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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字字泣血。 “我與家人本來和睦美滿,可那白眼狼卻突然闖入我府中,打亂我一家生活。她平凡孤苦無依無靠,我瞧她可憐,不聽朋友勸阻,百般對她好,卻不知她暗中對我心生嫉妒,偷偷為禍作亂?!?/br> “當(dāng)真如我朋友所說,我滿心只有對她好相信她,所以看不見也不承認(rèn)她的壞?!?/br> “怪我,識人不清?!?/br> 她攥緊了手,聲音微微發(fā)抖。 “我那時根本不知人心叵測,放任她踐踏我,傷害我朋友,我還傻乎乎替她找理由。便是她不理我后,我也想著要與她和好,可她卻——” “殺了我母親?!?/br> 說到這里,她哽了一下,深呼吸一口,強(qiáng)行壓住翻騰的堵悶,面無表情,可聲音里卻藏了把割人骨rou的刀。 越是平靜,越是被傷得深。 “她害死了我母親。” “我想要保護(hù)我母親,卻什么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我娘親死在我懷里?!?/br> “你們可能想象,我母親,就死在我懷里?!?/br> 大顆大顆的淚珠砸下來。 這一點(diǎn)倒是能夠感同身受的,讓人難以想象,蘇蠻皺了皺眉。 “可笑我母親死之前,我竟然都還在幫她對付妖魔,還在幫她完成門派任務(wù)。她卻如此恩將仇報!” “她辱我害我,讓我家破人亡,又奪走我心上人來這秘境的機(jī)會。只因?yàn)?,她見不得我好。只因?yàn)?,她嫉妒于我。便如此為非作歹。?/br> “所以,我——我必須,要去紫霄仙府。我不能再放任她破壞我的生活,傷害我身邊的人。我必須!” 她咬牙切齒,眼眶通紅。 “救人救己!” 抹了把臉,才發(fā)現(xiàn)雖然已經(jīng)強(qiáng)忍著不爆發(fā),可不知不覺中,還是滿臉淚痕。 “多謝諸位救命之恩,這令牌,恕我不能給,此后我對各位恩情,定當(dāng)涌泉相報!” 倒真是話本子里忍辱負(fù)重,逆境重生的主角。 這修真界從來不缺可憐人,孤兒一抓一大把,畢竟修真界死亡率高得驚人。指不準(zhǔn)爹娘哪天就在突破時被雷劈了一下,又或是與人斗法失了手,一不小心就嗝屁。 但不代表修真界所有人都已然漠視生死。 可憐人多,血?dú)夥絼偟娜烁唷徽撃信?/br> 這恩將仇報、有口難言之事,最能煽動人的情緒。 聽少女這帶著哽咽悲痛絕望的一說,便是石鴉魔也轉(zhuǎn)過了頭,喉嚨深處冒出個表示高貴的音節(jié):“也罷,我九幽絕地之人,向來不殺大仇未報者。” 少女還捏著手,半日不能平歇胸中想要引燃自己玉石俱焚的恨意,默不作聲。 蘇蠻將她扶了起來。 “你且在這里休息休息,等我們同伴回來了,我們自會同他們說。他們?nèi)撕芎?,必然不會不理解你。?/br> 少女點(diǎn)了點(diǎn)頭:“多謝。” “喏,擦擦?!?/br> 蘇蠻遞給她一方手絹。 少女垂著頭,憋了許久不曾對人訴說的心事此刻對陌生人吐露出來,雖然,是為了活命。可也驚醒了她,讓她明白了自己在尋求什么,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心思,難以再活得天真無邪、渾渾噩噩。 她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心頭那跳動的痛苦,在她傾訴出來后,決了堤,沖潰了她的淚腺。她忍住哭聲,安靜壓抑地用手絹不停擦著洶涌的眼淚。 她從未這樣算過賬。 原來她已承受這般多。 氣氛太凝固了,屋外風(fēng)雪又起,云澤獨(dú)坐在一方巖石上,聲音正直蒼茫。 “你仇人叫什么名字?” “對。”蘇蠻附和,“說不定,我們能幫幫你?!?/br> “阿鳩?!?/br> 少女頓了一下,可恨自己到現(xiàn)在還叫著她小名。她從鮮血淋漓中挖出這個名字,咬牙道:“鐘啾啾。她叫鐘啾啾?!?/br> “鐘啾啾?” 三個人都突然轉(zhuǎn)過了臉。 少女不曾察覺他們的視線,低著頭,一身果決敢死,一字一頓。 “太初宗,鐘啾啾?!?/br> …… 哦豁。 …… 做選擇,只需要一息時間便可——這甚至不需要做選擇。 一個是同生共死半個多月的同伴,一個是話中不知真假的外來者。 片刻后,蘇蠻站了起來,指指藤蔓簾子,隨時嫵媚笑著的臉上沒了表情。 “你休息好了沒?若是休息好了,便走罷?!?/br> ??? “什么?——” 少女一愣,幾乎失聲。 “你走吧,我們這里不需要你?!碧K蠻淡淡的,“給了你果子吃,救了你,我們已經(jīng)仁至義盡?!?/br> “為、為什么?”少女琥珀色的眼睛映著篝火,寫滿錯愕,一想到外面的天寒地凍,便止不住瑟縮一下,“我若是現(xiàn)在離開,只會死在這風(fēng)雪之中?!?/br> “與我們無關(guān)?!?/br> “可……” “也不用急著走?!笔f魔突然開了口。 少女仿佛吃了顆定心丸,看蘇蠻的眼神里已然多了冷漠,卻感激地瞧向穿黑金布衣的男人。 “謝……” 話音未落,便聽對方說:“我九幽絕地雖然不殺大仇未報之人,卻從沒說過,不搶大仇未報之人。” 少女又是一愣。 石鴉魔提起雙刺,重cao舊業(yè),獰笑:“將你令牌交出來!” 第72章 我有道侶哦。 啾啾和章聞古回來營地的時候, 屋子里正在煮兔rou湯,暖呼呼的熱氣在整個屋子中飄蕩。 石鴉魔扔給章聞古一塊令牌,又扔給啾啾三塊。 “你不是把你的令牌都平分給我們了嗎?現(xiàn)在公平了, 我們一人三塊?!?/br> 說著, 為了防止鐘啾啾不相信,石鴉魔還給她展示了一下自己拿到的令牌。 其他人都點(diǎn)了點(diǎn)頭。 啾啾發(fā)愣:“這是從哪兒得到的?” 幾個人詭異地沉默了一下, 互相交換眼色——大概是從你仇家的人那里打劫來的。 沒想到那叫柳鵲的姑娘將自己令牌攥得死緊, 深知其重要性, 還懇求他們不要讓她進(jìn)不了紫霄仙府, 結(jié)果她自己手上就有七枚令牌。 他們跑了這么多個島, 才總共收集到八枚。 說這小姑娘沒有奪走過其他修士的令牌,他們是不相信的。 古怪的氣氛讓啾啾歪過頭:“怎么了?” “呃……” 石鴉魔作為主犯沒有給出明確答復(fù), 倒是負(fù)著手滿臉浩然正氣的云澤悠然道:“打了頭野豬, 豬掉的?!?/br> “對對對?!笔f魔急忙點(diǎn)頭, 又猛地一停, 直起身子, 偏過頭抬起了下巴, “那邪魔為冰雪所封印, 又為我幽冥之火所消融, 罪孽蠻橫之力即將擊碎護(hù)御之崖, 卻在我強(qiáng)大力量的阻擋下,徒勞化為血與淚。” 翻譯一下就是,一頭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