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兩聲：“跟我還裝模作樣，你變了好多?！?/br>
譚清泉聳聳肩：“是啊，不再當(dāng)牛郎，改男寵了。”

劉思“噗嗤”一聲笑出來：“譚哥，你還這么逗。你現(xiàn)在看別人的眼神都不一樣，以前不管你看什么都跟沒看著似的?！?/br>
“哎哎哎，我又不是瞎子。”

“不是說你看不見，是看見了也不往心里去。你比以前快樂了?！?/br>
譚清泉沒說話，點起根煙慢慢吸。

“譚哥，能問你個問題嗎？”劉思看著他。

譚清泉無所謂：“問吧。”

“當(dāng)初你看我的時候，就是在面館里，你看我的時候，把我當(dāng)成誰？”

譚清泉輕輕捻動手里的煙：“把你當(dāng)成我媽?！?/br>
劉思一怔，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竟是這個答案，忽然笑起來，推他一把：“去你的，我有那么老嗎？”

兩個人相視而笑。譚清泉也不料自己竟然能這么平常地回答出來，往日的苦悶和折磨，像是一陣風(fēng)，不知什么時候，不落痕跡地吹走了，甚至能用最平常的口吻，和那個女孩子大開玩笑。

那些曾經(jīng)讓自己，在夢里都會冷得發(fā)抖的記憶啊……

晚飯吃得很愉快，David的手藝果然好，聽說是拜劉思父親為師，正經(jīng)好好學(xué)過一陣。劉思唧唧喳喳說著在美guo的見聞，興奮而開心。她是個很幸運的女孩子，治好了腿，再不用坐在輪椅上，遇到今生的摯愛，而且又考上美guo的一所大學(xué)，以后可以繼續(xù)讀書。David看上去不太愛說話，只是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女朋友，時不時給她夾菜。

譚清泉也很高興，終于身邊會有一個人，不會被自己拖累，而是因為自己得到了幸福。

吃完晚飯，幾個人又圍住桌子打麻將。David對這項國粹還不太了解，劉思坐在旁邊看著，氣得直掐他。大家都是年輕人，兩把牌下來就都混熟了。曲爽和郭曼也沒了顧忌，嘻嘻哈哈打打鬧鬧。

一直玩到半夜，劉思實在挺不住，要回房間睡覺，幾個人這才散開。

譚清泉睡不著，到露臺上吸煙。聽見身后腳步聲響，David走過來，問道：“沒打擾你吧?！?/br>
“什么事？”譚清泉掐斷香煙。

David長吸口氣，說：“周哥讓我告訴你，有時間去美guo度假也行，只要記得三年以后回去。”

譚清泉心中一震，猛地抬起眼睛盯住他：“你說什么？！”

第37章狗和貓

譚清泉直視David：“你在劉思身邊，是周鴻指使的？”

David沒料到這個男人竟會突然變得異常凌厲，嚇了一跳，忙擺手：“不是不是，譚哥你一定是誤會了。周哥確實是讓我負(fù)責(zé)劉思的病，不過這件事挺復(fù)雜。當(dāng)初我醫(yī)學(xué)院畢業(yè)，提出一個很大膽的構(gòu)想，要開一個實驗室，卻沒有人支持。周哥聽說以后，找出我所有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習(xí)資料，覺得我很有才能，就同意支持我這個實驗室。但條件，是必須治好劉思的腿?！?/br>
譚清泉不放過他：“周鴻是不是讓你控制劉思？”

“控制？”David有些茫然，半天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張大嘴，驚訝的說：“怎么可能？譚哥，周哥就是再厲害再了不起，也不能命令我喜歡誰。我對劉思是……那個，一見鐘情，就算沒有周哥給我的那個實驗室，我也會用盡全力把她的腿治好?！?/br>
譚清泉看著他，不做聲。

David誠摯地說：“譚哥，我是真心愛劉思，我一定會讓她幸福。”

譚清泉目光緩和下來，問道：“周鴻讓你那么對我說？”

David撓撓頭：“是啊。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不過你可以給周哥打電話?！?/br>
譚清泉吸口煙，David見他低垂著眼睛，神色淡然，說道：“那個，我先走了譚哥。”

譚清泉輕輕點點頭，靠在陽臺的欄桿上。夜幕低垂，萬籟俱寂，只有這里的一點燈光，映得周圍溫暖而明亮。

他慢慢拿出手機(jī)，修長的手指緩緩撫摸著金屬的質(zhì)感，屏幕閃著幽藍(lán)的光，像只眼睛。

將手機(jī)上層輕輕推上去，露出下面小小的按鍵。每按下一個，屏幕上就會出現(xiàn)對應(yīng)的數(shù)字。譚清泉看著那個電話號碼，卻遲遲沒有撥通。終于還是關(guān)上它，放入口袋里，抬頭看看遠(yuǎn)處朦朧的樹影，長出口氣。

劉思和David第二天上午就離開了，譚清泉讓曲爽開車，送他們?nèi)C(jī)場。劉思坐到車子里，拉住譚清泉的手，說：“明年一定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br>
譚清泉一聳肩：“好啊，順便嘗嘗意大利面和中國拉面有什么區(qū)別。”

兩個人同時笑出聲來，劉思拍怕他的手：“好好保重?！?/br>
譚清泉站在大門前，一直看著車子走遠(yuǎn)。還沒等他轉(zhuǎn)身，兩輛出租車開了過來。這里是S市有名的高檔別墅住宅區(qū)，樓群之間距離很遠(yuǎn)，車子開進(jìn)這條小路，就一定是沖著他這里來的。譚清泉皺皺眉，手插在褲袋里不做聲。

果然，車子到門前就停下，踢踢踏踏下來六七個人，年紀(jì)都不大，大部分是曾經(jīng)住在周鴻別墅里的那些手下。居然還有曲爽的媳婦杜艷，已經(jīng)懷孕了，腆著個大肚子。旁邊跟著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一臉彩妝，眼睛涂得像被人狠揍一拳，一手牽條狗一手抱只貓。

幾個人走到譚清泉身邊，恭恭敬敬行禮，叫聲：“譚哥?！?/br>
里面郭曼聽到聲音跑出來，興奮得不得了，一邊忙著提行李一邊說：“怎么才到？”

小丫頭接嘴：“嫂子懷孕了，不能坐飛機(jī)，我們坐火車來的?！?/br>
譚清泉雙手抱胸倚在大門邊：“這是怎么回事？”

“啊，譚哥……”郭曼剛要解釋，那個小丫頭笑嘻嘻地道，“是周哥讓我們來的，過來照顧譚哥。我叫鄧小雙，是郭曼的馬子，譚哥好?！毙⊙绢^直言快語的，倒挺懂規(guī)矩，上前沖譚清泉行個禮。

譚清泉不置可否。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氣，不敢吭聲，看著他好半晌點點頭：“進(jìn)去吧?！?/br>
眾人歡呼一聲，郭曼過來忙著幫他們搬東西。譚清泉看見那只狗，問道：“這是什么？”

“啊，是周哥給你買的寵物。還有這個……”鄧小雙一把舉起那只貓，眨著大眼睛，“漂亮吧譚哥，挑了好久的。”

譚清泉翻個白眼，真他媽的無聊。鄧小雙像是沒注意到他的冷淡，只顧著自己說自己的：“周哥讓它們陪著你，怕沒有他在你身邊太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