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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少羽對視了片刻,終于說話了:“元帥,請您幫幫他……”他這話因為哽咽,說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宋少羽優(yōu)雅而迅速地扣好了最后一個袖扣,走到了除夕的面前。他脫下了白色的手套,用指腹擦了擦除夕眼角的水色。“怎么還急哭了?!?/br>除夕的臉也是臟兮兮的,一抹就是一道泥印子。真是太狼狽了,讓加文看見還不得心疼死。“去洗個澡,然后睡一覺吧。他很寶貝你。”宋少羽重微笑著揉了揉除夕的腦袋,“不要讓他擔心,我會處理好的。等你醒來以后,我再帶你去見他?!?/br>他的手離開了除夕的頭,不急不慢地帶著手套往前走,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宋少羽停頓了片刻。他轉(zhuǎn)過了身。宋少羽的胸前還掛著各式各樣的軍功章,每一個拿出去都足夠讓其他人奮斗一輩子;隨著他轉(zhuǎn)身的動作,軍功章互相碰撞,發(fā)出了幾聲脆響。“除夕?!彼紊儆鸾凶×怂?/br>除夕抬起頭看著他,眼睛水汪汪的,從鼻腔里發(fā)出了一聲疑問:“……嗯?”宋少羽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加文能安置好現(xiàn)在的除夕嗎?一個學生,大概是不能的。最大的可能,是趁著月假的時候帶人出去,最后在學校附近買套房子安置起來。然后呢?讓除夕呆在他的羽翼下幸福又快樂的過一輩子嗎?加文能嗎?就算他能,他不會累嗎?如果加文身上有什么能被人輕易拿捏住的軟肋,那一定就是除夕了。那孩子也從不掩飾自己的溺愛,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發(fā)現(xiàn)。宋少羽做出了決定:“以后就留在我這吧,把你們偷偷養(yǎng)的蟲族幼崽也接過來。我教你用劍。”說起來,加文也真是膽大包天。什么都敢養(yǎng),也不怕被發(fā)現(xiàn)。除夕目光茫然地看著他,反應了兩秒后,才想明白了宋少羽的意思。除夕上前一步,語氣多了點激動:“元帥,——我不想學!”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不想離開加文。“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身份,呆在我身邊。這不是商量,這是交易?!彼紊儆鸬恼Z氣平淡,“我?guī)退?,你留下。如果我回來的時候你不在,我就開除他。我有這個權(quán)力。”“懂了嗎?”他看向了除夕。你可以不想當他的寵物。但是我不允許你成為他的累贅。此時此刻,這個一貫溫和的男人終于展示出了他作為軍人鐵血無情的一面,像露出了一絲鋒芒的利劍。自從聽到消息后,他已經(jīng)憋氣太久了。除夕不是人,他對危險的感覺更加敏銳。當宋少羽冰冷的視線凝視著他的時候,除夕冷的幾乎要打起哆嗦來。這是身體的潛意識在叫囂,讓他離這個男人遠一點。“……”除夕后退了半步,喉嚨里像是野獸一樣,不受控制地發(fā)出幾聲低吼。宋少羽看著除夕的反應,突然微微一笑,“看來你懂了?!?/br>他轉(zhuǎn)身離去。作者有話要說:康斯坦丁大帝的日記X1新歷9年4月9日晴今天是我教元宵學武。我再次對宋爸爸感到了深深的敬佩。畢竟加上我,他一共教了三頭豬。朕的元宵身體不好,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聰明。注定不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但是他叫我爸爸的時候,我覺得其他的都不重要了。這是我和除夕的孩子。朕從未心懷天下。我有多愛除夕,我就有多愛他。第68章宋少羽來到校長辦公室的時候,他的副官尋梁州手里正捧著個茶杯,屏幕上顯示的不是公文,是緊張又刺激的蜘蛛紙牌。驟然看見宋少羽的時候,尋梁州心頭一跳,面不改色,迅速切換到了學校官網(wǎng)頁面。尋梁州站了起來,軍禮行的十分標準:“校長好!”說完,就十分諂媚的替他推開了椅子,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校長~請~坐?!倍潭桃痪湓?,被尋梁州說的抑揚頓挫。“您今天~怎么有空來了?”宋少羽坐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還不能來是吧?”“不敢,不敢。”尋梁州秒慫。尋梁州的視線在宋少羽身上掃了一眼,頓了頓,詢問道,“您還穿的這么正式……您是打算去相親嗎?”相親是不可能相親的。陛下一直致力于讓宋少羽成為他的女婿或者孫女婿,喪心病狂到了企圖塞孫子過來的地步,宋少羽都咬著一口牙沒答應。但是見兒子今天倒是有可能說起來還怪不好意思的呢……宋少羽沒有給他眼神,抽出了堆在他的桌案邊上的公文,隨手翻了兩頁。然后十分意外的翻到了一封請愿書。“這是……?”尋梁州看了眼,回答道:“這是昨天下午才送來的,還沒來得及轉(zhuǎn)交給您。是封請愿書,按照規(guī)定需要您處理。”尋梁州代替懷玉留在了宋少羽身邊,他既是宋少羽的親衛(wèi),平日里也會幫忙處理大部分文件——大多是軍團內(nèi)部哪兩位高級將領又鬧矛盾了,隔壁XX軍團XX將軍第八個重孫子又辦滿月酒了,作戰(zhàn)部的XX和后勤部的XXX看對眼喜結(jié)連理了……當宋少羽兼任了深藍軍校校長后,他也順理成章的暫時領了副校長一職。林劍鋒負責學校教學工作,尋梁州負責后勤。宋少羽領了個職位卻每天神龍見首不見尾,尋梁州人生地不熟,于是學校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林劍鋒一并處理。但是偶爾也有林劍鋒處理不了的事。譬如開除和請愿書。他如果膽子夠大,說不定閉著眼睛簽個“宋少羽”也過去了。但是他不敢。當看見請愿書上的一行行名字的時候,林劍鋒本來是有些心虛的。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都過去好幾天了,不利證據(jù)能銷毀的都銷毀了,這事最多走個過場。……更何況,一切都是周儀修干的,和他林劍鋒有什么關系?于是林劍鋒又鎮(zhèn)定了下來。宋少羽拆開看了一眼,然后輕輕放了回去。“事關兩名學生的清白,是該好好查查。”盡管早就想好了對策,宋少羽依舊裝模作樣地沉吟了一下。他對尋梁州道:“把林,不……把那名叫周儀修的學生叫來。”尋梁州疑惑:“?。磕膫€周儀修?”他每天處理的事情太多了,基本看過就忘了。要不是按照規(guī)定,最后需要宋少羽簽字,這種事本來也不會叨擾到他。一想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