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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主為什么將那個活死人和尚命為沖宮宮主。不過,在白帝城的規(guī)矩下,即便她是任宮的宮主,也不知道沖宮之人在做什么。但一個活死人和尚能有什么本事若沒有人控制命令,又能做些什么她很想知道,就像她很想成為白帝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個,但理智告訴她不能輕舉妄動。不僅僅是因為,那隱藏起來的四宮的存在。更因為,這是顧莫問。顧莫問無疑是個極為有人格魅力的主人,難以想象的寬宥和放任自由,在他手下,人人都可以盡情施展自己的才能??墒?,他又是個太過危險強大的主人。所謂放任,只不過是一種輕視,意味著無論你做了什么,都在他的眼里,如何處理只看他的心情。茯神思緒萬千的時候,燕無息已經(jīng)站了起來。“想像和尚”燕無息對顧莫問毫無畏懼,甚至隱隱親近索取的態(tài)度,讓茯神微微變了臉色。即便那尾音極輕的聲音,并無任何情緒“你們不一樣,他是一魂連著幽冥之處的魂靈,琴音咒術(shù)可以養(yǎng)魂。你非人非鬼,神魂一樣不缺,并不需要養(yǎng)。你想像他一樣流暢的說話,就按時喝藥,這樣你的聲帶養(yǎng)好了,大約就能承受得住使用?!?/br>顧莫問漸漸走遠,燕無息白色兜帽下,那雙暗灰色的眼眸,仍舊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某種程度上,若不是燕無息失手被顧莫問捕捉,茯神是不會想到破釜沉舟投靠顧莫問門下。雖然現(xiàn)在看來,這是一次極為成功的冒險。茯神一直以為,對于身為方士,又是親手抓住他的顧莫問,燕無息應(yīng)該是畏懼審慎的。沒想到,他卻比自己更像是認(rèn)了這個主人。茯神的心微微一冷,感到一種莫名的危機。她溫聲說“城主是方士,無論是他的琴音,還是他本身,甚至哥哥白日出沒,都會消耗你的陰氣。為什么哥哥總往城主身邊去”“沒有消耗。”燕無息避開她安撫的手,面無表情地閃身消失在殿宇里。茯神臉上的神情很平靜,平靜地思慮著什么。燕無息隱隱脫離掌控,她雖然有些失望,卻并無太多意外。因為這并不算什么,刀不聽話,完全可以再換一把,舊的刀也可以想辦法磨一磨。從司徒錚身上,她就已經(jīng)明白這個道理了。唯一讓她有些失態(tài)的是,燕無息對她的感情,遠遠沒有她期望的那么深。顧矜霄見過四宮十二殿的掌事人后,基本上屬于白帝城主一天的事情就算做完了。這時候,早膳也已經(jīng)備好。就擺著銜月宮東邊的望月水榭,水從玉龍瀑布而下,在最高的那一層建筑環(huán)繞而下,一層層下去十二殿層,直到流到瀾江中去。望月水榭周圍開滿各色的紫陽花,殿上湖又清又靜,倒影著臨水而坐的人,仿佛水中虛幻的畫卷。顧矜霄坐在那里,卻沒有動筷子,而且無論是桌上的碗筷,還是食物的豐盛,都顯示不是為他一個人準(zhǔn)備的。然而,這里卻只有顧矜霄一人,連一個侍女都沒有。不久,紫陽花上靜靜落下來一只飄逸輕靈的仙鶴,花枝卻都未曾動一下。顧矜霄輕輕地說“你是因為沒有叫醒我,怕我怪罪你,才讓我等在這里嗎”鏡子一樣的水面上倒影的畫面里,一位穿著白衣云紗蒙眼的公子,從顧矜霄身后的方向走出來。他自如地坐到顧矜霄對面,俊美的面容上,浮現(xiàn)著清淺好看的笑容,只薄薄一點暖意,便叫人仿佛春日和風(fēng)微醺。他淡然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沒有走”一般除非能力差別懸殊,方士很難捕捉到另一個方士的蹤跡。顧矜霄的目光輕輕放到他臉上,并沒有回答,只是說“中秋過后,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br>鶴酒卿沒有說話,臉上的笑容微微加深了幾許,才輕輕地道“方才我是去了城門口,聽說白帝城一直在招攬人才。等下,若是有人報上來一個叫賀九的人通過,城主就不用等到中秋之后了,隨時可以差遣我。”顧矜霄定定地看了他幾息,垂眸開始用餐。鶴酒卿也拿起筷子。東升西落,明月淡淡,天邊的日出也一樣很淡,只有天邊的光線穿過茂密的林蔭而來,是薄薄的柔和。這樣的光下,一切也薄薄的柔和,唯有面前的人是清楚的。“你怎么知道,一天之中,清晨和黃昏,是我最能看清楚的時候”他咬了幾塊糕餅,都是糯糯的清甜,每一口都是喜歡的滋味。堆在心間慢慢就滿溢出來,叫他忍不住想跟他說話。“你還知道,我喜歡吃什么。”他輕輕地問,聲線清冽又洞徹,比此刻沒有一絲雜質(zhì)的晴空還要干凈。對面的人并不抬眸,淡淡地說“我的運氣向來很壞,逢猜必錯,只在兩件事上,截然相反。其中一件,是現(xiàn)在。”鶴酒卿頓了頓,慢慢笑了“我的運氣向來很好,我把我的好運分一半給你。這樣,你可以多猜對幾次?!?/br>那人分明在世間游走很多年了,心性卻干凈剔透得像十幾歲的少年。簡單直接,清澈無憂,心如明鏡,毫無掛礙。或許只差臨門一腳,便能堪破入道。顧矜霄想,他的運氣未必有他說得那么好,不然怎么會遇見自己第96章96只反派早膳用罷,朝陽的輝光也已然金光燦燦,暖澄澄的鋪滿半面池水。紫陽花藍色粉色的一團,在江面吹來的小風(fēng)之下,微微搖曳,偶有花瓣落下,晃碎一池清水。兩個人并肩走出水榭,站在向下的玉階上。顧矜霄的眉宇沉靜毫無波瀾,輕輕地說“銜月宮是白帝城最高的地方,從這里可以俯瞰整個瀾江。”鶴酒卿靜靜地聽著,他雖然可以感知到所有東西,但那些人和物在他眼里,都只是一團氣蘊。“這個端月玦給你,持有此信物,便可以自由出入白帝城任何地方?!?/br>鶴酒卿伸手欲接,忽而又遲疑,清越的嗓音無論何時,都沁著一縷風(fēng)雅淡泊的意蘊。“荀子大略有言聘人以珪,問士以壁,召人以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