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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你最好給自己備個棺材,否則白天的時候可不好過?!?/br>說完,他轉(zhuǎn)身走出大樓。跡部凜目送著他離開,良久才有些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蜷縮著高大的身體藏進(jìn)那片廢墟里。————“出來吧?!?/br>廢棄的大樓外,何修站在黑黢黢的、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淡淡地說。夜風(fēng)拂過,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他身后,正是剛才在梁上偷窺了許久的牧野和真。“這么敏銳?”牧野感到意外,“我明明已經(jīng)收斂了氣息。”何修沒有跟他啰嗦,直截了當(dāng)?shù)卣埱螅骸佰E部凜的事先替我瞞著。”牧野嘖了一聲,為難道:“這剩了一只變種沒處理,萬一今后又有人被咬了,我可不好跟那位交代啊。”“不會,出了事我來擔(dān)?!?/br>牧野不做聲了,老久才皺著眉道:“飼養(yǎng)一只變種?別告訴我你來真的?!?/br>何修一字一句說:“我需要弄清楚一些事,不惜一切代價。”他的神情完全不像在開玩笑。牧野定定地瞧著面前的青木修彥,突然覺得他越來越陌生。天際隱隱出現(xiàn)了一絲光亮,何修瞧著沒多少時間了。“我們該回去了?!彼麤_身邊的牧野道。“等等,”牧野拉住何修的手腕,他原本是很隨意地站著的,見何修要離開了,身體陡然站得筆直。他緊緊盯著何修的眼睛,說“我答應(yīng)幫你保密,但必須提醒一句,”“……沒有人不介意別人動自己的東西,更何況那個人是王?!?/br>何修一僵,輕輕抽出自己的手腕,那里曾存在過的齒痕早已愈合,光滑如初。“那么,他永遠(yuǎn)不會知道?!?/br>第37章35日光對吸血鬼們來說是致命的,所以,每個吸血鬼會需要一口封閉的、漆黑的棺材,才度過漫長的白日。這個時候的他們,往往是最為脆弱的,一旦容身之所被人類發(fā)現(xiàn),那么很可能會在沉睡中不知不覺走向死亡。……地下室、洞xue,甚至是墓地,對普通吸血鬼來說都是常常選擇的藏身之所,危險總是與安逸相伴而生,所以只有那些最隱蔽、最骯臟、最令人類厭棄的地方才會是好的選擇。但貴族們不同,他們可以擁有屬于自己的舒適房間,然后在房間中央擺上一口裝飾華美的漆棺、有時候甚至是水晶棺,而無后顧之憂。因為圣薇安的夜間部在白天將被重重封鎖,黑木理事長會保護(hù)這群貴族們在日間不受傷害。何修與牧野在天亮之前趕回了圣薇安,而當(dāng)他再度醒來的時候,天邊最后一絲光亮正緩緩沒入地平線,暮色四合。夜的氣息將他喚醒。他從裝飾華美的棺材里爬了出來,手腳有些僵硬。老實說,他暫時還不能很好地適應(yīng)這個過程,盡管他已經(jīng)完全接受了自己穿成個吸血鬼的現(xiàn)實。房間里擺放著做工精致的晚禮服,那是夜間部的裁剪師特意為每個貴族量身打造的。因為今晚是個有些特別的日子,三年一度的圣薇安學(xué)院舞會。這是日間部學(xué)員能夠親密接觸夜間部這幫漂亮吸血鬼的唯一機會。早在一個月前,包括“青木修彥”若干貴族們就已經(jīng)收到了日間部學(xué)員鋪天蓋地的示好,不過何修本人對這場舞會到?jīng)]什么太多的期待。所以,他醒來并沒有換上那身優(yōu)雅的禮服,而是第一時間溜出了圣薇安學(xué)院、偷偷跑去昨夜那幢破敗的大樓尋找跡部凜——那個極像釋空的變種。可遺憾的是,何修翻遍了那里的每一寸,也沒有找到那個家伙。他眼里的光亮一點點泯滅下來,到最后只能黯然地在那片廢墟中站著,一動不動……直到,牧野憑空出現(xiàn)在他面前。“王再找你?!?/br>牧野有些焦躁地告訴何修,“你有麻煩了?!?/br>————牧野完全沒再開玩笑,何修麻煩確實不小,因為宇都宮之介出事了。舞會也取消了,何修隨牧野回到圣薇安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本該熱鬧的大廳一片死寂,空無一人。所有的貴族,甚至黑木理事長都守在一個不規(guī)則六邊形的黑漆皮棺材旁邊。棺中,宇都宮之介皮膚白得透明,淡青色血管清晰可見,血紅的眼眸暗沉沉的,沒有什么光彩。他看上去很虛弱,甚至比剛剛覺醒的那幾天還要虛弱。這種情況只有在大量失血或者長時間使用異能的情況下才會出現(xiàn),可即使昨夜的那只純血種都沒能傷他分毫,這多少有些不尋常。何修腳步一頓,有些遲疑。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仿佛在指責(zé),更多的是一種催促。而這時,棺中的宇都宮陡然睜開了眼,看向何修的方向,嘴唇動了動。緊接著,何修的身體就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他大步走至那副棺材跟前,手腳不怎么協(xié)調(diào)地爬了進(jìn)去,安靜地趴在宇都宮冰冷的身上。頭頂嵌有倒十字架的黑漆皮棺蓋緩緩合上,封閉狹小的空間中,何修將自己的脖頸送到了宇都宮的唇邊。冰冷尖銳的牙刺入了他的皮膚。何修哆嗦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被宇都宮的異能所控制,感覺真的是糟透了。好在宇都宮并沒有控制他很久,在力氣稍稍恢復(fù)之后,就拔出了自己的牙。能夠動彈的瞬間,何修像只受驚的、被踩到尾巴的貓似的,全身的毛都炸開了,他猛地將身體后仰,結(jié)果咚的一聲撞到了黑漆木蓋上。宇都宮攬住了他的后腦,兩人漆黑狹小的空間里就糾纏起來,以至于不大的棺材里傳出一陣詭異的乒乒乓乓的聲音。守在房里的貴族們面面相覷,不過誰也不敢擅自打開去看。“你最好乖一點。”宇都宮壓著怒意在何修耳邊道。何修被他壓在身下,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只好認(rèn)命地放棄掙扎,乖乖當(dāng)起了儲備糧。他雖是血液再生體質(zhì),不過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去恢復(fù),不能持續(xù)造血。宇都宮對他的身體很了解,往往隔一段時間才會去他身體某處咬一下,吮吸一會兒,再放開。或者有時候,甚至只是將牙嵌入何修溫暖的身體里,并不吸血,而是用嘴唇廝磨他的皮膚,從脖頸、到肩胛、手臂……甚至是胸腹。純血種變態(tài)的嗜好。何修唯一不安的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昨晚他右手手腕被跡部凜咬過的那處,似乎有意無意被宇都宮重點關(guān)照了,咬得次數(shù)太多以至于愈合的速度都慢了許多。……跡部凜,一想到那個失蹤的變種,何修就忍不住思念起了釋空。跡部凜真的會有可能是釋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