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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矜霄招出背包里的琴:“需要我彈一曲嗎?”林照月直直地看著他,紅名綠名不斷變化,最后終于變成綠名不動。就在顧矜霄以為他要點頭的時候,林照月卻搖了搖頭:“不必了,死不了。”的確死不了,林照月雖然在緩慢掉血,但一定時間那血條就會自動恢復(fù)一截。如果時間夠久,說不定自己就能恢復(fù)大半。他拒絕了,顧矜霄就收起琴,對沐君侯輕輕點頭,然后便運起雙人輕功帶著容辰離開。三天后,他們果然回來了。顧相知回了東苑,讓人守在外面不要進(jìn)來。林照月一個人坐在堂前,似乎什么都沒有想,也什么都沒有等。但,縱使他躲在何處,有一個人也總會找到他。容辰開心得眉飛色舞,唱著歌蹦蹦跳跳到林照月身邊的座椅坐下,翹著腿拿了他的茶水就喝:“真開心啊,我跟你說二哥……”之后,不用林照月問一句,他自己就從頭到尾詳詳細(xì)細(xì)講述了一遍,這三天他們兩人都做了什么。顧相知帶著容辰并沒有走多遠(yuǎn),就像只是屋子里太悶,帶著他一起隨意轉(zhuǎn)了轉(zhuǎn)而已。“我們打了野味,釣了魚,相知jiejie做飯好好吃。還做了紅豆包……是相知jiejie說,可以這么叫她的。不是我沒有禮貌,二哥。”他說,林照月便斂眸靜靜地聽:“她會做飯……還有呢?”“還做了很多游戲,比如站在畫的陣?yán)锊粍?,地上會發(fā)光。相知jiejie消失一會兒又出現(xiàn),發(fā)光的地方就出現(xiàn)一個會說‘紅塵的味道’什么的怪人。相知jiejie彈琴,我打怪人,打完他還會給我們寶貝。還會告訴我們下一個地方去哪里,能找到新的怪人?!?/br>容辰表示這個游戲太好玩了,不過最好玩的是和相知jiejie在空中一起彈琴。林照月心里把他們?nèi)ミ^的地方連線畫圖,發(fā)現(xiàn)似乎是繞著奇林山莊地界繞了一圈。看他們每次停留的地方,似乎在找什么人。林照月睜開眼睛,這么說,顧相知最后一站是奇林山莊,她找的人就在奇林山莊。那個人是誰?難道,她還是發(fā)現(xiàn)了……突然,林照月咳嗽幾聲,咳得仿佛肺都要咳出來。容辰跳起來往外飛:“我去找相知jiejie救你,二哥你振作一下?!?/br>他出去不久,林照月就停了下來,神情雖然微微略有蒼白,氣色卻并不差。“你來做什么?不怕被發(fā)現(xiàn)?”一個穿著黑紅色衣服的人,憑空躺坐在容辰方才坐的椅子上,一只手向后懶懶地?fù)沃鴤?cè)臉。林照月說話的時候,他便站了起來。他走路的姿勢,腳尖落地不沾,貓一樣輕慢慵懶,背影透著邪氣桀驁,氣場危險邪惡。然而,當(dāng)他轉(zhuǎn)過來的時候,那張臉卻是極為的清冷美麗。看到那張臉,林照月的神情明顯一瞬閃過冷意。“我說過,別用她的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鼻邲龅穆曇魤旱脴O低極冷。男人毫不在意地笑了,聲音清冷從容,既沒有笑意,也沒有半分塵埃,姿容遠(yuǎn)勝仙人,他輕輕地說:“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可以這么對本尊說話?”下一瞬,他瞬間坐到林照月身邊的桌子上,并不轉(zhuǎn)頭看他。一只骨節(jié)修長,白的發(fā)光的手隨意伸出,掐住林照月的脖子,慢慢收緊。那清冷美麗的臉上,露出天真愉悅的笑容,眉梢眼尾卻微微上揚,隱隱一縷邪氣晦暗。那張臉,就像顧相知本人在這里,穿了男裝。他毫不留情地掐著林照月的脖子,說得話卻無害:“這不能怪本尊,是你不愿意共享你的人生給本尊,那本尊出現(xiàn)在世人眼中的樣子,就只能是你們最想看見的臉?!?/br>“這個人是誰?”他低低地笑了聲,帶著莫名的嘲弄惡意曖昧,“你嫂子?”第76章76只反派那只手冷得,觸到肌膚就像驟然掉入冰窟。在入秋尚未轉(zhuǎn)涼的季節(jié)里,被這只手掐住脖子,比死亡更折磨的,是這毫無生氣的冷意,帶來的悚然。窒息、疼痛、死亡,固然讓人絕望,但對林照月而言,所有一切的威懾加起來,也比不過面前這張臉的威力。他束手而立,毫無抵抗,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張魂牽夢縈的臉,直到那清冷空靈的容顏露出笑意。那張臉若是笑,自然是極好看的,但若是笑了,也就終于能夠從障業(yè)里清醒。林照月抬手毫不客氣地一掌擊向那人心口,對方腳不沾地向后退去,翩然自若,來去隨意,瞬間卻出現(xiàn)在林照月身后。壁龕上供奉的麒麟刀,感受到殺氣,不斷在鞘中震動。林照月神情冷靜至極,反手抽出麒麟刀,一眨不眨毫不猶豫,攜著霸道的千鈞之力劈向那人。那人不動不避,神情似笑非笑,任由這千山萬雪的刀鋒籠罩而來,將其碎裂。林照月的眼神卻微微一顫,刀落下去的瞬間,他的手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好像又看到,落花山道埋骨之地,神情嘲弄眼神冷漠的林幽篁。因他死,為他生。即便再來一次,失去自我忘記一切,背負(fù)所有仇恨和罪惡,也記得用遺骨默然為他鋪平道路。而他,又要再殺他一次,這一次是親手……理智否認(rèn),這不是幽篁,便看清那雙清冷寧靜的眼眸。刀鋒碎花斬雪,將那紅衣徹底碾碎如塵。就像同時殺了林幽篁和顧相知,理智就算清楚不是,他的手卻軟得發(fā)抖,心臟驟然痛徹,好像刀鋒撕裂是他的五臟六腑。……顧矜霄被容辰拉著,輕功急速飛進(jìn)堂內(nèi),便看到林照月獨自坐在椅子上,按著心口,牙關(guān)緊咬,蒼白清俊的臉上滿是冷汗。頭上的血條卻竟然是滿的。顧矜霄的腳步微微放緩,走到他身邊去,輕聲問道:“二叔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林照月風(fēng)度依舊清貴風(fēng)雅,神情冷靜平和,但周圍的氣場卻空前的冷。顧矜霄離他三步遠(yuǎn)止步。聽到顧相知的聲音,林照月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