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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答應推遲了?”海連納斜倚在靠墊上,慢條斯理地搖晃著酒杯。米諾在一堆軟得可以埋下他的靠墊里坐得無比端正,回答:“格薩陛下只是發(fā)際線偏后一點,而且還不到五十歲,不能算禿頭老皇帝?!?/br>“反正再過兩年他就是了?!焙_B納不耐煩地踢了他一腳,“別說廢話。”“是的,他答應了……但是我覺得我們造謠大祭司被刺重傷,是不是不太好?”海連納非常無所謂地回答:“反正雅藍又不會生氣,就算他生氣,大不了我把埃特伽耶折價賠給他?!?/br>米諾:“……禁止人口買賣!”“這與你無關(guān)?!焙_B納悠然說道,還把腳扔到米諾大腿上擱著。“當然有關(guān),雅藍大人是我的信仰導師?!?/br>海連納點頭:“對,所以我們一直說,我搶了他一個學生,現(xiàn)在還他一個,多公平?!?/br>米諾:“……”他決定停止和司月大神官爭論這種非常反派的話題,所以他過了一會,說:“格薩皇帝剛剛有拜托我,幫忙尋找被綁架的艾紋公主?!?/br>——各國都努力不讓圣殿的核心勢力離開正殿去分他們的羹,但類似這種事卻非常喜歡找圣殿幫忙,像營救公主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讓圣殿去做既可以省下軍費和雇傭傭兵的錢,又不會發(fā)生某個平民甚至刁民偶然救出公主非要娶公主、或者要個爵位這類鬧心事。何況多半公主被綁架都是自己策劃的私奔,讓圣騎士幫忙找,可以保住顏面。米諾否認道:“格薩皇帝從來不是那樣目光短淺的權(quán)力者,他說宮廷法師檢查過公主的房間,他們認為是北方一些邪術(shù)使用者進行了這次綁架,可能公主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到帝國境外,他們無法干涉的地方,他還說,如果可以,能請動影月就更好了?!?/br>“北方雪嶺當中的確長期蟄伏某些邪神的牧師,影月常年壓制那些人,但他們也把影月拖在了雪嶺。”海連納面色不善,“這一次湮滅教派的嫌疑會更大吧?!?/br>“是,戰(zhàn)爭已經(jīng)開始了?!泵字Z點頭,“我們往銀心要塞派出了一支整編十八人的圣騎士小隊,一名執(zhí)劍祭司,更有大祭司本人在場,那座要塞是南方門戶,要塞本身的防守應該不會出太大紕漏?!?/br>“得了,你就是想派更多人,你派得出去嗎?要不要打賭,你們圣殿騎士團到最后關(guān)頭都不一定能出得去圣光城。”海連納冷笑。圣光城,這座以圣光為名的城并不是什么圣殿的堅強后盾,相反,外界勢力正試圖把他們限制在這座城里,古時候奧斯蘭特帝國出過一位進入圣殿做祭司的公主,從那之后都城改名成了圣光城,以表示整個國家對光明信仰的虔誠——但是大家越來越希望,信仰組織只管腦子里的事就行了。如果圣騎士軍團浩浩蕩蕩集結(jié)起來穿過南方咽喉,估計各國國王皇帝都得失眠。“沒事,我在那放了一個神官一個騎士呢?!焙_B納說,大概說完自己也覺得人有點少,實在沒法從人數(shù)上找自信,突然就生氣起來的大神官一把掀翻酒壺,撒得滿車都是。“你別氣……”“早晚有一天我要平了北方雪嶺,我也要出去漫山遍野開分殿,我影月也是世界本源力量的信仰,一出去干點什么就拿出兩個人,其他的還在雪窟窿里挖洞,像什么話!”他憤怒地喊了起來。湮滅教派,自稱學名叫做希瓦爾深淵議會的組織,蟄伏了許多許多年,終于開始發(fā)動攻勢,但是影月與圣殿并非長久安逸毫無防備,影月神殿在北方雪嶺間的巡視搜查已經(jīng)持續(xù)了十幾年,但目前只挖出一些奇怪邪神的聚落,抓了一兩個明顯屬于精神有問題的薩滿或者牧師,真正的湮滅教派隱藏得過于深,甚至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真的藏了一個大本營在雪嶺。但是影月堅持搜索,因為這片雪嶺在傳說中鏈接著湮滅女神誕生之地,女神是次生一級的神靈,與兩位主神相比,次生神的確沒有那么強大,但是能夠?qū)Φ蟻喖{造成的影響卻更大,因此黑暗君主與光明神雖然至高無上,但常年只能觸摸在晨禱的禱告詞里,反倒是一些末流邪神四處作祟非常歡脫。圣殿與影月相信在雪嶺中藏著某處能量脈絡(luò),能夠舉行溝通湮滅女神神域的儀式。在神靈的降臨地,與神的聯(lián)系會被增強,就是按照這個邏輯,光明圣殿才會選址在圣光城郊區(qū)的丘陵,影月與勘塔那羅亞神殿都是這個原理,所以湮滅女神降臨地——北境雪嶺,就是最有可能的湮滅教派大本營所在地。憑借這一點,雅藍與埃特伽耶認為,千里迢迢去往南方密林邊緣,攻擊銀心要塞的教派信徒不會多,但卻有可能是精英小隊。唯一已知,這支小隊的領(lǐng)導者就是亞修斯。君主都不知道埃特伽耶是多么希望他們放棄要塞打道回府,盡管這想法類似鴕鳥,但能拖一天是一天,因為他無法想象雅藍與亞修斯見面該是什么場景。這種憂慮隨著要塞外局勢更加緊張而變得越來越嚴重,埃特伽耶警覺得像頭公鹿一樣,豎著耳朵四處張望,如果有任何一丁點亡靈力量的出現(xiàn),他都會立刻用大角把那些骨頭撞成碎屑。豈止是寸步不離,埃特伽耶就差長在雅藍身上了。“難道我去個廁所你都有旁觀嗎?”雅藍打趣道。埃特伽耶點頭:“有人說不可以?”“但人類只有女孩子才喜歡成群結(jié)隊上廁所!”“你這是性別偏見!”埃特伽耶指出,“沒有某種喜好天生只能被特定人群擁有,身為光明大祭司,你要博愛無私,保持一顆平等客觀的心,對所有人一視同仁!”雅藍:“……”他們坐在路邊樹下,周圍的雜亂無序讓人非常煩惱,所以祭司與騎士正靠在一起,也算某種互相鼓勵。那種瘟疫法術(shù)還在持續(xù)生效,甚至一名勘塔那羅亞神殿騎士遭到了感染,這不是疾病而是法術(shù),雖然外表看是某種疫病,但魔法抗性高的人就會更難感染,所有的感染者中都沒有法師,圣騎士雖然是騎士,但圣光屬于神術(shù),他們的圣光力量即使個別弱得只能發(fā)出蠟燭一樣的光,但那也是神術(shù),對瘟疫法術(shù)抗性很高。“這法術(shù)不是某種一擊即中的制勝手段?!卑L刭ひ^察后說,“從開始到現(xiàn)在只是在感染普通人,別說圣騎士和祭司,連傭兵里的末流法師都有辦法躲避感染?!?/br>“是啊,所以炮灰已經(jīng)足夠多了,后招很快就要來了吧,我們在明處,所以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以靜制動,等他們出手了?!?/br>但埃特伽耶抓住了雅藍的手腕,握在掌中,那姿態(tài)像抓著某種圣物一樣虔誠。“……我知道你擔心什么?!?/br>雅藍說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