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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臣只知道楚王拓跋德昌原來也是夏人,因為擁立之功被賜國姓,拜大丞相,執(zhí)掌朝政二十余年?!绷栌癯谴鸬弥斏鳌D俏怀醯氖论E在大虞也有流傳,其中不少聽起來都是匪夷所思,還有一些就算是真的,也萬萬不能當(dāng)著元紹的面說。“你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說吧?!痹B笑了一聲:“其實沒什么不好說的——那位楚王曾經(jīng)是太宗皇后的入幕之賓?!?/br>“……”“非但如此,朕的父皇從小受他教導(dǎo),看待他如師如父。楚王薨后,朕的父皇讓他陪葬在太宗陵寢,葬禮的規(guī)格和太宗皇后相同,甚至為他持服三年。楚王無子,父皇還把自己的親侄子周王——也就是朕的堂兄——過繼給他作了嗣子?!?/br>“……臣一直以為那是謠傳?!绷栌癯悄皖^,做太后的入幕之賓做到這份上……嫪毐一定很羨慕那家伙。“父皇一直很敬重楚王……曾經(jīng)和朕說過,沒有楚王當(dāng)年的諄諄教導(dǎo),就沒有他的今天。”抬手一指:“太宗皇帝御容旁邊,掛的就是楚王的畫像?!庇栌癯窃尞惖难凵駬P了揚眉毛,“怎么?覺得奇怪?父皇兩歲登基,記事以來就是太.祖皇后和楚王帶大的,敬重楚王有什么不對?太.祖皇帝的生母還是被乃蠻人搶走的,搶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懷了太.祖了?!?/br>原來北涼的禮制真的和大虞天差地遠——凌玉城無言,總以為皇室好歹還是要面子的,誰知道太后的……也能被皇帝當(dāng)?shù)创n國姓上宗譜葬皇陵,一切都做得光明正大,甚至畫像都堂而皇之的供在奉先殿里。因為心神恍惚,之后參拜世宗皇帝靈位的時候,凌玉城幾乎沒聽清元紹在說些什么,只依稀記得元紹的那位母后也是位剽悍人物,上馬領(lǐng)兵,下馬參政,軍國大事無不參與。如果不是死得比世宗皇帝早了十幾年,難保又是一位太.祖皇后、太宗皇后一樣臨朝攝政的掌權(quán)太后。“所以我大涼的皇后,帶兵議政一向是傳統(tǒng)——你在聽么?”作者有話要說: 猛虎落地式!昨天給老爸預(yù)約掛號以至于沒來得及更新!今天正在努力補!ps:小劇場:陛下:給你的,合同。小凌:哦。(看也不看隨手一放)陛下:你就不看看?萬一工資少了一個零呢?小凌:真少了我找誰申請勞動仲裁?陛下:當(dāng)然是朕……ps:今天抄史書抄得很歡樂……上面那幾位都是出于正史哦,大家都認得么?pss:小凌你不要囧,和前面幾位比起來你小巫見大巫……第28章憶昔霓旌下南苑只在平洛匆匆過了中秋,天統(tǒng)皇帝大駕再次起行,向獵場而去。大獵是北涼一年一度的盛事,皇帝以此觀軍閱武,大會諸侯,金吾衛(wèi)以下北涼十七衛(wèi)——好吧,現(xiàn)在連上玄甲衛(wèi)是十八衛(wèi)了——全數(shù)參與。用元紹的話說:“不打仗,總得給他們點骨頭搶搶,搶完了知道誰咬得過誰也就消停了?!?/br>“陛下想臣一起下去搶么?”“為什么不去?盡量搶,搶到了算你的,搶不到算朕的?!痹B毫無壓力地喝了一口酒,“開頭那些小玩意就算了,你帶的人不多。最后一場好好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臣遵旨。”搶骨頭的方法很多,圍獵、摔跤、射箭、賽馬,各部族的勇士們用盡一切辦法,直接或者間接地向皇帝和兄弟軍隊炫示自己的武力。然而,大獵的重頭戲,還要數(shù)最后三天的九白之獵。這是凌玉城第一次看到北涼版本的軍演。包裹黃緞的木欄已經(jīng)打開,一匹白駝、八匹白馬披紅掛彩,頸懸蒼璧靜靜站立,尾巴上各自綁著一串鞭炮。元紹上前幾步,從侍者手里接過線香,親自點燃了白駝尾上的鞭炮,旁邊侍立的八位大臣立刻趨前,將面前白馬尾上的鞭炮點著。片刻,噼噼啪啪的鞭炮聲響起,駝馬驚嘶,瘋了一般竄將出去——木欄的后方,十八支小小的軍隊安靜站立。國朝十八衛(wèi),每支軍隊各派五百人入內(nèi),刀槍都換成木制,羽箭去鏃,在縱四十里,橫三十里,湖泊河流、山巒草場俱全的獵場里,搜尋、爭奪這九匹吉祥的獵物。三天后,把最多獵物活著帶到皇帝面前的隊伍,將得到最豐厚的賞賜——半天后,號炮聲響,馬蹄如雷,十八支軍隊有十七支迫不及待地沖了出去。留在原地的是一面無字無文的黑旗,黑旗下,凌玉城勒馬佇立,面前五百玄甲衛(wèi)排列得整整齊齊。“都精神著點兒。”凌玉城神色肅然,從隊頭掃視到隊尾,接觸到他的目光,每個衛(wèi)士都不由自主地越發(fā)挺直了腰桿,“這一仗,跟著我打出威風(fēng)、打出殺氣來,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的本事!”“愿追隨大人!”一聲呼哨,車聲轔轔,側(cè)面玄甲衛(wèi)駐地首尾相接地推出了二十輛大車。凌玉城一個手勢,早有人把大車套上了挽馬,五百士卒夾護著大車起身就走,全然不顧背后越卷越高的嘩然鼓噪:“說好打獵,怎么連車子都推出去了……”“這不公平……”奈何左右望望,自家主將都帶著隊伍下了場,現(xiàn)場鬧起來連個做主的人都沒有——陛下?陛下站在那里一句話都不打算說的樣子……蕭然在夜色中策馬奔馳。一進入獵場,他就和九名同伴一起,被分到了指定的地域開始搜索。仗著馬快,箭支也充足,他們把這塊十里長、十里寬的地方來來回回犁了個遍,途中狠狠戲耍了隸屬國丈納木巖麾下的虎賁衛(wèi)一通——聽前輩們說,那也是老熟人了,大人出道第一仗就把他們殺了個片甲不留。說起來虎賁衛(wèi)的運氣還真好,居然就給他們碰到了一匹白馬,可惜自己這邊人少搶不下來。沒關(guān)系,回去報告大人!nongnong的夜幕下,偶爾可以看見星星點點的火光,蕭然暗自默算距離,把這個營地的位置記在心里。十八支五百人的小小軍隊散在方圓一千二百里的獵場中,白天還好,到了晚上真是誰都看不見誰——等等,大人的營地應(yīng)該在哪兒?仰頭對著北斗星校正了一下方向,再跑一段,算著離大營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足十里,一朵金色的火焰突然伴著尖嘯在高空綻開!……夜里有焰火指路真好……說起來,之前和自己擦肩而過的是哪家的騎兵來的?但愿他大半夜的能找到營地……蕭然很沒誠意地哀悼了一下。順著焰火升起的方向策馬奔馳,沒多久便看到了均衡穩(wěn)定的火光。再過一刻,眼前一片燈火通明,雖是只有五百人,小小的營盤依然扎得嚴整,鹿砦、壕溝樣樣不缺,蕭然甚至還看到了順著山道布置的一堆堆滾木。二十輛大車都已經(jīng)推到坡頂,其中一輛車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