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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再往前走上幾步,就能發(fā)現(xiàn),封如故手邊放著的書冊,乃是一本魔道典籍。他桌上散亂擺放著的,是幾份偽造的、與魔道之人互通的書信。只是她太過憤怒,匆匆地來了,又匆匆地去了,什么都沒來得及看到。封如故看向地面,他最喜歡的一套茶具四分五裂,翡翠碎濺遍地,在傍晚日光下,閃出細碎的輝芒。長久的沉默后,封如故發(fā)出了一聲笑:“……哈?!?/br>他知道,他又失敗了。羅浮春將怒氣沖沖的文三小姐送離“靜水流深”后,又匆匆折返。他本想責備他這不著調的師父兩句,可進門后,見封如故赤腳踩在滿布碎片的地上,眉心便是狠狠一跳,急忙喚道:“師父,別動別動,當心腳!別扎傷了!”從一種無奈的情緒中走出,封如故又陷入了另一種傷感之中。“我不好看嗎?!狈馊绻史鲎☆~頭,挫敗而悲傷地想,“我是不是沒有十年前好看了?她看到我的臉,怎么還能發(fā)火呢?!?/br>總之,他再次搞砸了。文三小姐回家鬧了半個月自殺后,封如故慘遭退婚。而就在退婚當日,文三小姐的頭顱,懸掛在了文始山中的一棵最高的老松之上。這是“封”字血筆的收筆一點。封如故推斷出這是唐刀客逼己出山的算計后,卻陷入了短暫的失神:這是……機會?他等了十年都沒能等到的時機,如今,竟送上了門來?既是機會,封如故便不會輕易縱過。他吩咐浮春落久收拾行李,自己則拖了躺椅,再次前往青竹殿前曬太陽。同時,他最后一次確認,殿前埋設的役萬靈咒是完整無損的。待他再次歸山時,或許就已是魔身了。然而,連封如故自己都未曾想到,他會在青竹殿前,等來了一道預期之外的虹。如一帶著海凈,執(zhí)念珠,披僧袍,一步一踏,靜靜行來,路過他身側時,只是毫不停留的一行禮,一點頭,便與他擦肩,直往青竹殿內走去。封如故有些呆滯,轉頭去看他的背影,眼中泛起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師兄是他的計劃。浮春和落久是他的計劃。文三小姐也是如此。唯獨那個被他默許生活在佛寺、遠避風雨的人,全然不在封如故的計劃中。從頭至尾,他都不愿將他的小紅塵牽扯入內。他甚至不敢想起他,只敢托付卅四,讓他將寒山寺的點滴細節(jié)畫給他看,包括寺門前的那一雙石獅子。而他會面對著那一張薄薄的畫紙,托腮想象他家小紅塵今日做了些什么,是在東山念經,還是在西麓練劍。這點美好的想象,已經很讓封如故滿足了。不如就讓他的小紅塵這樣以為吧:以為他的義父常伯寧,一世仙君,高坐風陵,而義父的師弟封如故,離經叛道,死不足惜。如今……他竟也要入局了嗎?第131章隨緣劍法找來如一與他同行,常伯寧的理由實在充分。如今,封如故等同于一個毫無靈力的廢人。他曾在魔道中結下不少仇家,再加之隨時可能墮魔,只有羅浮春和桑落久相護,常伯寧實在擔心他的安全。這由不得封如故拒絕,所以他沒有拒絕。在風陵,處處都是可以護著他、替他保守秘密的人,唯二兩個外人,在封如故一不注意下,也大有發(fā)展成自己人的趨勢。封如故沒有釋放七花印的理由,便無法自然地拆穿自己,平安送自己登上死途。現(xiàn)在,他終于有了解脫的機會。但他并不著急解封七花。他很想知道,那人把自己用十六條性命釣出山來,所求為何。他得對得起那十六條為釣他而死的人命。與如一一同離開風陵時,封如故沒有回頭,沒有做多余的告別。在師兄面前,他需得假裝他還回得來。離了風陵后,封如故將注意轉回如一身上。二十三歲的青年,身如華松,質若孤竹,已比他還要高上半頭了。封如故與他說話時,悄悄扶住他的腰,往上踮了踮腳。……他長得這樣高大了。而自己十八歲后,便再沒長過個子。封如故不大服氣,心里卻懷了柔情,偷偷趴在他后背上,聽了一陣心跳。……事實證明,常伯寧的擔憂是非常有道理的。方到文始山,封如故就遭了一場來自文始山二公子的劍襲,所幸被如一輕松擋下。在文潤津的插科打諢下,封如故看起來很快忘記了這段不很愉快的小插曲。直到夜深獨處之時,他才將這件事翻出來,獨自回味。文憫持劍時的怒斥之聲,聲聲在耳。“她是因你而死!”“若不是你云中君要找道侶,她怎會死?!”“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夜半時分,封如故躺在文家溫泉池中,伴隨松濤浪聲,他的耳畔又響起這幾句話。他摸一摸沾了溫泉水霧的右側眼睫。眼前晃著一點白光,那是文憫挾怒刺來的白色芒影。封如故沒有去細想,為何在那一劍刺來時,他分明看清了劍勢,為何連躲避都未曾想過。他只想:自己又虧欠了十六人。星斗橫,月影移,封如故以手揉碎水中月,喃喃道:“……伯仁嗎?!?/br>封如故本以為,自己在夜泉之中,會等來那名唐刀客。在他設想中的一場激戰(zhàn)過后,他會殺了唐刀客,為那十六條人命做個交代,同時催開七花,被文潤津抓個正著,從而掙開金繩,扯斷玉鎖,得來自由。誰想,來到溫泉的只是四名小小魔道。他們?yōu)榉馊绻蕩砹宋某栏钕铝宋纳鲀侯^顱的故事。文忱對封如故的敬怕早已深入骨髓,經不得封如故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