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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型飛艇穿梭于摩天紀念碑上方。 過度的光污染讓城市中不見星月。紫色霓虹“菜”字招牌下,戴著機械義肢的老板娘正將西紅柿的價格調(diào)高,下水道邊黑黢黢的貧民窟有人在犯罪,有人在疲憊地仰望城市高樓。 啾啾有一次問她同桌:“賽博朋克是什么?” 她那位小卷毛同桌頭也不抬:“就是我們的當下唄?!?/br> 啾啾全想起來了。 她不屬于這個世界,她也不是原裝的啾啾。 這本書原名,比起升級文,更像是一本成長文。 毫無疑問,棠鵲是這篇文的女主角。 故事的開始要從啾啾的回歸說起。 從小幸福長大的棠鵲突然得知自己并非棠家親女兒,無疑晴天霹靂,將她生活攪了個天翻地覆。棠鵲感到迷茫又無所適從,這無可厚非,畢竟她那時只是普普通通一個十歲小姑娘。 一邊是她深愛又深愛她的家人。一邊是被她頂替身份的真千金棠鳩。前者讓她傷心不舍,后者讓她愧疚痛苦。 十歲的棠鵲仿佛一夜長大,經(jīng)過幾日的痛定思痛,決定將對方的人生還給對方。 “漸漸翻白的天色中,棠鵲的眼睛越來越明亮,稚嫩的臉龐上已經(jīng)依稀帶了少女的清麗,現(xiàn)在透出些與她年紀不相符的早熟和堅毅。啾啾的回歸像是一記重錘,敲在了一直將她保護得很好的殼上,而現(xiàn)在,她不等啾啾的第二錘落下,自己破殼而出,面對未來的狂風暴雨。 終于,清晨的第一抹曦光灑落,棠鵲抓了外裳,推門堅定地走了出去。” 這是棠鵲決心割舍親情那一段的描寫,也是棠鵲的第一次蛻變,別說棠父棠母了,連文下的讀者們都嗷嗷叫著“小鵲好帥,心疼小鵲!” 幸好,棠鵲生活在幸福的家庭里,她有一對明事理且溫暖的養(yǎng)父母。 她依然是棠家的女兒。 父母問題解決了,接下來要面對的是棠鳩。 這篇文的定位是溫暖。要想溫暖,首先就要有冰冷。 那這第一冰冷的,肯定是便宜meimei棠鳩。 在巨大的愧疚感下,棠鵲開始絞盡腦汁地對meimei好。比如把棠父棠母給她的新衣服送給meimei,把棠折之帶給她的小云糕分給meimei。帶她認識自己的朋友、主動幫她復習功課。 可是這一切,meimei都不領情。連聲謝謝都沒對她說過,理所當然地享受她的殷勤,還對她不冷不熱的。 于是生出了第二個冰冷——是棠鵲的心。 這些變故折磨著她,她只能學著棠家長子,她最崇拜的棠折之哥哥的樣子,強迫自己淡然無謂,疏離瀟灑。 溫暖也就跟著誕生了。 她的朋友和家人都更加心疼她,關愛她,照顧她,時時刻刻燙著她冰冷的心。他們還指責棠鳩、辱罵棠鳩、厭惡棠鳩,痛擊這位冰冷的源頭。 作者是真的很會寫。 棠鵲明明沒遭遇過什么挫折,就連人生中最大的變故也被偏心她的人輕而易舉抹平,大家都愛她,可她就是憂郁得一匹,還憂郁得很正當,仿佛那個變故給了她毀滅性的打擊,她身如浮萍自飄零,只能抱著傷默默舔舐。 她那些青春疼痛的心理活動把整本文都搞得很陰郁。 而那些溫暖,就在陰郁中顯得更加閃亮、彌足珍貴。成熟的哥哥、強大的知己、溫柔的竹馬、元氣的師弟——真誠的少年們讓讀者紛紛姨母笑買股。 這對于棠鵲來說,是享受偏愛的人生旅程。對于啾啾來說,就不那么美妙了。 她此前那種“有看不見的風暴強硬地將她卷向棠鵲的對立面”感確實如此。 這本文不是群像文,在那么多男角色的加持下,本質(zhì)是一本蘇爽向的成長文。對女主角心路歷程、成熟長大的描寫極其細膩,對配角就沒那么用心了。 啾啾覺得她一出場就頂著“我是反派”的buff,不然為什么大家都能在第一時間對她提起戒心。 因為她在書院不聲不響地考了第一,所以她明明什么都沒做,就被棠鵲知己鄙視“不懂感恩”。老實說,她穿書之前,在她自己的世界,就年年考第一來著。她在黑風寨不也是個外置大腦。 頭腦好用,成績優(yōu)異怪她咯? 再后來,她又被輕易地評價“心胸狹隘”,被定罪“嫉妒棠鵲”,被視作“留不得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肯聽聽她的聲音。 這換誰,誰不得生出心魔來? 原著里的棠鳩生了,被侵蝕了,墮身為魔,成為太初宗和棠家的恥辱,成為棠鵲朋友們嘲笑鄙夷的對象。于是她滿懷恨意地追殺一切與棠鵲相關的人,最后被溫素雪一劍穿心。 魔氣一點點退散,棠鳩的臉從黑色的魔氣下顯露,鮮血溢出口唇,她茫然看向天空時,視野中出現(xiàn)了棠鵲的身影。 彼時已然清麗絕塵的少女,居高臨下,用看穿一切的通透神情,淡淡地說:“棠鳩,你不是恨他們,你是嫉妒我?!?/br> 到死,也沒人聽棠鳩說話。 不管是自以為自己看穿人心的,還是真傻逼的,全都認為她錯在嫉妒。 啾啾:不,錯在她是這本文的女配。 啾啾站起身,巨大的城市射燈在天空中交錯搖晃,帶著焦躁臭味的風迎面撲來,她慢慢走進這座她生活了十五年的城市。 家里空無一人,一家四口的相片框還支棱擺在玄關柜子上。這個相片框支架有點問題,以前啾啾每天上學前將它扶起來放好,放學回家后又看見它倒在了那里。 她給爸媽反映過這個問題,說,能不能粘一下支架。爸媽答應了,卻一直沒空去做。 現(xiàn)在相框支架已經(jīng)被粘好了。 照片里她也不愛笑,對著鏡頭一臉嚴肅,哥哥大笑著,伸手在她腦袋上比了個鬼角。 啾啾往里走。爸爸mama的房間里有個花架,上面養(yǎng)的都是她喜歡的花。哥哥房間一如既往的亂,游戲機散落和全息屏扔在地毯上。 她最后回到自己臥室。 她的房間還保持著原樣,床單被套換的她最喜歡的那套夜空圖案,她在上面躺了一會兒,盯著雪白的天花板,眼睛有點濕。 耳邊突然有個聲音響起。 ——你想回家嗎? 想嗎?這個賽博朋克的當下。 她家不是貧民也不是上層,住普通的膠囊公寓,吃普通的仿真rou,一個月買一次新鮮水果。 區(qū)區(qū)一個中學生不用承擔社會的重任,也不用去關注電視上每天吵吵嚷嚷的“社會結(jié)構(gòu)崩壞”“反對信息控制”,啾啾每天坐懸浮列車上學,背著書包和同學去擁擠的街巷買小吃,和老哥搶游戲機,偶爾幻想一下未來屬于自己的那只omega會是什么香味。 生活單調(diào)但快樂。 哪怕在修真界已經(jīng)生活了16年,比她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