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舊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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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蘭城又呆了幾日,葉照棠便帶著吹寒離開了。他刻意繞了點路,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到宣城鳳城等幾個較為繁華的地方走了一遭。吹寒的人生無趣得很,自己可得帶他去長長見識。反正他早已原形畢露,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雖說現(xiàn)在這嫖是不行了,但其他三樣還是沒有妨礙的。于是吹寒被他帶進了宣城最大的賭場。葉照棠毫無顧忌地攬著他的腰,不顧周圍人投來的異樣眼神,笑吟吟地走到了賭桌邊,親密地貼著吹寒的耳朵道:“你玩過這種嗎?”吹寒搖頭,不動聲色地避開身邊其他的人,這樣便同葉照棠貼得更緊了。葉照棠臉上笑意加深,親了親他的耳朵,溫柔道:“那你看著?!?/br>正好一局結(jié)束,葉照棠順理成章地插了進去。吹寒從沒來過這種地方,因此他挑了最為簡單的一種,想必吹寒很快便能熟悉了。莊家再次搖起了骰子,周圍方才還喧鬧無比的人們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屏息靜氣。等到骰子終于落定,人們的聲音又再次爆發(fā)出來。“大!大!”“小!押??!”“吹寒,你押什么?”吹寒被聲浪吵得頭疼,道:“小。”葉照棠下了注,放了一錠銀子上去,又親親吹寒的耳朵。在這種地方做這樣的事,總是讓葉照棠有種莫名的愉悅感。反正那些瘋狂的人們現(xiàn)在也沒有精力分給他們,葉照棠便變本加厲,順著他的脖子一路吻下去。吹寒無語了一瞬,把他環(huán)在自己腰上的手敲開,以示自己的不滿。就這么磨蹭了一會兒,這局已經(jīng)出了結(jié)果。伙計把他們贏來的錢推到葉照棠手中,不由得對這兩個容貌出眾的人多看了兩眼。葉照棠無比大方,對著吹寒問道:“我們換一個吧?!?/br>吹寒皺眉道:“我不喜歡這種地方。”人太多,太吵,剛才那種賭局他也找不出半點趣味,還不如和葉照棠兩個人單獨呆在一起。……至少葉照棠比他們有趣得多。葉照棠怎知吹寒這就不耐煩了,還想說服他換個好玩點的賭法,突然有人從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照棠?”葉照棠回過頭去,一個眉目秀麗的少年瞪大了眼睛,喜道:“真的是你啊!”葉照棠眨了眨眼,回過神來,笑著打了聲招呼:“桃嘉,好久不見?!?/br>與他面上的處變不驚不同,他心中正驚訝著,怎么就這么巧,朱桃嘉正好出現(xiàn)在這里!他們兩人的事說來簡單,不過是臭味相投,曾春風一度過,后來兩個人都厭了,也就自然而然地分開了。從那以后葉照棠都沒再見過他,偏偏就在這時又相遇了。不好不好。葉照棠下意識地就想轉(zhuǎn)過頭去向吹寒解釋以表誠心,但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阻止了他——他突然想知道吹寒會有什么反應(yīng)。于是他笑意不變,對著朱桃嘉點了點頭,對方歡歡喜喜地蹦上來,像從前一般捶了捶他的胸膛,頗為好奇地說:“這是你新歡呀?”葉照棠執(zhí)著吹寒的手,矜持中帶點兒得意,又點點頭。朱桃嘉仔細地端詳了兩眼,肯定地點點頭:“比我好看。”“當然,”葉照棠略有些驕傲,“我家吹寒哪都好看?!?/br>吹寒看了他們兩眼,沒有說話,直接抬腳往外走。葉照棠“哎呀”叫了一聲,一邊跟上他,一邊問道:“吹寒?”“吵。”葉照棠回頭對著朱桃嘉喊:“換個地方說話!”他找了家客棧,正巧到了飯點,便點了幾道菜,三人一起坐了下來。朱桃嘉一路上不停地打量著吹寒,像是怎么也看不夠,特別新鮮。饒是吹寒為人冷淡,也不由得斜一眼過去,結(jié)果換回來一個笑臉。……和葉照棠一個德行。吹寒臉上總共也就那么幾種反應(yīng),面無表情、蹙眉、抿唇,偶爾眼睛里有點兒不同的色彩。這么相處下來,葉照棠早對他的情緒摸了個七七八八,現(xiàn)在的吹寒心中正有點兒煩躁。葉照棠難得地有些欣慰,說不定吹寒正吃醋呢。只是可惜看不到更為直接的表現(xiàn)了。吹寒渾然不知他心中所想,自顧自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葉照棠心情好得很,伸出手指戳了戳吹寒的手臂。“做什么?”他笑吟吟道:“喂我?!?/br>這是上癮了。吹寒頓了頓,不理他,繼續(xù)吃自己的。葉照棠又道:“要不我喂你?”吹寒依舊不為所動。朱桃嘉在一旁看得嗤嗤直笑,想不到葉照棠找了這么個軟硬不吃的主兒,看著倒真是好玩。尋思著,他對葉照棠的心思也摸了個七八分,知道他為什么讓自己跟著,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擺起曾經(jīng)那種嬌柔的笑臉,活像個姑娘家地夾了一筷子葉照棠最喜歡的菜,塞到他口中。他笑道:“照棠,你也不嫌丟人!”葉照棠頓了頓,郁悶地看了他一眼,終于消停,乖乖地吃起東西。有個外人在就是不方便。若是只有他和吹寒兩個人,他大可以死皮賴臉,磨到吹寒答應(yīng)為止,哪像現(xiàn)在還得顧慮著面子。這過了不到半個時辰,葉照棠便后悔了,為什么要招上朱桃嘉呢!※※※雖然他有些后悔了,可他還是沒有支開朱桃嘉,對方則說著要去伴陵山莊找翠翹要點東西,一路跟上了他。馬車只有一輛,朱桃嘉又懶得再去買匹馬,于是便厚著臉皮一起坐了進去。葉照棠這下更后悔了,多了個人杵在這兒,他可怎么和吹寒做那些親密的事!他原本還計劃著在馬車上把吹寒吃上一回,現(xiàn)在也泡湯了。“唉……”吹寒的手被葉照棠抓著親了又啃,突然聽他這么嘆息一聲,不由得投去一眼,像是詢問。葉照棠掩飾好自己的想法,再抬起頭,又是一個燦爛的笑臉:“吹寒,你怎么就這般可愛?”……又是廢話。吹寒別過頭去,看向窗外。他們正行駛在林間的小道上,路崎嶇不平,馬車也隨之顛簸,磕磕碰碰的,坐得算不上安穩(wěn)。吹寒不禁想起,他在遇到葉照棠之前,也就坐過一次馬車,還是十歲時隨大管事去白刃樓的時候——這對曾經(jīng)的他來說,似乎是一件奢侈的事情。若是沒有葉照棠,現(xiàn)在的他也是一樣。窗外的風景飛速而過,終于到了林中道邊一個小小的茶水攤子。葉照棠喚車夫停了下來,先把礙眼的朱桃嘉趕了下去,自己倒是不急,先抱著吹寒咬起了耳朵。“吹寒,你有什么想說的嗎?”“……沒有。”葉照棠有些沮喪,唉聲嘆氣,又磨蹭了一會兒,終于下了車。朱桃嘉正蹲在一個挑擔子賣東西的漢子身邊,見他下了車,迎面扔來一個東西。葉照棠抓住一看,是顆果子。朱桃嘉又扔了兩顆,他一一接住,便聽那人笑嘻嘻地喊道:“照棠,你去洗洗,順便賞我一個?!?/br>“沒大沒小的東西。”葉照棠熟悉他這模樣,責怪似地笑罵了一句,當真找店家要了水清洗。吹寒不說話地跟在他身后,又聽他點了茶水要了個座位,三個人一同在這簡陋的小棚中坐了下來。葉照棠拋了一顆給朱桃嘉,自己把那個最好的遞到吹寒嘴邊,示意他咬一口。吹寒伸手要自己拿,他又躲開,一副仗著不要臉占便宜的樣子。私底下鬧是沒什么,但現(xiàn)在有個外人。吹寒猶豫了一下,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才隨了他的意。葉照棠這才滿足,自己也不吃,就專注地看著吹寒。那形狀美好的嘴唇一開一合,又染上一層汁水的鮮嫩顏色,看得他恨不得自己咬上去,品嘗那口中的滋味。但吹寒現(xiàn)在不像以前那樣,還是要點面子的,所以也只好克制著自己。朱桃嘉坐在一邊,撐著下巴啃著自己的份,看得頗有興味,也識趣地不出聲打擾。等到吃完了,覺得味道不錯,又掏出剛剛買的另外幾個,這次自己清洗了,帶著作弄的心思,他挑了一個送到葉照棠嘴邊,看樣子是要效仿他之前的做法。朱桃嘉討好地說:“我挑這東西可有一手了,你嘗嘗這個?!?/br>葉照棠順口咬了,沒讓他喂,自己拿著吃了起來。這一路上總把朱桃嘉晾在一邊也不好,他回頭對著吹寒笑了笑,轉(zhuǎn)過去和朱桃嘉搭話。吹寒不動聲色地看了他們一眼,微微蹙眉,沒有說什么。朱桃嘉這舉動語氣,說是普通朋友稍嫌親密了,葉照棠卻也回應(yīng)得十分自然。而葉照棠也沒有解釋過他的身份,自己見他那幾個朋友的時候,他倒是一個個都介紹得恨不能把對方家底扒出來給他看了。……著實不同。※※※葉照棠與朱桃嘉好歹也是舊情人,特有共同語言,最開始還只是隨便聊聊,到了后來,卻是越來越興奮。吹寒聽著他們的對話,無非是些吃喝玩樂之事。葉照棠還是頭一次在他的面前和別人談得這般痛快,吹寒清靜了的同時,也有些無聊。以前這種時候,他都在做什么?好像就是坐著。同行的殺手說話,他也從來不參與。大管事總說他就是個悶罐子,哪怕是敲打也弄不出聲音來。……似乎只有和葉照棠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說上幾句話,那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嘴巴原來不是擺設(shè)。吹寒看著葉照棠神采飛揚的側(cè)臉,不知不覺有些恍惚。葉照棠回過頭來,便見吹寒正盯著他走神。這倒是少見。他饒有趣味地挑起吹寒下巴,湊近親了一口,道:“怎么了?”吹寒回過神來,不太自然地別開眼神,搖了搖頭。葉照棠哪會就這么放過他,柔聲喊他的名字:“吹寒。”“沒什么。”葉照棠還不罷休,撫摸著他的嘴唇,作勢要親上去。吹寒難得地有些心慌,還未反應(yīng),便聽朱桃嘉在一邊說:“照棠,你什么時候這么流氓了?”葉照棠頭也不回,順口說道:“我從來如此,別人不清楚,你親身體會過的也不清楚?”吹寒聽到這話,心中一瞬間都明白過來了。他僵了一下,突然冷著臉站起來,瞪他一眼,徑直向馬車走去。葉照棠一愣,不明所以,朱桃嘉看著他的表情,倒是嗤嗤笑了起來。“這又怎么了?”朱桃嘉滿眼笑意:“廢話,你剛剛說那話,當然是吃醋了啊?!?/br>馬有失蹄人有失言。葉照棠這才驚覺,心中一喜,眨了眨眼睛,趕緊追上了吹寒。吹寒板著一張臉,走得飛快,葉照棠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回自己懷里,又被吹寒甩開。“吹寒,別跑啊?!?/br>葉照棠緊緊把他禁錮在懷里,蹭了蹭他的脖子,問道:“你不高興了?”“……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br>“為什么?”吹寒心煩意亂,試了一下,掙脫不開,干脆悶聲不說話。其實他本不該這樣,葉照棠帶上那個人,目的他也能猜到。但是一想到另一個曾經(jīng)和葉照棠做過那種事的人就在他身邊,還刻意做出些親密的舉動,哪怕不一定是帶了調(diào)情意味,他還是……心里不太舒服。以前的他,從來不會這樣。吹寒頭一次有這樣的感受,不知該如何是好,所以只好自己離開,打算等著把心情梳理好再面對葉照棠。葉照棠素知他脾氣,也大概能猜到他心中想法,安撫似地一邊撫摸他的長發(fā),一邊親吻他的耳垂。待到吹寒不動了,他才溫柔地說道:“你吃醋了。”“……”葉照棠嘆息一聲,裝可憐道:“吹寒,別生氣。你總是那么冷淡,我還以為你也沒多喜歡我,只不過是磨不過我的死纏爛打,才勉強答應(yīng)的。”吹寒噎了一下:“我沒有?!?/br>葉照棠向來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似乎什么事都是手到擒來,吹寒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你看,”葉照棠認真道,“無論你心里在想什么事情,你從來不同我說,問多了便不開心。情事上,雖然你很舒服,卻也總是一副不喜歡的模樣……”葉照棠郁悶地說:“甚至到現(xiàn)在,你也沒有對著我笑過。”他把不再想著走開的吹寒轉(zhuǎn)過來,裝得萬分委屈,對上他的眼神。吹寒習慣性地避開,又移回來,看起來有些猶豫,緊抿著嘴唇。葉照棠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等著他的回應(yīng)。吹寒雖然覺得他所說的有什么不對,但細細反思,似乎都是自己的錯。終于,他低聲道:“對不起?!?/br>“嗯?”“……我不習慣。”“你該學(xué)著習慣的,”葉照棠松了口氣,捧著他的臉,“吹寒,你已經(jīng)不像以前,不只有一個人了?!?/br>吹寒不接話,葉照棠真誠道:“我那么愛你,你有什么不能給我看、和我說呢?你還是不信我嗎?”吹寒搖頭,他便又說道:“你看,我哪怕用桃嘉來試探你,你也只是自己悶著,生氣了都不告訴我?!?/br>“我沒有生氣,”吹寒解釋道,“……我只是不舒服?!?/br>“這就是生氣,就是吃醋?!比~照棠無奈道,揉揉他的臉,又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吹寒沒有反抗,反而像是在思考著什么,葉照棠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這也是不習慣,對嗎?”吹寒點點頭,他便笑道:“那以后慢慢學(xué)便好。現(xiàn)在你告訴我,你想讓我如何做,好不好?”吹寒有些別扭,斟酌了一下,最終道:“我不知道。”葉照棠逼近他的臉,吹寒微微偏頭,道:“你自己知道該怎么做。”“若我不知道呢?”“……那我就走?!?/br>葉照棠立刻笑道:“開開玩笑而已。吹寒你可不能走。你又不懂得照顧自己,到時候被我找到了,餓了瘦了,我可是會心疼的?!?/br>吹寒低下頭,半晌,輕輕地“嗯”了一聲。※※※葉照棠這番憑借著倒打一耙,不僅成功地把自己做的壞事掩蓋過去,還趁機又從吹寒那兒討了個便宜,可謂是一箭雙雕,得意得臉上都要發(fā)光。他把朱桃嘉趕去買了匹馬,怎么說也不讓他進馬車,打擾自己與吹寒卿卿我我。隨后又抱著吹寒甜蜜地說了許多好聽的話,有承諾有調(diào)情,說得吹寒耳朵都紅了,那樣子無比動人,葉照棠恨不得把他就地辦了。待到回了莊,朱桃嘉找翠翹討完幾樣藥,便被葉照棠直接地下了逐客令。他一邊抱怨著舊情人的無情,一邊在心里頭打了個壞主意。吹寒這回同葉照棠出門荒廢了許久,正在院子里執(zhí)著匕首練功,突然覺得有人自背后襲來。他下意識地轉(zhuǎn)身,匕首脫手而出,擺出防御的姿態(tài)。來人驚叫一聲,連忙躲過,心有余悸地拍著胸膛。朱桃嘉的眼睛驚奇地瞪大,埋怨地說:“你可嚇死我了。”吹寒對他沒什么好印象,不接話,只是冷淡地退后了一步。朱桃嘉笑了起來:“別擔心,我沒有同你搶人的打算?!彼UQ劬Γ值溃骸斑^來給你送個東西而已。”“他讓你來的?”“不不不,”朱桃嘉自懷里掏出一個東西,“這家伙太過無情,我想給他找點樂子而已?!?/br>吹寒又退了一步,另一把匕首自衣袖里滑出。“不用那般緊張,我又不是什么歹人?!敝焯壹伟褨|西拋給他,擠眉弄眼道:“看你用不用了。這東西下在他的茶里,你們行房事時,憋不死他。”見吹寒沒有把東西扔回來,朱桃嘉笑著甩甩手,萬分瀟灑地離開了。吹寒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著手里的東西,最后不知想了什么,把它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