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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門。卅四卻輕松答道:“嗨,早習(xí)慣了?!?/br>他頓了頓,語氣顯然變得熱切了許多:“不過,你那新劍法不錯,等你安定下來,我可得與你好好切磋,你可不能像你師父一樣總嫌我煩啊?!?/br>卅四此人的優(yōu)點不多。他腦子不很好,生平所有智慧全集中在了參悟劍法一途上,所以人顯得粗枝大葉,瘋瘋癲癲。但同時,卅四在人情世故上有種奇特的、渾然天成的分寸感。從封如故歸來,他就不再對不世門門人下達任何一道命令。封如故也察覺到了這點,但他什么都沒有說。他招來卅四,對他耳語了兩三句。當(dāng)著還未散去的眾人面前,卅四得了令,方才對還未能醒過神來的不世門眾人下令,語氣如常:“今日未時整,各堂主率人在拂劍堂前會面!”……這令是誰下的,顯而易見。而卅四代為傳令的口氣沒有絲毫不悅,興高采烈的,代表著心甘情愿的臣服。這樣一來,哪怕有些想法的人,張了張嘴巴,也蔫了下去。發(fā)言完畢后,卅四發(fā)現(xiàn)徐平生在人群之外蹲著,一顆顆丟著石頭。卅四盯著他,對封如故說:“門主,我有點兒私事兒?!?/br>封如故笑言:“去吧。我也有個私事兒?!?/br>他懷里的私事兒面色如霜,倒是心口一明一滅,熱鬧萬分。所幸是在白日里,看不分明。如今世上沒有林雪競了,試情玉再無人可解。但如一想了一想,微垂下眼瞼,眼底滑過一點溫柔。好像,也沒有解開的必要了。另一邊,卅四四下望了望,抓了個離他們最近的人來:“叔靜,給門主帶個路啊?!?/br>韓兢:“……”韓兢:“是。門主,這邊請?!?/br>朝歌山在封如故的隔空安排下,很難讓人聯(lián)想到是一處魔窟,更似一處道門,既似桃源,又似圣地。日出之后,千余房舍沐浴在光色之下,細竹成海,綺花爛漫,占得人間三分春色。帶有魔道血脈的孩童趴在廊柱邊,眨著碧綠的異瞳,悄悄向他們張望。封如故的目光卻只停留在引路之人的后背上:“時叔靜?”韓兢走在前方:“……是?!?/br>封如故在他后面說:“聽卅四叔叔說起過。護法時叔靜,好名字?!?/br>韓兢沒有回頭:“是嗎?多謝。”封如故看著交縛在他腦后的紅紗絳,神情變幻幾重。如一將他神情看在眼中,暗自記下,也并不做聲。卅四得了門主號令,離開人群之中,抓住他家小醒尸抬起來準(zhǔn)備丟石頭的手腕,在他身側(cè)蹲下,笑瞇瞇道:“我家的小功臣回來了?”徐平生看他總算理會自己了,有點高興地哼了一聲。卅四總算卸下重擔(dān),通體舒泰之余,看什么都格外順眼起來:“是你把門主帶回來的,得給你記功。”徐平生扭頭,背對著他嘴硬:“不稀罕。”卅四嘖了一聲,抓住他的手腕,學(xué)著封如故的姿勢,把他打橫抱了起來。徐平生愣了一刻,察覺到周圍還有沒能散去的人,羞惱起來,連撲帶打:“去你大爺?shù)?!你放開——”卅四去捂他的嘴。徐平生作勢去咬他的手指。不少人聞聲轉(zhuǎn)過頭來。卅四心情好的時候什么不要臉的厥詞都放得出來,由他叼著自己的手指,對附近看過來的人笑嘻嘻道:“見怪了,我家小美人兒比較嬌羞?!?/br>徐平生含著他的手:“……??”圍觀他們的魔道:“……???”他們被剛剛被新門主和新夫人弄瞎一次的眼睛又瞎了。徐平生頓覺丟人萬分,氣鼓鼓地往他指尖上咬了一口。可他咬下去、嘗到一點血腥氣后又后了悔,一時舍不得,心虛地舔了舔。這點小動作也只有卅四本人察覺到了。他扯著嘴角,燦爛地笑開了,把他夾在自己身側(cè),像是夾一本書似的,大步流星地帶著他往自己的殿宇走去。邊走,他邊將自己指尖上涌出的血腥抹在他唇上:“給你補充點體力。別像上次似的又暈過去了。”徐平生瞪他:“……”咬斷算了!……時叔靜將二人引到一處殿室前,推開門扉。卅四知道他要回來,所以今早遣人打掃過。殿室無人入住,卻干凈無塵。率先映入目中的是一帶翠嶂,點綴白石,上題一句“江海寄余生”。……“小舟從此逝,江海寄余生”。此殿名“余生殿”。不求長生,唯求余生。如一隨他入院,一眼看去,嘴唇抿了起來。這地方他曾見過。……像極了“靜水流深”,像極了二人共度了整整兩年的佛舍。即使燒了一處“靜水流深”,封如故還有一處余生殿。封如故始終沒有忘記二人的約定,要建一個家給他。世間人心千萬,各不相同。分離的十年間,游紅塵如義父所愿,游蕩紅塵,但他的心始終小得像一個佛舍,只容得下他和一個義父。封如故枯坐“靜水流深”,心卻大得可容納天下。但他每每回頭,卻仍不忘那一間小小的夢中的歸處。將人送到余生殿,韓兢站定,經(jīng)過驚濤駭浪洗刷的心已經(jīng)重歸了寧靜:“門主,我……”“噓。”封如故打斷了他。他抬腿跨入門檻,因為太熟悉這里的每一處布置,已不需要人領(lǐng)路。但他頭也不回地道:“別走,在這里等我。我有事找你?!?/br>韓兢垂下眼睫來,抬起手,隔衣描了描胸口上的疤痕:“是?!?/br>進了屋中,封如故把如一放在床上,單膝跪在床邊:“真乖?!?/br>如一不習(xí)慣被人這樣夸獎,偏開臉去:“義父是門主,我不可在這時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