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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盛望又把這一串刪掉,開始編輯第三次內(nèi)容:你今天居然這么用功?他默讀了幾遍,覺得這個還算可以。正準備發(fā),手機突然震了一下。盛望嚇一跳,定睛一看,聊天框里居然多了一條信息。江添:?盛望一個手抖差點直接按發(fā)送,他手忙腳亂把輸好的內(nèi)容刪掉,重回。罐裝:???下一秒,江添扔了一張截圖過來。他截的是他那個視角的聊天框,頂上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江添:半天了,還沒輸完?盛望內(nèi)心一個“草”,莫名有種心思被窺到的尷尬感。但既然對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也就不要面皮了,反正在江添面前他丟人的次數(shù)簡直數(shù)不勝數(shù)。大少爺眼一閉腿一蹬,決定開門見山。罐裝:你打算幾點睡他句末附帶一個跪著哭的小人,意思就非常明顯了。這次輪到江添“正在輸入中”了,片刻之后,聊天框一跳。江添:還有多少沒看完?罐裝:一本錯題集……江添:哪門?罐裝:化學(xué)。江添:鎖門沒?第21章錯題集盛望有點懵。他本意真的只是想知道江添幾點睡覺而已,怎么也沒料到對方會回這么一句話,事態(tài)發(fā)展過于出乎意料,大少爺措手不及。更措手不及的是,房門很快就被敲響了。盛望呆了兩秒,趿拉著拖鞋匆匆去開門。江添站在門外,敲門的那只手里捏著一本活頁本,另一只手還在刷手機。大半夜的,公務(wù)還挺繁忙。盛望有一搭沒一搭地想。和上回一樣,江添進門沒有東張西望。他不知在跟誰說著什么事情,一邊在手機上打字一邊徑直走向書桌。盛望就跟在他身后。他在桌邊站著打完了最后幾個字,這才把手機鎖了扔進兜里,轉(zhuǎn)頭看向盛望的錯題本問:“卡在哪兒了?”盛望干笑一聲:“沒卡?!?/br>江添瞥了一眼掛鐘:“沒卡看到兩點半?”“你這是什么表情?!笔⑼氪蛉?。他臉皮有點掛不住,手指敲著本子說:“我自學(xué)的,這個速度不算慢了?!?/br>江添垂眸隨意翻了幾頁錯題,說:“那你想問什么?”盛望并憋不出什么問題。他想說“我其實沒有這個意思”。但要真這么說,江添恐怕會面無表情扭頭就走,并且以后都不會有這個耐心了。那他不是又得去微信刷小人?盛望想了想后果,覺得“這個意思”他也可以有一有。“要不——”他摸著脖子,豁出臉面說:“要不你給我理一理吧,學(xué)校周考一般什么難度?我只考過一次,還摸不太準。”曾幾何時,這話都是別人對他說,萬萬沒想到還有反過來的一天。他覺得江添作為聽到這句的幸運兒,應(yīng)該去買注彩票。畢竟這話有且僅有一次,他不可能再說第二回了。盛望臭屁地想。臥室里只有一張椅子,他很大方地讓給了江添,自己熟門熟路地跳坐在桌沿。他伸手從桌子那頭撈來一本空本子,轉(zhuǎn)著筆對江添說:“好了,可以講了?!?/br>江添瞥了一眼他這不上規(guī)矩的坐姿,按著筆頭問:“錯題本可以畫么?”“隨意?!笔⑼f,“反正回頭都是要撕的。”“撕?”盛望解釋說,“兩遍下來沒疑問的題目直接劃掉,劃夠一頁就撕,免得下次看還得浪費幾秒掃過去?!?/br>本人都這么潦草了,江添也就不再客氣。他大致翻了一下錯題集,摁了一下藍色水筆,在上面干脆利落的勾了幾個大括號。他邊勾畫邊說,“這幾頁是重點。”“這兩頁不用看大題?!?/br>他又在幾頁上毫不客氣劃了叉說:“這部分沒什么用?!?/br>“剩下那些有時間就掃一眼,不看也影響不大?!?/br>這人一共說了四句話,二十多頁的錯題集他折了其中5頁,勾了6道重點題。然后把本子遞給盛望說:“懂了?”盛望:“……”他其實真的能懂。本來就有拔尖的自學(xué)能力和領(lǐng)悟力,一點就通。江添標注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6道重點題是綜合性最高的幾道,把它們吃透了,考試大題怎么出都不怕。至于剩下的那些題目,基本都是在重復(fù)這6道的某個部分,所以不用另費時間。客觀題江添挑的都是角度刁鉆的。考試的時候常規(guī)題根本不用怕,如果這種偏題怪題也能有思路,那就基本沒問題了。懂歸懂,盛望還是很想笑。他伸手去接本子,另一只手假模假樣地舉了兩根指頭說:“我有一個問題。”這位少爺說話的時候,垂在桌邊的兩條長腿吊兒郎當(dāng)?shù)剌p晃了一下,一看就憋了壞水。“說?!苯磉f本子的手停在半路。“你這么講題真的沒被人打過么?”盛望說到一半就笑了起來。江添就知道他沒有好話,聽完當(dāng)即把本子抽了回來。盛望接了個空,立馬老實下來,“哎”了一聲說:“錯了錯了,別拿走啊。本子是我的。”之前他洗澡為了節(jié)省時間連頭發(fā)都沒吹,這會兒已經(jīng)干透了。本來就沒梳過,兩個動作一鬧更有點亂。盛望伸手夠到他的錯題集,又坐回桌上。他手指朝后耙梳了幾下頭發(fā),又朝額前吹了一下氣,這才低頭看起題目來。沒了人聲,房間驟然變得安靜。白馬弄堂深夜的沉寂像緩慢漲起的潮,悄悄淹沒過來。盛望背后是臥室大片的玻璃窗,窗外不知哪片花草叢里躲著蟲,遠而模糊地叫著。余光里,江添并沒有起身離開。他從桌上拿了他自己帶來的活頁本,靠著椅背低頭翻看。盛望朝他瞄了一眼又收回目光,沒趕他回自己臥室看,也沒問他還有多少才看完。只從筆袋里又抽了一支筆,在草稿紙上沙沙算了起來。被江添這么大刀闊斧地刪減一番,錯題集刷起來就變得很快,前后掃一遍只花了十幾分鐘。即便如此,也已臨近三點。兩人都沒這么熬過,到了最后眼皮打架,簡直比著犯困,連筆和本子都是囫圇收的。江添回自己房間后,盛望撲到了床上,趴在被子里半死不活地悶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去摸手機。他用手指扒著眼皮,強打精神調(diào)出江添的聊天框,咬著舌尖猶猶豫豫發(fā)了一句“謝了啊”,發(fā)完就鎖了屏,扔開手機又趴了回去。他幾乎立刻就意識模糊了,直到徹底睡著前,他也沒聽見手機震一下,估計江添睡得比他還快。第二天清早,江鷗和孫阿姨一如既往在廚房進進出出。6點20分左右,樓梯那兒傳來沙沙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