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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深秋已凝風為刃,毫不留情向夏油杰發(fā)動進攻。 一個預(yù)備救人,一個正要殺人。 深坑底部,追隨她而來的男高中生——露崎大向,正緊緊抱著咒靈的殘肢,仰頭凝視著上方的兩人。 女孩頭上的兜帽被黑發(fā)男人放出來的咒靈掀掉,露出一頭藍色的長發(fā),并沒有她所說的禿,反而美麗得讓他恍惚,以為jiejie再世。 他們都不是普通人,他們都是他拼命、拼命想成為的那種人。 他懷抱著咒靈斷裂的手臂,手臂邊緣已經(jīng)開始消散,他埋下頭,喃喃自語:“jiejie,你又要拋下我了嗎?” “你,想要永遠和你jiejie在一起嗎? 夏油杰腳尖落在巨坑邊緣,脖子里纏著一只長長的咒靈,他垂眼俯視著坑里的垃圾們,面帶蠱惑的笑容。 聲音仿佛近在耳邊,露崎大向腦子里浮現(xiàn)出和心愛的jiejie朝夕相處的畫面,不由自主地點下了頭。 不點頭也沒關(guān)系,反正他的結(jié)局早已注定。 夏油杰身形一動,跳進坑底,這只非常具有潛力的咒靈還沒有徹底消亡,在這之前,只要吞噬掉它,仍然可以將它的存在價值發(fā)揮到最大。 不吞掉,就太可惜了。 他的手停在露崎大向腦袋上方兩公分的位置,靜寂片刻,掌心倏地出現(xiàn)一條深深的刃痕,guntang的血液滴落到露崎大向的眉心。 露崎大向猛然回過神,身后的咒靈用盡最后的力氣重重將他拉扯到巨坑的最邊上,疼痛喚醒他的恐懼之心。 九月深秋站在巨坑上方,甩了甩手上沾染的鮮血,滿面煞氣,凝成風刃的咒力徘徊在她身體周圍。 “夏油,你想做什么?”聲音極冷。 被打斷了好事的夏油杰也沒生氣,遺憾地搖搖頭:“到嘴的咒靈都要飛了?!?/br> 他忽然想起什么,一邊用袖子捂住被劃傷的手掌,一邊含笑仰視九月深秋:“對了,我剛剛想起來一件事,悟解決掉的那個孩子,自身攜帶一種副作用?!?/br> 九月深秋動作一頓,克制住轉(zhuǎn)頭的沖動,不善地盯著他。 夏油杰一圈圈用布纏著手心:“放心,死不了人,不過就是,誰殺死了它,它的透明化作用就會自動轉(zhuǎn)移到殺害者的身上,大概持續(xù)半小時——悟的話,應(yīng)該只需要五到十分鐘,就能解除透明化作用了吧?” 透明化? 九月深秋想起剛才那只咒靈逐漸顯形的過程,是那種透明化? 夏油杰笑得開懷,能讓五條悟吃癟,他很開心,盡管他失去了一只非常具有價值的特級咒靈。 “透明化,我們?nèi)伎床灰娢?,而悟的攻擊對我也不起任何作用,如果要類比的話,悟現(xiàn)在大概就像是漫畫里的幽靈吧,毫無存在感呢。” 想象著沒有存在感的五條悟終于讓他忍不住大笑出聲,夏油杰掩住嘴唇,喘著笑音說:“哈哈哈,讓悟瞬移去解決那孩子,是你們的失策?!?/br> 假如當時去的是九月深秋,那么他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被五條悟抓住了。 當然,九月深秋并不會瞬移,不可能眨眼間就像悟那樣及時趕到教堂那邊救人。 因此,無論他們當時誰過去,結(jié)局都并不完美,這是他早就算計好的,否則他也不會明知五條悟在這里,也要冒著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過來走這一趟。 而目前這個情況已經(jīng)算是比較好的了,至少確保所有人都活了下來。 “瞧,我早就說過,猴子沒有存在的價值,就算是這個家伙,也不過是膽小地冒充別人,借用我的名諱,行之惡事,甚至選擇用同類飼養(yǎng)怨靈?!?/br> 夏油杰看了眼角落里被奄奄一息的咒靈掩護的露崎大向,眼底露出一絲譏誚,這種人,他懶得搭理,很快跳上坑頂,遠眺教堂,臉上的嘲諷愈發(fā)深濃。 “如果沒有那些毫無用處的家伙,你和悟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親手殺掉我了吧?深秋,猴子存在的價值究竟是什么呢?是束縛你的手腳,讓你無法親手向我復(fù)仇?”他手掌托著額頭,憐憫地注視著她,“十年了,仍然無法舍棄對無用之人的感情,真可悲啊——美美子,住手。” 九月深秋早就察覺到身后有人,如果夏油杰沒有提醒那個人,她可能已經(jīng)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夏油杰是在救美美子。 …… …… 夏油杰離開之前,從美美子手里接過一袋東西,扔給了九月深秋。 “是你以前喜歡吃的巧克力泡芙,不過你常去的那家店五年前關(guān)門了,來的路上正好瞧見有賣這個的,順手買了一袋。” 說完,也不在乎她接不接受,帶著美美子和菜菜子空手離開了。 九月深秋拎著那袋子泡芙,在原地站了很久。 她呼出一口氣,松開手,親眼看著袋子重重墜落到坑底。 黑色的巧克力泡芙稀稀拉拉滾了出來,和泥土的顏色混為一體。 九月深秋轉(zhuǎn)身離開,可走了沒有幾步,又不爭氣地折返回去,頭也沒抬地跳下巨坑,撿起扔掉的巧克力泡芙的袋子。 她攥著紙質(zhì)的袋口,難過地閉了閉眼。 …… 用露崎大向的手機打了個匿名電話叫咒術(shù)相關(guān)的人員過來負責善后,九月深秋在附近逗留了一會兒。 咒靈確實被祓除了,人群安全無恙,五條悟不見了。 夏油杰應(yīng)該沒騙她,五條悟這會兒大概還在副作用期,五分鐘,等他五分鐘吧。 這段時間里,她腦子里過了許多年少時的事情,本來以為十年過去,該忘的差不多都忘了,此時才發(fā)現(xiàn),有些事情根本忘不掉。 “五條,你在嗎?” 她雙手捂著冰冷的耳朵,屈起單膝,靠在教堂的墻壁上,眼前空無一人。 “為什么他還記得我喜歡吃什么?”沒有人回答她,她自言自語,“他記得你喜歡吃什么嗎?” 大概是不記得的,五條悟又不是夏油杰的meimei。 五條悟看了看自己透明的雙手,揉著頭發(fā),長長地嘆出一口氣,機智如他,竟然被夏油杰那只老謀深算的臭狐貍算計了。 現(xiàn)在的深秋可是正需要一個甜蜜的擁抱呢,而他,卻無法觸碰她。 她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后背順著墻壁緩緩滑了下來,兩手托腮,盯著地面上的裂痕發(fā)呆。 五條悟安靜地蹲在她對面,學(xué)她,雙手托腮,盯著她的臉發(fā)呆。 她打了個噴嚏,抬起頭,藍白色的圍脖后面露出一截細白的側(cè)頸,她伸手將頭發(fā)從圍脖里弄出來,重新圍好,繼續(xù)蹲在墻角像只蘑菇那樣,兀自捧著臉發(fā)呆,靜默地等待時間過去。 五條悟瞥了眼她被圍脖掩住的側(cè)頸,過了幾秒鐘,忽然發(fā)現(xiàn)有點熱,用食指輕扯了下黑色高領(lǐng),線條繃起的下頜稍稍抬起。 “這種時候,想那種事情,不太妙吧?!?/br> 他以手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