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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說自己后來因為一時想不開,將劍隨手丟入風(fēng)陵大湖中。他沒有說,自己在師父過身后,日夜搜尋,終于找回了這把劍。他同樣沒有說,自己將劍身拔出時,看到內(nèi)里纏劍的一卷絲錦時,一顆心也被從中劈開,痛得他險些暈厥過去。最終,羅浮春練了歸墟劍。師父最在乎的便是風(fēng)陵,那自己身為他的徒弟,便合該為保護(hù)風(fēng)陵而揮劍。羅浮春沒有說更多,只在簡單解釋后,用目光示意,讓桑落久繼續(xù)說下去。桑落久會意,道:“……在他咽氣后,我與師兄搜出了他身上所有的東西,發(fā)現(xiàn)唯一可疑的是一柄匕首?!?/br>荊三釵:“有何可疑?”桑落久道:“這匕首是魔門之物。”荊三釵一挑眉:“這有什么稀奇?”“是,正是因為無甚稀奇,所以才稀奇?!鄙B渚玫溃八罂梢哉f,此物是他們從魔道之徒手中收繳而來的,此事并不少見,何必慌張奔逃,舉措失當(dāng)?”“這匕首,不簡單?”“是?!鄙B渚么?,“當(dāng)初,海凈的尸身,我和師兄都去看過。我曾細(xì)細(xì)記下傷口形狀。此匕首的開口、長短、包括刃面花紋,與他頸上傷口嚴(yán)絲合縫,恰好對得上?!?/br>荊三釵這下明白了:“我能做些什么?”桑落久道:“此人身上沒有身份文牒,家族信物,衣物也看不出是哪家道門,只通過探脈得知其為道門中人,而非魔道。我們來尋荊前輩,是希望荊前輩幫我們暗中探查此人身份?!瓗煾府?dāng)年寒山寺遭冤,是有人刻意設(shè)計他暴·露體內(nèi)魔氣,但細(xì)細(xì)調(diào)查便可知,兵刃、時間、殺人目的,師父都沒有,種種跡象皆可證明海凈不是為他所害。此事亦與師父相關(guān),還盼荊前輩多多襄助?!?/br>說罷,他對羅浮春一招手。羅浮春也懂了不少事,從腰間解下銀袋,遞入荊三釵手中。荊三釵掂一掂重量,心里便有了數(shù):“好,我接下了?!?/br>羅浮春將劍重新?lián)砣霊阎?,簡短道:“落久,走吧?!?/br>桑落久對荊三釵一欠身,目光又狀似無意地往后院轉(zhuǎn)了一圈。……從他們進(jìn)門至今,包括在他講述過程中,荊前輩往后院看了七眼。是很重要的客人嗎?后院中,風(fēng)送來了幾人的交談聲。如一握著封如故的手,掌心的冷汗?jié)u漸風(fēng)干,心緒亦漸漸平和。封如故一直沉默,直到門口銅鈴再響一聲,二人離去,封如故才突兀道:“……太巧了?!?/br>或許是今日出來跑了跑,封如故思路愈發(fā)清晰:“我聽明白了。一個他們要找的人,懷揣著一件他們要的東西,在一條路上與他們撞見了。這世上可有這樣巧的事情?”如一回想起,當(dāng)初自己被“人柱”指引,從青竹殿前的一處聚魂陣法里找到封如故的場景,拇指描摹著封如故掌心紋路曲線,輕聲道:“……就像我剛好撿到你一樣巧合,是嗎?”封如故撲在他懷里,頸鈴一蕩,如一便和一雙明亮的、似乎是匯聚了天下所有靈氣的眼睛相遇了。“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在等你撿到我呢?!?/br>第124章為友犧牲封如故說出此話時,正逢荊三釵舉步進(jìn)院。他做出的這番宏論實在太有條理,荊三釵臉色一變,指向封如故:“……他是不是裝傻呢?!”深諳封如故習(xí)性的如一捂住封如故耳朵,輕輕搖頭。自從做貓以后,他的腦筋的確比做花草和兔子時清晰了不少。然而這份清醒是斷續(xù)的,總不能維持很久。果不其然,不消幾刻,封如故便倦了,爬回貓身,一攀一攀地枕上如一肩膀,眼淚婆娑地打了個哈欠,露出一口小尖牙,旋即把自己掛在如一肩上,屁股對準(zhǔn)荊三釵,安心地睡了。荊三釵與如一對面而坐,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如一已經(jīng)蓄發(fā),顯然不能再叫禿驢。……叫毛驢更是找打。他思考片刻,喚道:“游紅塵,是吧。”封如故脊背上的毛發(fā)厚實軟和,如一并起兩指,輕輕撫摸著他的后脊,以此確證他的存在,心尖仍然時不時抽冷子似的一悸,讓他恨不得把封如故的爪子抓來咬上一口,以確證他的回歸不是一場自己的幻覺。他心中驚濤萬丈,表情卻控制得極好。他輕聲答道:“是,我是。”荊三釵將昔日之事和盤托出:“當(dāng)年,我與他從‘遺世’出來后,他曾托我去找過你?!?/br>如一撫摸他脊背的手猛然一頓,柔和的神情在面孔上凝滯,臉頰燙得發(fā)麻。……他不僅拖著重傷之軀,去客棧找過自己,還托過別人來找……當(dāng)初被義父拋棄的苦痛,一瞬間全數(shù)化作溫暖的箭矢,將如一的心刺作百孔千瘡,一邊歡喜,一邊流血。荊三釵并不知自己的一席話對如一產(chǎn)生了怎樣的沖擊。他只是在替好友陳述事實,不希望如一對他有任何誤解:“那是我接下的第一個生意,沒有收錢。我做得還算不錯,很快便打聽到了你的去向。”“那個時候,我以為你是他在俗世認(rèn)的徒弟,本想做主替他接回,可他三令五申,絕不許我接你回來,那段時日,他也似現(xiàn)在,時而清醒,時而糊涂,唯獨在這件事上很是堅決,我怕他是太過驕傲,不想讓你看見他這般模樣,就留了個心思,想等他好些了,想通了,再接你回風(fēng)陵。”如一默然。這一等,便是茫茫十年不相見。荊三釵:“我向來不知他在想什么:明明可以接回你,讓你免受佛門清苦,何必以‘緣分已逝’為借口,將你留在寺里。原來,原來,原來……”他將“原來”二字重復(fù)三遍,每一遍,都教如一品出新的滋味。原來他入魔了。原來他再無法教導(dǎo)如一什么,亦不愿讓深被魔道所害的如一,頂著魔道之徒的弟子兼義子的名聲活著。原來,他愛他愛得寧愿讓自己孤獨十年。如一沉默半晌,突然問了個問題:“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