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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長大一點,有了道侶以后…… 啾啾:“我有道侶哦。” “是么,那就——什么?!” “什么?”蘇蠻也愣住。 她不過是一句調侃而已,說實話,她自己都一把年紀了沒個道侶。雖然媚修也不需要道侶就是了。 啾啾很惆悵,大家對她的年齡好像都有誤解:“我早就及笄了,而且我有道侶,明媒正娶的。” 韶慈說的媒,然后隕星安排她娶的。 唯一不足的是,一整套下來稀里糊涂的,對于純潔無知的小鐘師兄那邊來說,更有些誘哄他的意味。 不過在這嫁娶喪葬隨意湊合的修真界,已經(jīng)算是非常有儀式感了。 “……” 四位單身成年修士:…… 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第九座島,是沙之島。 放眼望去,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金色的大漠。 太陽炙烤著這片土地,連風都是guntang的,仿佛要把人類身體里面所有的水分都烤干。 眾人前進得都有些吃力。 “奇怪,我竟然無法運轉靈力。”蘇蠻擰眉道。 她是水靈根,她沒法運轉靈力,便意味著大家沒有水喝。 本來上一座島上的毒瘴還未讓他們身體完全恢復,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干渴,被太陽一曬,簡直要命。 “還好有之前剩下的兔rou湯?!?/br> 章聞古說著,打開袋子,傻眼了—— 兔rou湯,已經(jīng)沒了,只單單剩下幾塊兔rou,留在竹筒中。 “既然是試煉,想來是限制了水靈根修士的能力,也抹除了修士們之前儲存的水,以免輕易通過這里。”啾啾抬眼看看。 章聞古瞧著袋子:“之前在雪島上,我們不是還剩了不少果子么?這東西,應該也能解渴罷?!?/br> 啾啾搖頭:“這是御寒之物,解渴倒應該是可以的,就怕到時候身體過熱,在這地方更加難受?!?/br> 章聞古露出凝重之色。 “先走吧,總歸有東西能夠解渴,若實在不行,我們再原路返回?!?/br> 啾啾帶隊。 他們發(fā)現(xiàn)了,鐘啾啾就是個想要一往直前,一旦做下決定就不愿更改不愿后退的人。 好在這次沒讓他們等多久。在干渴中捱了一天,他們找到了一處綠洲。 一汪巖石坑上的水洼在碧綠的樹葉下隨風蕩漾,剔透的水光讓人想要撲上前去將它據(jù)為己有。 眾人眼睛一瞬間閃閃發(fā)光。 卻又有些難受。 水洼太小了,看起來甚至還不夠一個人喝,不過能潤潤嗓子就好,節(jié)約一點,路程還不知道有多長呢。 喝水喝水! 他們興沖沖地跑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幾枚飛鏢驟然劃破長空,朝他們倏地襲來! 泠然狠辣。 這里個個都是打架好手,在那飛鏢靠近的一瞬間,已經(jīng)抽身退開幾尺,水洼在他們面前急速后退,轉眼又離開他們一截距離。 撲撲幾聲,擦著他們眼前飛過去的飛鏢竟然深深地刺入了樹干,僅留下一截短柄在外。 聲音沉悶。 眾人抬眼看去,齊齊面色一沉——這飛鏢他們見過,在第一座島上,奪走了那搶食男人的性命的兇器,被它刺入便會被它吸干精血。 連樹也不例外。 隨著花朵盛綻將樹吞沒,幾息之后,一顆粗壯的大樹迅速枯萎,枝葉凋零。 “這……”蘇蠻是唯一一個不曾見到這位飛鏢威力的人,扭過頭,卻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一驚:“柳鵲?!” 話音剛落,石鴉魔便壓低了身子,喝道:“野豬!” “……” 雖然那天為了給啾啾解釋,和她說的是野豬,但人家真的不叫野豬啊!你不要擅自就把這個當成別人名字了呀! 云澤也轉過身來,袍裾在空中劃出一道穩(wěn)健的弧度。 他面色嚴肅,聲音悠長。 “是野豬啊——” 沒救了。蘇蠻捂臉。這倆人沒救了。 天色藍得發(fā)白,日頭更盛,一絲風都沒有。 章聞古有些發(fā)愣。他還記得這位之前在東洮張府有過一面之緣的仙友:“棠師妹?!?/br> 他試圖緩和氣氛。 棠鵲卻沒有理他,只是盯著他身后的少女,面色沉靜冷漠,宛如玄冰。 她看起來很虛弱,唇瓣裂得出了血,紅到病態(tài),眼底也是紅的??磥肀贿@干渴折磨得要命,只是強打精神與他們對峙。 章聞古記得棠鵲之前便與啾啾關系有些微妙,但好歹還會一起說話,現(xiàn)在卻一副大敵當前的模樣,他不可思議。 “棠師妹,你怎么與七仟塢弟子一道?” 七仟塢里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還想問她更多,比如說為什么要與他們舉劍相向。 棠鵲淡淡的:“不若問問你身邊這些同伴,他們做了什么?” 其余人皺皺眉。 棠鵲沒有分給他們眼神,只是定定地瞧著少女,像是想要從對方臉上瞧出些什么,比如說愧疚,不安。 電光石火間,章聞古突然想到一個詞——野豬。 對了,在雪島上他們所說的抓了一頭野豬,莫不是指的他們搶了棠師妹? 不等章聞古再開口,一旁少年也說了話,視線的落點同樣在啾啾身上:“我們需要這水?!?/br> 他聲音不高不低,是溫潤的嗓音,被他吐出來卻有些涼。 啾啾面無表情地回望,忽略了與他們打招呼:“我們也需要?!?/br> 少年笑了一聲,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眉眼深邃,手中刀鋒犀利,盡可能耐著性子。 “你的同伴們搶了小鵲的令牌?!?/br> 啾啾:“我剛才猜到了?!?/br> 剛才? 少年似笑非笑:“小鵲現(xiàn)在很虛弱,她需要喝水?!?/br> 啾啾眼睛烏黑空洞:“我們也需要?!?/br> 說著看向棠鵲:“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進這秘境來的,想來與昆師兄或者明皎真人脫不了關系。但你該知道,門派大較場時你輸了,便說明,你能力確實不足以進這秘境。” 棠鵲臉色更白,睨她的目光也更凜然。 她明白啾啾的意思,不外乎是說,你既然要強行進來,那便要自己承擔后果。你受到挫折,生死與我無關。 啾啾一向無情得讓人心涼。 少年面露鄙夷。 這是開打的訊號了。 他多問這幾個問題,只是怕棠鵲對她曾經(jīng)的meimei于心不忍。想讓她聽聽對方冷漠殘酷的話語,徹底死心,免得到時候阻撓他。至于他自己,對她這所謂的meimei從來不抱希望的。 他眸子往旁邊斜斜一轉,用余光去瞧棠鵲,口穩(wěn)平靜柔和。 “我早說過,你全心全意對她好,好到可以漠視自己的心意,無視她的惡意,根本不值得,她就不是個懂得感恩的人,現(xiàn)在你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