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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束我們的東西!你要好好想明白,你下面的人對你違反禮法綱常會有什么反應,這種反應你能不能壓住、能不能化解,是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但是真正做事的時候,就不該給它縛住手腳!”“凌玉城,你記住。既然站在和朕并肩的位置上,你也該明白這個道理——那玩意兒管的是皇子王孫,管的是臣子百姓,管不到我們頭上!能約束一個皇帝的,只有江山!”他半轉(zhuǎn)過身,向占滿了整面墻壁的輿圖伸出手去,仿佛是通過這個動作,把萬里江山握在了掌心:“再說,已經(jīng)站到了最高的位置上,不會動搖江山的小事還不能任情肆意,朕枉自做了這個皇帝!”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這才是陛下的真實想法……倫理道德那是神馬,權衡過,確定不會影響江山,他想做就做了~~~~小凌還不能理解這個境界,他也不是這樣被教養(yǎng)長大的第83章江畔何人初見月小年一過,衙門封印,宮城張燈結彩,到處都進入了轟轟烈烈的過年節(jié)奏。元紹日常不是召人入宮飲宴,就是出宮駕幸臣子府邸,因為是年前的歡宴,不僅親貴大臣,就連臣子家里沒有出仕的幼童也時常有幸能進宮逛一逛。今年因為康王禁足的緣故,陪侍在側(cè)的皇子少了一個,小十一就常常被領出來見人——那些出入宮禁的臣子見他被皇帝摟在身邊,沒事都得多夸上幾句,何況小十一生得俊秀,說話又乖巧伶俐,一時間溢美之詞滾滾潮涌而來,夸得元紹越發(fā)天天把小家伙帶出來炫耀,沒過幾天,差不多整個京城都知道十一皇子極得陛下寵愛。幸好小年到正旦也就六七天功夫,正旦一過,大駕便即北上,去黑水河畔破冰鉤魚。這一次元紹依然帶著凌玉城同行,留太子在京監(jiān)國,至于小十一因為年幼受不了極北苦寒,也被留在宮中,等過了元宵就正式開始讀書習武。這一次元紹北上的路線和去年又有不同,沒有從東北方向出關,而是徑自北上,穿過天策衛(wèi)的地界以后進入奚族領地,而后在草原上一路東行。一出關,大駕沿途用度就都由各族供奉,元紹這里自然也投桃報李,亮閃閃的絲綢錦緞、耀眼生花的金銀首飾、吹毛斷發(fā)的寶刀寶劍、鑲金嵌寶的精鋼鎧甲,都是毫不吝惜地賞了下去——“所以這就是吃窮他們、喝窮他們,然后拿一些餓了不能吃冷了不能穿的貴重東西糊弄人了?”凌玉城一邊和元紹檢點今天頒賞的單子,一邊壓低了聲音悄悄評論。元紹抬手指了指他,眼帶笑意,也不說話。凌玉城應著他的動作縮了下脖子,下巴深深埋到胸口,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神閃亮亮的,笑意幾乎要滿溢出來:“臣不是可惜那些牛羊么……在這里吃掉了也是白吃,青州大片的農(nóng)田還等著耕牛呢……”“你……”雖然知道凌玉城是說來玩的,元紹還是忍不住想打他兩下。想到就做,手里的單子卷巴卷巴,照著他腦袋就抽了下去:“今天的宴會你可給朕收斂著點。再端著一張笑臉,惹來哪家的美女對你唱情歌,朕就不管你了,看你怎么收拾場面!”“別——真有這種女人還不是得陛下應付?還是……陛下當真準許臣……嗯?”話音未落眼前一花,元紹已經(jīng)逼到了跟前,和他相距不過半尺之遙,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你剛才說什么?”“臣——”凌玉城還沒反應過來,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再一步,后腰就抵上了方桌的邊緣。他小小地驚呼了一下,拼命后仰閃避,不知不覺間上半身幾乎要與桌面平行,整個人都被元紹俯壓過來的身軀籠罩在下面。“你剛才想說什么,嗯?”元紹一只胳膊撐在凌玉城臉側(cè),另一只胳膊橫過他胸口,輕描淡寫地一落就壓得他動彈不得,手掌猶自好整以暇地扳過他下頜,迫他與自己對視,“再說一遍?”“臣是信口胡說——”燭影在背后輕輕搖曳,凌玉城抬頭仰望,元紹的面容隱在暗影中,只有一雙精光閃閃的眸子越來越近。本能地想要掙扎起身,才一用力,腰胯已經(jīng)貼上一個越靠越近的身軀,雙膝間被輕輕一碰同時酸麻,再也發(fā)力不得。到這時候只有抓住元紹衣襟連連求饒,“陛下息怒,臣再不敢了——”“你還要‘再’怎么樣?”握住他下頜的那只手微微用力,拇指下按,帶著薄繭的食指關節(jié)悠閑地擦過肌膚,在下方打著圈子。每轉(zhuǎn)一圈,凌玉城就禁不住顫抖一下,心臟跳得幾乎要迸出胸膛:“臣沒有再怎么樣,臣從來就沒有敢怎么樣過——陛下——”此時兩人大半個身子幾乎疊壓在一起,呼吸相接,氣息相聞。元紹原來不過是打算取笑一番,也省得凌玉城張牙舞爪得不像,然而此時聽著他越來越亂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的心跳,感覺從相貼的肢體處傳來的微微顫抖,不知為何忽然心浮氣躁起來。只是現(xiàn)在松手退開未免折了氣勢。元紹暗暗調(diào)勻了一下氣息,手上反而更加了一點力,聲音也越發(fā)低沉了幾分:“膽子越來越大了,嗯?當著朕就開始信口胡說了?”聲音里笑意淡淡,凌玉城不知為何心跳得越來越厲害,額上已經(jīng)沁出了薄薄一層汗水:“陛下恕罪,”他抓著元紹衣襟的手指放松了又收緊、收緊了又放松,想要躲閃,卻是退無可退,只能看著元紹籠罩在陰影里的面龐越迫越近,放低了聲音繼續(xù)討?zhàn)垼骸俺际钦娌桓伊恕?/br>來來回回說了幾遍,到后來都有些詞窮,元紹才滿意地松開手,坐回原位,若無其事般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著。茶水已涼,入口卻正是滋潤,一口一口下去落入五臟六腑,竟是如飲甘霖般暢美爽快。喝到一半,凌玉城小心挪了過來,垂手站在一邊。元紹仔細打量他片刻,確定他眉宇間既無陰霾、也不見壓抑郁結,方才一揚臉,對他揉成一團的前襟皺起了眉頭:“去把你自己收拾一下。快要開宴了,別穿成一根皺巴巴的黑柱子!”“……”凌玉城抿了抿唇,到底還是轉(zhuǎn)到屏風后,老老實實開始更換衣服。借口要在草原上那幫酋長面前炫耀炫耀,元紹逼著他做了無數(shù)華服,什么銷金閃金的緞子,紫貂白狐的毛皮,什么貴重往他身上堆什么。明明去年來的時候,除了幾套朝服禮服,他都只穿玄甲衛(wèi)的制式戎裝,偏偏今年生出這么多事情來!從領口往下一顆顆解開紐扣,手掌觸到胸口時,不自禁地微微一頓。剛才……明明知道元紹只是微惱并沒有動怒,也絕不會當真把他怎么樣,被他制壓在下方半是戲謔地逼問時,卻止不住地滿心慌亂。并非恐懼,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