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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七八分吧,那都能愁死人;其次,就算找到個把俊俏少年,你怎么送?后宮除了太監(jiān)是不收男人的,前朝……離元紹最近還能塞下一幫少年的就是金吾衛(wèi),你跟金吾將軍說這個?坑爹的是,這一年多下來,元紹連教坊都不留意了!有幾家好容易擇選了美貌少年送進教坊,像奚王當年一男一女兩個美人都送到御前獻舞了,陛下眼珠子都不掃一下!捶胸頓足??!幸好陛下又開始抱美人了……嗯,不在寢殿召幸,這是還給皇后留著面子,反正宮里地方大得很又不缺這一點地方?;屎罂墒且恢备菹缕鹁拥摹?/br>滿京城的人還沒分辨清楚元紹的舉動是代表皇后的寵愛有所減退,還是帝后二人又打算唱一次雙簧,就到了康王大婚的那一天。這邊王府吹吹打打抬進人來,那邊宮中元紹聽派去主持的使者回報完整場婚禮盛況,賜宴群臣后興致仍然不減,拉著凌玉城就進了內(nèi)宮,傳了一班女樂歌舞為歡。“可算把他的婚事擺平了!”賜宴時元紹自己多喝了幾杯,此刻已經(jīng)半醉,拽著凌玉城嘀嘀咕咕,“這小子只管拈花惹草,可從來定不下性子,難得有個出身還不錯的姑娘讓他追著想娶……回頭隨他們兩口子怎么打鬧去,反正泓兒再不成,降住一個姑娘還能做得到……”他仰頭又灌了一杯酒,眼睛半睜半閉的,半個身子都壓到了凌玉城肩頭,兀自沖著下面大聲道:“還等什么!起舞,奏樂!”琴瑟琵琶,簫笛箜篌,諸般樂器一時齊作。凌玉城筆直地坐在榻上,任肩頭的重量越來越沉,面前粉白黛綠聯(lián)袂應(yīng)節(jié)而舞,香風陣陣,卻半點也不曾入他眼底。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新年快樂,MUA~~~~第93章簾外春寒賜錦袍凌玉城半點喜悅的感覺都沒有。康王成親關(guān)他什么事??!憑什么他得給人一聲一聲叫“皇后”,還被拜托在小倆口吵架的時候出面幫忙調(diào)解?。∧遣皇撬麅鹤硬皇撬麅合眿D那跟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現(xiàn)在跟人說“我這個皇后是不管事的,我當年跟陛下約好了皇子宗室都跟我沒關(guān)系”還來得及么……顯然是來不及的。尤其新一撥的蘇臺使節(jié)求見時還拿出了和親王的書信,里面各種求懇拜托,和他們打交道做生意時間長了真心不好翻臉。想到這一對未來無窮無盡的爭吵和麻煩,以及他還不知道會被牽扯進來多少次,凌玉城就有胃痛的感覺。摔!又想起當年蘇臺和親王想把他弄去當側(cè)妃的事了!還TM是個側(cè)妃!是個妾!元紹好歹還讓他當皇后呢……至于娶妻生子,開枝散葉,這些和他再也沒有了任何關(guān)系的幸福,他早已學會了不去耿耿于懷。縱然滿心不自在,身邊坐了一個歡欣鼓舞的皇帝,他裝也得裝出個高興樣子來?!耙蝗讼蛴?,滿座不歡”什么的最掃興了,何況那個興致勃勃的人還是皇帝,他開心,你最好識相點不要敗興??粗A下的舞女一次次轉(zhuǎn)到榻前,長長的水袖帶著香風拋出,同時一個媚眼接一個媚眼拋向元紹,凌玉城只有在錦榻上坐得更直一點,努力放空心神,做到“眼中有色,心中無色”,同時期望那些舞女不要鬧出上次奚王幼女的笑話來。應(yīng)該……不會的吧?身在教坊,靠伺候男人討生活的女子,這點眼色應(yīng)該還有……一支霓裳舞之后曲調(diào)再變,琵琶聲密如珠玉濺落,十數(shù)名白衣少女左右一分,現(xiàn)出一個云鬟高挽,抹胸褻衣之外只披一襲輕紗的艷姬來。那女子款款輕笑一聲,雙臂高高揚起,纖細修長的手指像花瓣一樣一根根舒開,捧在頭頂仿佛一朵盛放的白蓮。春日的陽光下,女子玉雪般的手臂和赤足袒露在外,肌膚上似有寶光流轉(zhuǎn)。全身上下凝然不動,只能聽見臂上一串串極細的金環(huán)自相碰撞,金環(huán)上鈴鐺無風自響。鈴聲細微而清脆,一聲聲像是幼貓纖細稚嫩的爪子,癢癢的直撓到人心底里去。凌玉城稍稍轉(zhuǎn)過頭,看了元紹一眼。一直半靠在他身上的男人沒有看得目不轉(zhuǎn)睛,而是大大地灌了一口酒,隨手把金杯推到一邊讓人滿上。也許這種程度的舞姿還不足以讓他動心,所以,也并不介意讓自己看?也是。教坊的舞女,對元紹來說,不過是隨手就可以賞出去的玩物吧。階下的樂曲換了一支又一支,上來獻舞的女子穿得越來越少,舞姿也越來越是火辣?;蛟S是發(fā)現(xiàn)這樣的歌舞沒法引得君王一顧,輕柔的靡靡之音忽然一變,低沉的鼓點中,號角聲高高揚起,穿破云霄。角聲滿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寒光劃破視野,階下白衣麗人一身男裝,在春草離離的庭院中舒展手臂,將掌中長劍舞作游龍。一時間滿庭俱是劍花點點,襯著遠處高闊遼遠的歌聲,這草長鶯飛的春日暖陽,在劍光映照下竟也有了幾分肅殺的味道。單純以劍法而言不過爾爾,但是裝束神情一派英姿颯爽,與女子的柔媚交糅在一起,竟是讓人不由自主地眼前一亮。身上重量一輕,卻是元紹坐直了身子第一次正眼觀看,凌玉城扭頭瞥了他一眼,也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神色卻漸漸淡漠下來。這算什么?邀寵的新花樣嗎?教坊司推什么人上來他無所謂,跳什么舞他更加無所謂——反正也不是給他看的,可是,眼前的情景,于他卻是似曾相識。一年多之前,在虞夏,他也是這樣的白衣銀冠,當著元紹和各國使節(jié)的面拔劍起舞,而后跪倒君前,雙手將長劍奉過頭頂,就此在眾目睽睽之下定了君臣名分。以這樣的裝束、這樣的姿態(tài)在御前起舞,是影射,還是借著模仿他的樣子來取悅君王?一時間凌玉城幾乎想要冷笑,唇角剛剛勾起,卻立刻斂了神色,默默垂下視線——無論如何,只要興致勃勃聽歌看舞的那個喜歡,就沒有他表示出任何不悅的余地。本來就是為了讓皇帝高興,不是么?難得讓元紹多看了一眼,下方持劍的舞者不免暗喜,舞姿也越發(fā)翩然灑脫。凌玉城在錦榻上坐得端端正正的,面向前方,卻對面前的樂舞恍如不見,只是側(cè)耳傾聽元紹的動靜。驀地里鼓聲驟急,劍光也隨之緊了一緊,雖然到不了水潑不進的程度,劍光的殘影卻也遮沒了全身。一連串的急旋中,大朵大朵的劍華片片綻開,此生彼滅,當號角的一個高音拋至最高處時,舞者的旋轉(zhuǎn)也恰好停頓,長劍拄地,在元紹面前單膝跪倒,畢恭畢敬地埋下了頭顱。“……很好。”片刻沉默之后,元紹把杯中美酒一仰而盡,低低贊了一句。舞姬喜悅的笑容還沒爬上嘴角,一道凜冽的白光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