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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地張開嘴巴,發(fā)出了一聲非人的尖嘯。剎那間,他一張臉劇烈扭曲起來,身形擰轉著一路升高,成了一座高聳人柱!——小七倒沒有撒謊,他的確有六個同伴。因為這七個人,全集中在這一身之中。七張臉、七副空蕩蕩的面孔、七具赤·條條的身軀,宛如雪白面條一般糾纏在一起,發(fā)出了血rou蠕動的咕咕聲,漸漸生長成了三米有余的圓柱體,胳膊與腿腳纏繞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手,是誰的足。如一只能勉強分辨出來,這一大團一大團糾纏在一起的肢體中,有三女四男。人柱一直頂?shù)轿蓓敺街?,有幾顆頭顱被天花板頂?shù)猛嵝绷?,于是將長脖子朝四下里歪著、支著,緩慢轉動,尋找著逃跑的去路。“眾生相”中的幽魂惡鬼根本不是這怪物的對手,剛接觸到這可怖的人柱,便蒸汽也似的嗤嗤響著,憑空消失,魂核潰散,連點殘煙都不再剩下。陡然炸開的冷氣迅速彌漫開來,與方才小七身懷的詭秘之力相比,暴漲了何止數(shù)倍?!屋中紅燭俱熄,如一在見到人柱本相時,便沖出屋中,立于慘慘冷月之間,揚手喚來“眾生相”,召回殘鬼,只等一場死戰(zhàn)。人柱遲緩地探出了幾個腦袋來,見狀不妙,居然像是烏龜縮頭一樣緩緩縮了回去。人柱立于新房之內,七足八腳在地上轉磨似的兜了幾圈,看起來竟然有點犯難,不知道該不該硬闖出去。就在這當口,人柱之上,一張少女的單薄瓜子臉轉動,朝向了小七。她不知從身體的哪個部位,發(fā)出了婉轉柔軟的少女聲音:“我想要……剛才你變的那個人,做我的新郎官?!?/br>小七是個圓臉蛋,聞言,有些呆傻地回應:“???”三四只被拉長了的手爬上了桑落久與羅浮春精心挑選的婚床,將如一剛剛除下的鳳冠霞帔、珠翠頭面,一股腦卷了過來,仔細收好。少女低聲羞赧道:“我喜歡……那個人的長相。他可真好看。”少女的羞澀,與她現(xiàn)在這樣長手長腳的猙獰相全不相稱。少女話音甫畢,只見一點寒芒在窗外閃過,宛若流星。待寒芒逼近窗戶,唯見華光大作,邪氣縱橫!這七只不具名的妖物齊聚于此,如一自是要除惡務盡,娑婆劍法威力被他直提至十分,殘余的百鬼亦隨劍氣直撲窗內,誓要將那人柱斬于此地!一劍護眾佛,一劍斬妖邪!墻面像是一塊絹豆腐,被劍氣毫無阻攔地橫剖開來。摧枯拉朽,玉瓦碎濺。內里的人柱躲閃不及,一只細長達一米的小臂被狠狠斬下!人柱被斬斷的地方?jīng)]有流血,只有一灘水似的清液流出。人柱吃痛,狂亂地擺起頭來,發(fā)出一聲接一聲的痛呼。如一正欲提劍再戰(zhàn),突聞院外長街之上,有聲聲異響,海潮似的向此處涌來。那異響愈發(fā)近了,竟?jié)u漸連成了一片,仿佛小半個城都亂成了一鍋粥。隱隱的驚呼聲飛過院墻,落入如一耳中:“潰堤了!小南壩潰堤了!”這一時半刻間,折騰出的動靜實在是過大了。在前院敬酒、心卻系在后院的封如故,聽到后院潑天的響動,把盞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他本以為如一可以迅速解決的。……出了什么變故嗎?他棄下諸位慌亂的賓客,掉頭奔回后院新房。常伯寧緊隨在他身側,寸步不離。封如故已做好了最差的準備,然而,當看到那七人拼湊而成的人柱時,他也難免一時愕然,小聲念叨了一句:“……乖乖。”他只是輕聲的一念,孰料,那七只人首的其中一只瓜子臉扭過了臉來,對準了封如故。封如故一身紅衫,立于長夜之間,宛如一道火焰,著實好認。下一刻,人柱中飛出一只手來,繩索似的纏在封如故腰上。那只手的動作之快,甚至叫常伯寧還沒來得及驅動靈力。將他拉向自己身體的瞬間,人柱垮散成了一大灘水,將封如故包裹在水繭中,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融入后院旁、家家戶戶都有一口的水井之中,旋即,與封如故一道不見了影蹤。第98章少女之心昏迷的封如故是被一股濃重的水腥氣熏醒的。他小聲嘀咕:“浮春,把魚缸的水換一下……”話一出口,他一個激靈,倒先醒了來,翻身坐起,待起了身,才顧得上捂住疼得幾欲裂開的脖子,痛得吸氣不止。……他脖子疼,不是沒有原因的。他戴了一副頭面,那頭面珠翠縱橫,金絲纏縛,金絲穿著紅榴籽似的紅寶石,一串串半覆住面容,隨身而動,搖曳生姿。大金大紅的配色本是俗艷無比,但這是封如故特地為如一量身定做的,說他通身氣質太過清冷,如果沒幾件像樣的艷麗首飾襯著,單坐在那兒,不像是等丈夫的新嫁婦,倒像是在給丈夫守靈。現(xiàn)在這玩意兒上了頭,封如故才曉得這金冠加上紅寶石,總共有多少分量。封如故被壓得落了枕,一面活動著脖子,一面四下里張望。他在一間潮濕至極的山洞里,洞中光線昏暗,只靠一雙晦暗的龍鳳喜燭勉強支撐著一點光明,霉爛氣息極重,像是蝦頭和死老鼠在咸菜缸子里腌制了半個月后揭開蓋子的味道,熏得封如故失了一會兒神才緩過來。這小洞中倒是五臟俱全,梳妝臺上有一面鏡子,鏡框在這濃稠的潮濕氣息里泡得泛了銅黃,鏡面也被磨損了一大片,從中映出的人影宛若鬼影,模糊走樣,簡直像是舞臺上的皮影。木制梳妝臺式樣還算不差,只是缺了小半條腿,殘缺地立在那里,像是個斷了腿的美人,木頭上有被泡浮的軟木皮。這小洞內的陳設,都像是從水里撈起來的廢品,又粗手粗腳地拼了個框架出來。封如故躺著的這張床根本沒有床腿,只是在一片薄棺材板上添了兩床潮漉漉軟綿綿的褥子。封如故忍著脖子疼,從床上爬起。鮮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