不干,天天圍著孫女轉,要星星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