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6
格的人死了,才遭遇的橫禍,可真的會有把半個城池里的人都害死的命格嗎?”老道搖著頭嘆道:“尋常是不會有這一現象,可你看城池上方沖天的怨氣,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確……”徒弟皺著眉,心中尚有其他疑惑:“可當年故蟬城洪水滔天,師傅又是怎么知曉這怨念是被殃及的城民所化,還是七煞命格之人所化?”“蠢徒!”老道士見他滿臉茫然,一問三不知的模樣,忍不住罵道:“你看云端聚攏的漩渦,浮天空亡,金神七煞,破敗五鬼,難道不正是兇煞命格的亡魂在嘶鳴哀嚎?”徒弟縮了縮脖子,喃喃道:“看到了看到了……師傅怎地這般兇哪……”“唉,七煞命亡在此地,也不知何時能夠升天吶……”……薛琰只感覺怒極,回過神來已經時過境遷。故蟬城成為一座廢池,他的父母,城中友人皆不知所蹤。薛琰看著眼前四散崩塌的廢墟,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理應悲痛,可此時此刻,竟沒有一絲感覺。——他沒有心,自然也沒有感情,失去了所有情緒。薛琰沒有情緒,沒有盼望,靜靜漂泊在半空中,陪著故蟬城度過一個個春夏秋冬。故蟬城原本有上萬惡鬼冤魂,有的自己想通了,便自己入了地府,有的彌留不去,迫不得已被薛琰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煞氣吞噬,薛琰在天上飄得煩了,便常常圍著故蟬城的邊緣走,一走便是一整天。也不知過了多少個年月,城墻外已變成了荒蠻之地,倒不是沒有人居住,只不過是些劫匪地痞之徒,薛琰沒事便蹲在一旁看著,看著他們雖自稱惡人,倒從不jianyin掠奪,只是裝作兇狠,流里流氣的模樣,來嚇退心存心存歹念之人。薛琰無聊透頂,便學著那些歹人做嬉皮笑臉的表情,偶爾業(yè)會偷酒窖里的酒來嘗味道。他天天來,天天看,漸漸染上了他們的習性,飄飄蕩蕩見樣學樣地伸手去勾河邊洗衣漂亮姑娘的下巴。反正啊,姑娘們也看不到。薛琰自娛自樂玩得起勁,卻聽身后有一兇神惡煞的聲音脆生生呵斥道“放開我jiejie!”薛琰聞聲望去,見是一個七八歲的女童,銀色長發(fā)掛于肩頭,清亮的黑眸正警惕地瞪著他。薛琰許久沒跟人說話了,交流起來有些木訥,他捏起女童一簇長發(fā),疑惑道:“你的頭發(fā)——怎么是銀色的?”女童氣急敗壞地把頭發(fā)從他手里扯出,然后一巴掌把他伸來的手拍開了。“啪——”河邊姑娘們嬉戲打鬧的聲音猛然驟停,驚愕地看著女童。“阿白,你又在干什么?”“我看見一個男鬼,還在調戲你!”“別鬧了……哪里有什么男鬼,jiejie正洗衣服呢,你到別處去玩,好不好?”姑娘們七手八腳地把女童推到后面的小樹林里。女童轉過腦袋,精致的小臉蛋一眨不眨地怒瞪著薛琰。她能看得我——薛琰在原地轉了一圈,竟有些雀躍,可能是實在太寂寞了,這是他幾十年以來,情緒的第一次波動,雖然只是微不足道小小的一下,但是他能感覺自己正在慢慢愈合。“你叫阿白是嗎?”薛琰跟在她身后,僵硬而生硬地問道:“你能看到我?”第152章作者有話要說: 白盼的稱呼改成阿白了,因為我發(fā)現我之前寫了一個起名梗我忘了ORZ現在想起來了女孩被趕到樹林里,正生氣呢,聞言只是睨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沒搭理他。薛琰無辜地聳了聳肩。女孩越想越氣,便蹲下身,把自己團成一個球,憤怒地拔著地上的草。薛琰耐心地站在她背后,等草全被拔禿了,情緒逐漸平靜,才開口問道:“你被jiejie拋棄了嗎?”“才不是。”女孩小聲嘟囔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張黃紙,在上面比劃。“你在做什么?”“她們都不相信我。”女孩哼哼唧唧:“我要證明給她們看。”薛琰湊近一看,黃紙上的圖案跟鬼畫符似的,完全說不上好看。女孩畫得聚精會神,沒過一會兒,便滿意的舉起黃紙,一把貼在薛琰額頭上。薛琰不明所以,直接抬手摸了一下,黃紙沒什么粘性,瞬間脫落了。女孩呆了一下,啞然:“為什么我的符紙沒有效果……”她不信邪,又如法炮制幾次,依然沒有成效。沮喪間,還尋思著把眼前古怪的鬼魂帶回家研究。她兇起來如魚得水,語氣緩和時,又有些別扭:“你……你……要不要來我家……”薛琰愣了愣,便猶豫了,他太寂寞,難得找到一個能和自己交流的,自然不想放棄,只是覺得隨隨便便跟一個小姑娘回家不太好,又轉念一想,他已經死去多年,只要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又有誰知道呢?女孩的褲子太長了,她一邊挽著褲子往前走,還不忘碎碎念地警告:“回去后你必須跟在我后面,不許調戲我jiejie,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偷偷喝我家的酒,這個……嗯……我就勉強允許了……你隨便喝。”薛琰一一同意,他知道女孩的住所,在故蟬城旁的小山寨里。“阿白……”“不要把我喊得這么親密!”女孩不滿地抗議道:“阿白是我jiejie叫的!”薛琰問:“那我應該喊你什么?”“隨便。”女孩嘟囔著:“我本來就沒名字,是因為皮膚白,頭發(fā)也白,她才叫我阿白的?!?/br>她想了會,生怕眼前的鬼魂取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名字,便佯裝大方道:“算了,你喊吧?!?/br>薛琰揉了揉她的腦袋,心想不愧是小孩子,想法一會變一個樣。女孩氣急敗壞道:“你你你——怎么還能碰到我!”山寨坐落在故蟬城邊,行腳商人和路人稀少,已經變成了窮酸僻壤的地方,這里頻頻發(fā)生打劫越貨的事,但互相得不到幾個銀兩,大家過著節(jié)衣縮食的苦日子,寨主卻是個不甘寂寞,喜新厭舊的人,娶了好幾位夫人,又拿不出多余的錢財,寨子里的女人一旦被厭倦,自然會被趕出去,不會有她們的容身之地。阿白的母親惠娘,便是為數不多,十年來留在山寨里的人。寨子里的碗瓢,都是缺了好幾個口的骷髏,女孩一回山寨,便被二當家一通嘲笑:“阿白!你又看到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哈哈哈!”二當家是個滿臉胡茬的粗人,他的手下也都是帶著頭巾,皮膚黝黑的糙漢子,說罷,跟著二當家一起,哄笑成一團。“阿白天生慧眼,這別人看不到的啊……他都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