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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的領(lǐng)子豎起來很高,足以圈住脖頸。江添手指彎不小心碰到了盛望下巴,抵得對方輕抬了一下頭。他目光掃過盛望的臉,松開拉鏈垂下手說:“你要是熱不如穿短袖,還省事?!?/br>又來了,這個刻薄鬼。盛望把擼到手肘的袖子也老老實實放下去,辯解道:“又不是我敞的?!?/br>“那是我敞的?”江添說。“拉鏈自己滑的,不信你問它?!?/br>“……”刻薄鬼轉(zhuǎn)過頭去氣笑了,也可能是真笑了。周圍女生隱隱有了動靜,小聲的竊笑混雜著私語,從這個反饋來看,江添笑起來應(yīng)該很令人心動。盛望挑釁又得意地沖他抬了抬眉,然后垂了眼把下巴掩進衣領(lǐng)里。他把外套的袖子扯到手腕,背對著江添站到了風小的地方,習慣性地叼住了拉鏈頭。又過片刻,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叼著的拉鏈還是他哥剛碰過的。……真是要了命了。盛望沉默幾秒,松開了牙。校車很快到達。盛望不喜歡擠,排在隊伍最后上了車。本以為座位留下不多,他跟江添自然會分開。沒想到高天揚這個二百五拍著他前面的座椅靠背說:“來!給你倆留了座。我是不是貼心小棉襖?”盛望要是有打火機,能把小棉襖當場點了。附中到南高車程近40分鐘。盛望本來就沒睡好,又意圖“冷一冷”,于是上車就塞了耳機準備補眠。校車并不很新,窗玻璃膠邊有點老化,密封性不好,總有風從縫隙里滲進來。盛望閉眼靠了片刻,被那絲絲縷縷的風撩得有點冷。他把衣領(lǐng)往上拉了拉,下半張臉都埋進領(lǐng)口,換了個不容易受風的角度繼續(xù)睡起來。又過了幾秒,他感覺江添換了個姿勢,衣物布料細索輕響了一聲,那縷惱人寒風忽然沒了蹤跡。盛望在困倦中半抬起眼,看見江添正垂眸刷著手機,他右手架在車窗窄細的邊緣上,支著頭,手臂剛好掩住了漏風口。盛望心尖突地一跳,又漸漸慢下來。車上大半同學都睡了,還有一些在臨時抱佛腳。有隱隱的鼾聲、沙沙的翻書聲和極輕的背書聲,但都不如車外的雨聲大。他沉默地看了江添一會兒,忽然覺得招財?shù)脑捯膊蝗珜Γ滋觳⒉欢际抢硇缘摹?/br>“哥。”他低低叫了一聲。江添手指劃了個空,意外地轉(zhuǎn)頭看向他。“就是跟你說一聲,快到的時候叫我一下?!笔⑼f完打了個哈欠,困懨懨地歪斜下去。江添這才從那聲稱呼里回過神來,他盯著盛望的臉色皺起眉:“你是不是病了?”“不是。”盛望拖著調(diào)子欲言又止。他掏出手機,在微信聊天框里給江添打字道:司機大爺風格有點野,我暈車。江添目光停駐在那個備注名上,上次看到還是他的大名,不知什么時候突然變成了“哥”。他有一瞬間的怔愣,等他再回過神,盛望已經(jīng)收起手機重新睡下了。那雙清亮的眼睛一旦閉上,嘴角或飛揚或狡黠的笑意褪下去,抿成一條平淡的直線,那股沒精打采的感覺便瞬間重了起來。他有點蔫蔫的,似乎很不舒服,也不太開心。*期中考試持續(xù)兩天,這次英語、數(shù)學、物理卷子都難。走廊里怨聲載道哀鴻遍野,考完一門就壯烈一批,等到全部考完,人基本就涼了。校車司機們把學生往附中拉的時候,都感覺自己在守靈。對盛望來說,卷子難其實沒什么影響,睡眠不足也沒什么影響,喜不喜歡誰就更沒什么影響。他不會因為躁動躁歪了,就突然變笨做不出題了。能左右成績好壞的只有他自己——不是看他能不能,而是看他想不想。從校車上下來時,A班有一半人忙著對答案,另一半人忙著對喊“我這門考砸了你呢?”“我那門考得賊差你呢?”“我xx題差點沒來得及做完你呢?”盛望以前常說“我還行”,這次統(tǒng)統(tǒng)變成了“不怎么樣”。初聽這回答時,高天揚、宋思銳等人著實愣了一下,但也僅僅如此而已,并沒有任何人把這話當真。直到幾大學校交叉閱完卷,眾人才明白這話的意思。那天是個周三。江添清早5點左右忽然驚醒了一回,睜眼才發(fā)現(xiàn)陽臺門不知何時被風吹開了,一只鳥撲棱著濕漉漉的翅膀斜撞進來,滾出一片泥濕又撞倒一只水杯后倉皇飛走。泥濕在江添剛晾的衣服上,水杯也是他的,打翻的水泡了離它最近的一本書——江添的化學競賽題庫。他把桌上那一片狼藉收拾了,又把臟衣服摘下來重搓一遍,便徹底沒了睡意。他把盛望垂掛下來的手塞回被窩里,又在床邊站著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坐下來。他莫名覺得這一天自己不會太順。老何踩著7點的鈴聲準時進教室,手里抱著幾摞物理卷以及一張完整的成績單。喧鬧頃刻歸于寂靜,一個班的人都老實下來,翹首盯著那張被風吹起一角的表格。老何臉色不太好。不過每次大考她幾乎都會這樣,大家見怪不怪了。“我們班這次總體發(fā)揮正常,物理平均分在四大學校中位居第一、數(shù)學第一、化學第二、語文第三,英語第四。楊菁老師不太開心,一會兒你們做好被罵的心理準備?!?/br>全班大氣不敢喘,想到楊菁就沒人敢動。“這次有值得表揚的地方?!焙芜M掃視全班,先把視線落在了江添的方向,說:“咱們班第一依然是聯(lián)考四大校第一,在480的總分里甩了第二21分?!?/br>這比上次聯(lián)考分差還大,刷新了記錄。A班沸騰了一會兒,高天揚一邊鼓掌一邊轉(zhuǎn)頭跟盛望說:“他不是人,是吧!我添哥根本不是人!”盛望笑著在那邊附和:“就是,變態(tài)!”江添心情終于短暫地好了一下,手指間捏的筆重重敲了一下盛望肩膀。“嘶,太橫了吧?!笔⑼嬷绨蛟谀茄b痛:“事實也不讓說?!”何進敲了敲講臺,班上很快又靜下來。她說:“另一個要表揚的是這次進入前列的同學比以前要多。以前一般會有10人左右在45名開外,這次咱們班只有5個?!?/br>眾人下意識要起哄歡呼,剛開了個頭,忽然想起來這5個人都是要換班的,又生生卡住了殼。“一會兒我讓各組組長把單人分數(shù)條發(fā)下去?!焙芜M停頓片刻,接著道:“沒拿到的同學大課間去一下辦公室,我們聊聊。”這話一說大家就明白了,沒拿到的十有八·九是45名開外的。各組組長在教室里穿梭,沒兩分鐘,所有分數(shù)條就都發(fā)完了。高天揚拿到紙條的時候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