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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點掌燈的鋪子。轎夫腳程不算慢,張和才卻還是嫌人家拖沓,轎夫抬一路他叨叨了一路。 待趕到悅來客棧,天便全黑了,張和才心下焦急,也罕見的沒和轎夫討還價,扔下幾個錢奔進客棧中,抬手猛擊柜臺。 “掌柜!” 客棧馬掌柜正低頭算帳,張和才一拍嚇得他一哆嗦。 “客官您……” 抬了下頭,馬掌柜打量了一下張和才,打尖還是住店的話轉(zhuǎn)彎吞下去,吐出來一句:“您找誰?” 張和才沖口道:“找個小姑娘,年紀(jì)不大,也就十幾歲二十出頭,小個子,頭發(fā)油亮又黑,皮膚白,夜里白得都發(fā)光,漂亮得要命,笑起來跟全天下開了桃花一樣,生了雙貓眼睛,盯著你看的時候你覺著魂兒都要給吸走了,走道兒快快的,上躥下跳都帶風(fēng)?!?/br> “……” 馬掌柜提著筆愣了一陣,才試探著道:“呃……那她到底叫什么?” 張和才頓了一下,似有些羞惱,磕巴道:“李斂!木、木子李?!?/br> 馬掌柜低頭查了查,道:“三等間,后院左邊二?!?/br> 張和才聞聽三等間時怔愣一瞬,心里跟叫人擰了一把似的,撩袍抬腳,大步朝后頭去。 進了園子,他繞開天井往后去到住戶所在,尋到左二推開門。 屋中通炕上坐了三兩人,正閑談著,見張和才進來,一人道:“老身兒,尋哪個?” 他口音極重,張和才勉強聽懂,又說了一遍李斂的名字,末了想了想,收斂道:“小姑娘,這么高,瘦溜溜的?!彼谧约盒乜谖恢帽葎澚艘幌?。 幾人皆搖頭,張和才無法,只得關(guān)門退出來。 回身步下階梯來,他在院中立了一立,蹙眉緊咬住上唇,袖中拇指與食指相互摳著,只覺得心焦得想吐。 站了有片刻,他冷下頭腦來,忽朝外大步而去。 過柜臺時,張和才問道:“掌柜,這附近有酒莊沒有?” 馬掌柜拿筆虛指道:“東南巷子有一家?!?/br> 張和才聞言,撩袍子朝那徑直而去。 東南巷的酒莊說是個酒莊,實際不過是個不大的販酒去處,夫妻二人做著,起一個棚子,支十幾條長凳,酒也不過賤價而沽。 張和才行過兩條街,尋到那酒棚,立時急急奔去。 到跟前掀開簾,棚中僅坐了一個賣瓜的,張和才此時心已要崩了,吸了兩口氣穩(wěn)住神思,才向攤主問道:“當(dāng)家的?!?/br> 攤主人笑迎過來,哈腰道:“您來點什么?” 張和才道:“有沒有個小姑娘過來喝酒?長得瘦,個子也小,喝酒不用酒盅,成壇子的要?!?/br> 攤主人兩相一打手,忙道:“有,有,拿了我家兩壇燒刀子走了?!?/br> 張和才大喜道:“往哪去了?!” 他聲音一急起來便顯得尖利,刺耳得很,攤主人縮了下脖子,才指指左側(cè)道:“朝江橋去了。” 不待他話落,張和才拔腿便跑。 跑出去有五六丈遠(yuǎn),張和才忽在路邊草窠中見到一個黑乎乎的影,定睛一看,他停下腳步來了。 方才尋得急,此時尋見了卻不知該如何上前,左右腳換著重心,張和才立了片刻,慢慢晃到李斂身邊來。 學(xué)她蹲下身子,張和才把酒壇挪開,清了清嗓子。 李斂根本不鳥他,只管盯著草叢。 “……” 又蹲了一會,張和才抓耳撓腮,半晌才訕訕開口道:“七娘,你——” 他一個你字方出,李斂忽而唰地扭過頭來,用氣音惡狠狠道:“你別說話!” 張和才立馬閉上了嘴。 第四十九章 閉嘴管閉嘴, 和李斂蹲到一處, 開口就叫她罵了一句, 張和才心中驀地又起了些委屈。 心中思緒轉(zhuǎn)了九千九百,牙咬得都酸了, 他嘀咕著嘆罵一聲“冤家”,終也只得老老實實,默然希聲。 天已晚得很了, 烏江臨著水, 夜里蟲豸多。 李斂穿著短打, 飛燕靴緊扎了綁腿, 倒不覺得, 張和才卻只穿了件大褂袍, 下面松松著一條襯褲, 為了涼快褲腿開得還大, 蹲了片刻, 只覺得腳踝痛癢。 手伸下去撓了撓,張和才捂著嘴輕咳一聲, 湊過去使氣音低道:“七娘, 你瞧什么呢?” 李斂不答他。 “七娘?” “……” 李斂還是不理會他。 張和才禁不住掐了掐眉心。 掐完了眉,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fù)鲁鋈ァ?/br> 吐完了氣, 張和才轉(zhuǎn)過臉,就著夜色去看李斂的側(cè)顏。 李斂眶深鼻高,側(cè)看過去, 面目勾勒如山巒跌宕,后方酒家的昏燈照過來絲縷光亮,摸在她身上,映得一張生白的面孔,確如發(fā)著光那樣。 她雙目緊緊望著草窠中,眸中星星帶火,唇微抿著,抿得好比塘中捉魚的少年,泄露出一股快意。 張和才慢慢地看著,看得出神了。 他想,這樣的一個姑娘,她是我的。 片刻,張和才無意地抬起手來,想要觸一觸他的姑娘。 他的手方伸過去,李斂突然轉(zhuǎn)過頭來,兇巴巴地瞪起眼要說話,可迎上他的目光,李斂愣了一下,兇相剎那消弭。 “……” 二人隔著半尺相望,一時誰也沒有動。 張和才的指尖慢起,漸漸觸到了李斂的額頭。 李斂的額頭微涼,而他的手卻guntang。 沿著那微涼的山澗,張和才的指尖慢慢朝下觸摸,摸過高起的山脊,摸過燃起著星火的深泉,摸到下方去,摸到那泄露了少年笑容的嘴角。 張和才忍不住笑了一下。 笑落下去,他吞咽一口,忍不住又笑了一笑。 望著那個笑,李斂在心中無聲地想,張和才自己一定不知,此刻他是在發(fā)著何等的光。 彎了彎眼角,李斂也笑了出來。 她忽然猛地張口,作勢要去咬張和才的手指,后者大驚,快她一步抽回手來,這才免了被李斂咬到。 這一咬,什么花前月下的,全他媽喂狗了。 “呵——李斂!你怎么還咬人呢?”張和才瞅了眼自己的手,瞪著眼道:“屬了野狗吧你?” 李斂笑瞇瞇地晃晃腦袋,故意汪了一聲。 “就咬你,怎么著?” 張和才氣得翻了個白眼,恨不得在她后腦上抽兩下。 喘了幾回氣,他告誡了自己幾聲,忍不住又掐了掐眉心,也不壓著嗓子了,拉著臉問道:“李斂,你蹲這兒到底干嘛?” 李斂提起壇子飲了幾口酒,道:“你沒看著?” 張和才愣了下,道:“看著什么?” 李斂道:“草里有個死人?!?/br> 張和才嗷一嗓子就跳起來了。 緊著往后退了兩步,他驚魂未定地朝里望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