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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一看,就見趙曦擱了一杯水在他面前。“聽說你生病了?”趙曦說,“生病喝什么冰啤酒,老老實實給我喝水?!?/br>盛望一愣:“聽誰說的?”趙曦抖了抖煙灰:“你說呢?!?/br>盛望想起他剛打的那通電話:“江添?”趙曦“昂”了一聲。盛望有一瞬間沒吭聲,說不上來是意外還是別的什么。要說江添特地叮囑趙曦別讓他喝酒……那肯定不可能,估計只是順口一提,而趙老板天生熱情會做人。盛望想了想,萬分誠懇地對趙曦說:“我跟他真沒那么熟,那次吃飯也只是……算了,反正是真的不熟。至于冰啤,他人都沒來還管我喝什么?”管得著么!盛望說完,默默抱住了面前的啤酒杯,一副不醉不歸誰也別攔他的架勢。趙曦哭笑不得。他把煙塞回唇間,瞇著眼含混地說:“行,你們這些小崽子啊不吃點苦都不長教訓,回頭生病加重別找我負責就行。”趙老板拍拍屁股走開,笑著去招呼別的朋友。盛望目送完他一轉頭,發(fā)現(xiàn)一桌同學看他的表情都很好奇。“我臉上長了菜單嗎?”盛望問。“沒有沒有。”眾人哄笑起來,高天揚連忙搖手,叫來服務員把點好的菜給下了。rou串一把一把往桌上送,帶著剛烤好的香氣,滋滋冒著油星。人的胃口就是這么神奇,平時明明十串就能飽,這會兒搶的人多了,二十三十串都打不住??敬綌]越香,酒越喝越多,嗓門也越來越大,一桌人一會兒笑得拍桌捶腿,一會兒又咣咣碰杯。盛望從他們這里聽來了不少八卦,有老師的,也有學生的。比如他們的班主任何進和一位專搞數(shù)學競賽輔導的男神老師是夫妻,兩個都是附中以前的學生,同班還同桌,是當時著名的班對兒。他們大學湊到了同一個城市,畢業(yè)后又雙雙回到母校,如今都成了市內(nèi)有名的風云教師。比如坐在盛望右手邊的男生是班上的生活委員,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脾氣溫和,除了擼串就是跟著大伙兒一起樂,和他爸的個性截然相反。他爸姓徐,就是人稱徐大嘴的政教處主任,看在他爸的面子上,A班同學管他叫“小嘴”。高天揚借著酒勁拽著他假哭,問:“小嘴兒,我之前那個手機還鎖在你爸柜子里呢,你敢?guī)臀胰デ怂鼏???/br>徐小嘴斯斯文文咽下rou,又抽了紙巾擦干凈嘴角說:“不敢,我自己的還鎖里頭呢?!?/br>高天揚道:“瞧你這出息!”徐小嘴說:“彼此彼此。”眾人一頓嘲笑。再比如7班有兩位以潑辣著稱的女生,但凡逮住空閑或借口就往A班跑,有時還拉上一群小伙伴組團來,就為了看江添。托人帶過小紙條、帶過零食、帶過各種節(jié)日禮物,結果江添不是在辦公室就是在補覺,小紙條不起作用,零食禮物照單退回,堅持一年了,至今也沒能把冰雕捂化了。盛望正抱著啤酒杯邊喝邊聽,高天揚這個大喇叭突然拱了他一下,促狹地說:“我昨天在校車上碰見7班體委了,他說那倆女生中的一個最近有點移情別戀的趨勢,說是看上咱們班新來的帥哥了,你有什么感想?”盛望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酒,握著把手想了想:“我們班又轉人進來了?”高天揚:“……”他看了一眼桌沿空掉的啤酒桶,問小嘴:“他喝第幾杯了?”小嘴比了四根手指。高天揚倒抽一口涼氣,企圖拿走盛望的啤酒杯:“你生著病呢哥哥誒!”盛望沒好氣地說:“知道,沒打算喝第五杯?!?/br>他說話口齒清晰,臉也沒紅,除了眼珠更黑鼻音更重外幾乎沒有變化。高天揚一時間有點拿不準。“你們繼續(xù),我去一下洗手間。”他打了一聲招呼,起身往大廳里走。高天揚特地觀察了他的腳步,沒看出什么大問題來,忍不住問其他人:“他這是醉了還是沒醉???”李譽認真地說:“他挺正常的,就是話變少了。我說實話,你看起來比他醉?!?/br>高天揚沒好氣地縮回了腦袋。眾人吃得有點累了,三個女生是最先放下簽子的。她們靠在椅背上,耳朵還在聽剩下的人吹牛,目光卻跟著盛望。這位轉校生長相其實不輸江添,只是類型截然不同。他眉目清晰干凈,眼睫和瞳仁顏色很深,被冷白皮膚一襯,是那種濃墨重彩式的好看。笑起來春風拂面,不笑的時候就有點生人勿近的意思。其中一個女生臉看紅了,拱了一下李譽,三人湊頭說起了悄悄話。直到齊嘉豪叫了她們一聲:“聽說又要選市三好了,是吧班長?”李譽打斷話音抬起頭:“你消息這么靈通???昨天開會才通知下來?!?/br>“這次咱們班幾個名額?”齊嘉豪又問。“三個。”“怎么個選法?”市三好學生這種榮譽在關鍵時刻還是有點用處的,可以豐富高中履歷,申請高校提前招生時能增加幾分競爭力,但作用可大可小,比不上競賽成績,所以有人在意,有人隨緣。齊嘉豪顯然就是在意的那撥。李譽說:“學校那邊的建議是一個名額按成績來推薦,一個從班干部里推薦,還有一個不記名投票看民心所向?!?/br>齊嘉豪笑說:“按成績、按班委名單???那我沒戲了?!?/br>“別啊,還有一個投票名額呢?!逼渌麕兹藢捨康馈?/br>齊嘉豪立刻哈哈開著玩笑說:“行!就沖這句話,今天這頓我請了,到時候投票幫幫忙,不求贏,只求不要死得太難看?!?/br>他舉手叫來服務員,擺弄手機調出支付寶說:“我剛剛又點了一波菜,麻煩盡快上?!?/br>服務員拿著點菜平板核對:“2號桌是吧?新加的菜已經(jīng)算進去了,這會兒應該上烤架了?!?/br>“速度夠快的?!饼R嘉豪又大手一揮,瀟灑地說,“那幫我結個賬吧,我先把錢付了?!?/br>誰知服務員說:“這桌已經(jīng)結過啦?!?/br>齊嘉豪:“啊?誰結的?”說話間盛望走了過來。他抽了張紙巾擦手,在高天揚旁邊坐下。服務員指著他說:“喏,他剛剛就結完了?!?/br>我……cao。齊嘉豪懵在當場,臉色變了好幾變。不過大家在食物的作用下反應有點遲鈍,正發(fā)著飯后呆,沒人注意他。就著新點的那撥烤串,桌上眾人又灌下去一杯啤的,酒精的效力終于發(fā)散開來,好幾個人面紅耳赤,腳底發(fā)飄。離10點還差5分鐘,這群浪蕩子終于決定就此解散,各回各家。高天揚喝得脖子都紅了,扶著桌子說:“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