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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dāng)我在講一個故事吧。你我都是故事中人,而嚴(yán)掌事,也的確參與了此事?!狈馊绻实?,“為什么嚴(yán)掌事在初初接到信時,不曾懷疑過,這是那唐刀客的陰謀?就這樣放心地照做、照殺了?”嚴(yán)無復(fù)不語,但封如故心中早已有答案。他放下煙槍,托腮笑視著嚴(yán)無復(fù)的眼睛:“……您認(rèn)識他。”“他該是來過川中。他熟知劍川的地勢,熟知三家中所有人的弱點與心事。他對劍川的了解,絕不是一蹴而就的?!?/br>“那好,云中君閑來無事,想聽故事,老夫就陪你講這個故事。”嚴(yán)無復(fù)道,“……老夫曾收過一名弟子。大約是八年前吧,他拜入川中,成為青霜門弟子。他在川中待了三年,沉默冷峻,是個很好的學(xué)生?!?/br>“突然有一日,他消失了,只留下一封簡短的信?!?/br>“他說,多謝款待,后會有期?!?/br>那字跡、那信紙,有過目不忘之能的嚴(yán)無復(fù)都牢牢記在心中。他向來能記住青霜門中的每個弟子,包括被殺的蘇平,他將用一生記住。此人用他的性命,換來了三家的解散,換來了兩份劍譜心法。而他嚴(yán)無復(fù),也會把劍法用在該用的地方。他低頭,又抽了一口水煙袋。呼嚕嚕的水聲將微熱的煙霧送入他的喉中,入肺輪轉(zhuǎn)一圈,又吁了出來。這兩份劍法,他看也未看過一眼,便投入這火塘之中,做了引火之紙。就如他曾說過的那樣,拿了多余的劍訣在手里,那是徒增誘惑,頂個雞用。他嚴(yán)無復(fù)求的,也唯有劍川安寧,多些人靜心修煉罷了。青霜門有青霜劍法就夠了,這是祖上的規(guī)矩,他嚴(yán)無復(fù)若是獨占,死去后無顏見師尊,飛升了無顏見老祖。……那么,就這樣吧,都化了灰,去吧去吧。那上古大能流傳下的劍法,就這樣化為青霧,輕靈地消散于空。封如故心思靈慧得很,他看嚴(yán)無復(fù)在接到其他兩家劍譜這日,突然開始吸水煙,再望一眼燒得熊熊的火塘,豈有不明白的道理。他笑說:“嚴(yán)掌事不肯吸封二的煙,那封二可有幸,能吸一口這寸煙寸金的水煙嗎。”嚴(yán)無復(fù)呵的一聲笑出聲來,換了一枚煙嘴,把煙袋移給了封如故。看到封如故徐徐吐煙,仿佛老饕品嘗美食的模樣,嚴(yán)無復(fù)心有所感,細(xì)思一番后開口道:“云中君,你要走了吧?”封如故點點頭:“嗯。我來前,已經(jīng)叫徒弟們?nèi)ナ帐靶欣盍?。在川中叨擾多日,著實不好意思。”嚴(yán)無復(fù):“臨行之前,老夫有一些話,希望云中君能聽一聽。”封如故略略一點頭:“洗耳恭聽?!?/br>……當(dāng)封如故離開嚴(yán)無復(fù)住處時,如一、羅浮春、桑落久、海凈已在外等待多時。羅浮春忙不迭迎了上來:“師父,不是說與嚴(yán)掌事道別嗎,怎么去了這么久?”桑落久接過封如故手中的煙具,細(xì)心整理之時,也難免好奇:“師父與嚴(yán)掌事說了什么?”封如故不禁想到,自己與嚴(yán)無復(fù)道別前,他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聰明的人,往往會耽于聰明?!眹?yán)無復(fù)道,“老夫生于劍川,最知善泳者溺于水的道理。”“云中君,老夫當(dāng)年有幸在天榜比試中見過你一面,那時的你,年方十三,自天榜之比有史以來,你是最年少的一個,你初次參比,便以歸墟劍法連敗三十名弟子,聞名天下。雖然你這一輩,少有乃師一代的少年良材,不過你是個例外,不遜乃師?!?/br>“這樣的贊譽,你怕是聽得多了。但那時起,我便從你身上看出了八個大字?!?/br>“驚才絕艷,慧極必傷?!?/br>“云中君,老夫鋒芒太盛,半生皆受其害,改是改不得了,還勸你斂起些鋒芒吧。這十六人之死,未嘗不是你鋒芒畢露、遭人妒恨之故呢?!?/br>……是這樣的嗎?那唐刀客,連殺十六人,寫就一個“封”字,是因為妒恨他?從短暫的回憶里抽身,封如故眨一眨眼,俏皮道:“敘一敘情,不知不覺便忘了時間了?!?/br>如一盤著佛珠,淡淡道:“云中君與誰都有情。”這話說得有些古怪,封如故不由看了如一一眼,誰想,那卷佛珠盤卷而來,直直纏在了封如故的手腕之上。如一望著他,惜字如金道:“……過橋。”說話間,他們已到了冰橋邊。羅浮春打頭,桑落久殿后,海凈走在第二,如一用佛珠牽住封如故,走在中間。不管走了多少遍,羅浮春還是不能習(xí)慣過這冰橋的感覺。作為修道之人,靈力在體內(nèi)涌動,卻怎么都用不出來,這種感受著實糟糕透頂了。他急于過橋,步伐難免快了一些。行到一半位置,羅浮春隱隱見到橋那邊似乎有人提燈。此時,沉水起霧,朦朧之間,鬼燈一線,難免讓人猜想那提燈之人,會是怎樣一張?zhí)一妗?/br>羅浮春出于好奇,往前幾步,神色勃然大變,立即剎住腳步:“師——”——那人臉上,戴了一張青銅鬼面!他一身黑衣,衣袂翩飛,好似隨時會化風(fēng)入霧而去。然而,羅浮春的警示之語還未出口,那黑衣人便抬起右臂,立起雙指,打了一個脆亮的響指。剎那間,封如故立足之地的橋面發(fā)出一聲刺耳炸響,咔嚓一聲,竟綻開了大片龜裂碎紋,向下崩毀而去!瞬間失重之時,封如故頭腦仍在飛轉(zhuǎn)——橋被人動了手腳?橋分明只有劍川中的弟子才可啟動,他什么時候可以動手?封如故只是稍想片刻,頭腦便清明了。——原來如此。原來蘇平的死,還可以派上這樣的用場。蘇平死了,川中必須要派人調(diào)查,那么,為了方便各家弟子通行,冰橋就會重新搭起。封如故想到了那夜自己與如一前去小樹林時,那個低著頭、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青霜門弟子,眉頭微緊。眼見封如故即將落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