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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似的未留一點余地。何修痛得幾乎昏厥過去,趴在地上的身體短促地痙攣了一下,手指甲摳得外翻出來,背上受了鞭傷的部位更是血rou模糊。蘇憶錦走過去踢了踢動彈不得的何修,顯然沒打算就這么輕易放過他。“輕功不錯,不知道廢了你的腿還能不能疾步如飛?”何修嘴唇動了動,蘇憶錦微微俯身,有些諷刺地道:“你想說什么,這就受不了了?你可嘗過一家三十口滿門被滅的滋味?”“……我cao……你……大爺……”蘇憶錦臉色驟變,摸出腰間匕首,沒有絲毫猶豫,殘忍而徹底地挑斷了他的腳筋。何修悶哼一聲,唇邊溢出血來,那淡薄蒼白的臉隱隱變得透明,若非濃密的眼睫稍微顫了顫,瞧著像是毫無生息了。蘇憶錦見他此狀怒意微消,收起染血的匕首,淡淡道:“怪只怪你與那和尚走得太近,我不殺你,已經(jīng)足夠仁慈,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的造化了。”說罷,便直起身子,袖袍一展。卻不妨里頭一物滾落,砸在地上叮”的一聲清脆悅耳。何修勉強睜開眼,見一圓潤的珠狀物滴溜溜朝自己滾了過來,半面光華奪目,另一半?yún)s斑駁不堪。正是那佛舍利!他意識雖有些不清楚了,卻也是認得的,便忍著周身痛楚動了動,伸手想去夠,卻在指尖快要碰到的時候卻被蘇憶錦一只腳踩上了手背。“這是我的,”頭頂傳來蘇憶錦不悅的宣示,“他也終將會是我的?!?/br>這是何修徹底失去意識之前,隱隱約約聽到的最后一句話。————烏邑縣衙門府,地牢內(nèi),漆黑的甬道蜿蜒曲折,轉(zhuǎn)過一照壁方能看到微弱零星的燭火,負責看押犯人的獄卒在打盹,忽然聽到通道那頭有人進來,猛地驚醒,仔細打起了精神。盡頭是專門關押重犯無窗式的牢房,里頭的正是今天才抓進來的和尚。獄卒依典史的吩咐開了那牢門,跟在典史后頭的絕色女子進去的時候他心癢地看了好幾眼。這名女子,正是蘇憶錦。她誘了那典史深夜帶她來此,自然是為了見釋空。這地牢一股腐霉之味,臟亂不堪,蘇憶錦瞧著那一襲臟污僧袍卻仍掩不住灼灼光華的釋空盤腿端坐其間,手上腳上皆是沉重鎖鏈,一時間蛾眉緊蹙起來。她將其他人都打發(fā)了出去,將帶過來的包袱擱在破舊寒酸的桌上,只留自己與釋空獨處。注視釋空良久,方才發(fā)問道:“殷黎,你可恨我?”釋空不語,仍舊靜坐誦經(jīng),仿若入了定。蘇憶錦便重又問了一遍,仍舊沒有回應。受不了釋空如此忽視她,蘇憶錦眸中霧氣漸生,臉色也慘淡了幾分。“你已有三年不曾與我說過話……殷黎,你心中若當真無我,又何須刻意視我如無物?莫不是怕破了戒耽誤你修行?”蘇憶錦說完這話,心里頭是有幾分緊張與期待的。她期待著釋空反駁,期待著那人狹長的眼睜開,再仔仔細細地看一看她??墒裁炊紱]有發(fā)生,她的話像是石沉大海,唯有死一般的寂靜在嘲弄她的一廂情愿是多么可笑。于是,戾氣陡生。蘇憶錦眼睛發(fā)紅,猛地挑開腰間長鞭沖釋空狠狠揮了一鞭。“啪”的一聲,肩胛上的皮rou應聲綻開,釋空眉頭都未曾動一下,倒是那蘇憶錦回過神來,素手一顫,丟了鞭子。面露悔意,心也跟著隱隱作痛。她欲上前查看釋空肩上傷勢,可手指還未碰觸到他的染血僧袍,便被一道純陽罡氣給震得后退幾步。蘇憶錦不死心,再度伸手探去,哪知那罡氣之外又添了一圈佛光加持,竟生生將她那截瑩白的手指灼傷成了黑色。蘇憶錦怔怔瞧著那傷指,神色愴然,“我便是碰不得你了?”說著說著,整個人像是被逼得有些瘋魔了,竟歇斯底里地笑了起來:“這就是所謂的道不同不相為謀?”笑完,眼里又留下兩行淚來,垂下眼喃喃道:“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她回身,抖開桌上包袱,將里頭沉香、朱砂、檀香、曼陀羅花粉擺成古怪的陣法同時點燃,而后割破手腕,以血為祭。頓時,她眉間一點魔氣開始擴散開來,漸漸彌漫全身,又迅速濃郁至將整間牢房充溢,魔氣籠罩的黑暗中,一片奇異幻境緩緩而生……第27章幻由心生,心不動則人不動,身不動則不傷。釋空合著眼,額前沁出涔涔冷汗,那魔氣詭異非常,雖無法侵入他體內(nèi),卻能混著那絲絲縷縷的迷香攪亂他的佛心,于神識之中化出一片幻象來,真真切切,破無可破……“釋空,”隨著魔氣籠罩的黑暗褪去,一個人緩步朝他走了過來,又低低地喚了他一聲,唇角噙著笑意,正是何修。釋空心知此乃假象,猜疑那蘇憶錦使了什么手腳,不敢大意,遂凝神靜氣,肅穆以待。“何修”身上那件被撕扯壞了的里衣只能勉強遮住個大概,肩臂胸腹均裸露出來,白皙柔韌的皮rou上點點淤痕。他半跪在盤腿而坐的釋空跟前,注視了釋空半晌,忽地湊身上前,附到釋空耳邊喑啞著嗓子捉弄道:“……對壘牙床起戰(zhàn)戈,兩身合一暗推磨。菜花戲蝶吮花髓,戀蜜狂蜂隱蜜窠。粉汗身中干又濕,去鬟枕上起猶作。一倒一顛眠不得,雞聲唱破五更秋。”一點鼻音,旖旎不已,叫人聽了心神蕩漾,倒是像極了何府初見時的場景。釋空劍眉微蹙,手結(jié)印契,語口頌真言和意密,周身那道金色佛光變又擴大了些許,將那“何修”也籠罩入內(nèi)。“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那幻象卻絲毫未受這佛光影響,輕輕一笑,仿佛在笑釋空的無用功,他里衣幾乎快要滑到了腰間,也不去管。而是兩手撐在釋空身側(cè),仰頭情色地在釋空薄薄的唇上舔了舔,后趁著他口誦佛經(jīng),主動噙著那滑膩的舌頭送了進去。釋空結(jié)印的手掌微微一顫,那佛光便有些黯淡下來,他緊緊閉上了眼,可神識卻將“何修”慵懶色氣的眉眼勾勒得越發(fā)清晰。只能越發(fā)隱忍地念著那些晦澀經(jīng)文,唇齒張合之間,倒像是主動去含吮口中那香滑的軟物……一瞬間,釋空的吐息,徹底亂了。幾番纏綿交吻之后,“何修”離了釋空的唇,以指腹抹去嘴角溢出的津液。他蒼白的臉頰染了紅暈,整個人瞧著宛如一只愜意的貓似的,滿足地瞇著眼。忽而,眸光促狹地閃了閃,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