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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托萬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也就是紐約時間凌晨兩點。注意到他身上還穿著襯衫,他輕輕皺了下眉頭:“那你快去休息吧?!?/br>沈劭祈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笑容更加放松:“怎么,不想見到我嗎?”“不要歪曲我的意思好嗎,”安托萬認真地說,“我很想你,每天都想,真的?!?/br>“是啊,想得一個電話都沒有?!?/br>安托萬愣了一下,笑起來:“不是這樣的,我對你的工作不太了解,怕打擾到你?!?/br>他那雙含情的眼睛,無論說什么,都讓人覺得特別真誠,沈劭祈不再逗他:“前一陣真的忙,我以后會盡量抽時間給你打電話?!?/br>“沒關(guān)系,我爭取盡快去看你?!?/br>“好?!鄙蜊科泶饝?yīng)著,把手機支在吧臺桌上,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他家里的吧臺不像外面酒吧燈光那么昏暗,暖黃色的光線明亮得恰到好處,斜斜暈在他的肩背上,挺拔的身形撐起身上那件米白色襯衫的輪廓,筆挺的后領(lǐng)、帶著些微褶皺的腰背,每一處都透著成熟男人的性`感。身后沒有聲音,沈劭祈倒好酒轉(zhuǎn)過身,視頻那端的人滿含笑意地默默看著他。“怎么不說話?”“沒,”安托萬搖頭,“你還不打算去睡覺嗎?”“再陪我一會兒吧,”沈劭祈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我喝完這一杯就去睡。”“好?!?/br>說起來,這是兩個人第一次這樣視頻聊天,他們以前統(tǒng)共也就打過幾個打電話,都是為了約見面——唔,說約炮比較恰當。然而現(xiàn)在兩個人隔著屏幕各自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享受著對方的陪伴,卻也沒覺得尷尬,反而都挺自在的。沈劭祈喝了幾口酒,突然說:“安托萬,不要有壓力?!?/br>看到安托萬稍微坐直了身體,他沉吟著說:“我說過,我不是明星,不會隨時都有狗仔出沒在身邊。而且……就算被拍到也沒關(guān)系,能處理的我會處理,不能處理的……我只是不喜歡,不是介意?!?/br>安托萬也已經(jīng)仔細考慮過這件事了,正好他現(xiàn)在提起來了,他也很慎重地回答道:“我的確有點不適應(yīng)……一方面我不太確定你對私生活被曝光的可能性是抱持什么態(tài)度,我聽別人說過你很低調(diào),所以猜你應(yīng)該是不喜歡,而且又是同性……不過我現(xiàn)在知道了?!?/br>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繼續(xù)道:“另一方面,你知道,我沒有交往過像你這樣的人,如果有一天因為這種事而上新聞什么的,我想應(yīng)該沒有人會喜歡吧。不過,就像你一樣,我也不介意。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擔心,跟你在一起,我很榮幸?!?/br>沈劭祈沒想到他這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輕言緩語不緊不慢地侃侃而談,可見的確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了。他既考慮了他,也考慮了自己;既不委曲求全,也不邀功炫耀,透出他這個年齡的男孩子少有的成熟。最重要的是,他的答案,很動聽。他極少看到這樣子的安托萬,他的臉上慎重之中帶著一點羞澀,他的眼神堅定卻含著溫柔情意,他說著“我很榮幸”的樣子實在太招人疼,讓他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的這顆心臟極少為了什么人或事起伏,只有在劇烈運動的時候才會出來刷一刷存在感,但是自從碰上這個人,它好像越來越不安分了。不知為了掩飾什么,他一口氣喝光杯中的酒,有點突兀地調(diào)笑道:“很榮幸么?那先獻上一個香吻如何?”沒想到他突然轉(zhuǎn)成這種畫風,安托萬頓了頓,卻從善如流地嘟起他漂亮的唇,大方地對著屏幕,緩慢又響亮地給了對面的男人一個吻,甜蜜又可愛。看著對方哈哈大笑,他也忍不住笑起來。“晚安,親愛的?!?/br>第二十八章第一個發(fā)現(xiàn)沈劭祈變化的人,是他忠誠的管家Henry。那天半夜他在放洗澡水的時候,聽到客廳里傳來愉悅的笑聲,這就已經(jīng)夠讓人驚訝的了——先生跟別人講電話,從來有事說事,說完就掛,他還沒見過他與誰不著四六地閑聊,還能聊到哈哈大笑的程度。而這只是個開始。從那天晚上之后,一周總有一兩次,先生會與一個人視頻聊天——Henry之所以會知道是同一個人,是因為先生聊天的時候不會刻意避著他。他與對方聊天的時候總是特別放松,結(jié)合他們聊天的內(nèi)容,很容易判斷得出來,這個似乎不在本地居住的男孩是先生新一任的情人。遠距離戀愛?他家先生?這簡直有點兒驚悚了。不是他膚淺,他家先生正值壯年,加之工作壓力大,性需求一向比常人還要旺盛些,這么多年身邊就沒斷過人,精神戀愛這玩意兒壓根兒不適合他呀!精神戀愛,多么“高尚”的字眼,就連沈劭祈本人,也從來不認為這個字眼會跟自己打上什么關(guān)系。然而事實就是,他不僅做到了,事實上他暫時覺得這種狀態(tài)還不賴。有時他的確會感到強烈的做`愛的欲`望:夜晚或早晨他有正常的欲求;特別不順心的時候他需要宣泄;做成一筆大生意的時候他需要放縱。情`欲洶涌勃發(fā),床伴唾手可及,然而在他強烈想要跟誰肌膚相親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滿腦子都是同一個人的身體。這種感覺令他驚奇,一直以來,他的欲`望都是想要做`愛本身,而不是對某個特定的人。對象只是做`愛的必須組成部分而已。他想起了羅蘭·巴特在中的一句話——“我一生中遇到成千上萬個身體,并對其中數(shù)百個產(chǎn)生欲`望,但我真正愛上的身體只有一個?!?/br>他不敢說他有多愛安托萬的身體,更不知道這樣膚淺的愛能夠持續(xù)多久,但就目前來說,他的確提不起興致與別人肌膚相親。更何況,與安托萬相處是那么輕松舒適,換一個情人?他舍不得。這一天晚上Henry要向沈劭祈請示點事情,他走到書房門口敲了敲門。“進?!?/br>Henry推開門,沈劭祈對著電腦說了一句:“等我一分鐘?!?/br>從他的神色語氣,Henry意識到先生又在跟那個男孩視頻了。他連忙問:“需要我晚點再來嗎先生?”“沒關(guān)系,你說?!?/br>“今天羅小姐有電話過來,她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與您商量,希望這個周末能夠過來拜訪。”能給Henry打電話的羅小姐只有一位,沈劭祈的親jiejie——比他大了八個月的、同父異母的親jiejie——羅雪莉。沈劭祈沉吟了下:“她沒說是什么事?”“她希望能夠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