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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東西,她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那他在乎的東西,她憑什么不能親手毀掉??!蘇憶錦嬌喝一聲,騰身而上,手中長鞭婉若游龍,點(diǎn)、刺、掃、劈,招招迅捷凌厲,不留情面,還全是沖著何修招呼過去的。釋空起初并未還手,只擁著何修左右閃避。卻見蘇憶錦手段越發(fā)狠毒,長鞭一甩假意攻向釋空,卻在他側(cè)身欲躲之時,手腕一挑,逆了鞭尾的攻勢。何修雖會輕功,可這會兒被釋空箍著腰,難以施展,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鞭子在自己右臉拉出一道長而深的血痕。一滴鮮血濺到了釋空眉心。頃刻間,他眼底的慈悲之色盡數(shù)消泯,漆黑的眸子冷得讓人心驚。幾乎沒人能看清他的動作,等到何修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只見蘇憶錦痛呼一聲,長鞭已脫手,整個人被震得后退了好幾步才站穩(wěn)。何修:……他有點(diǎn)懵,完全不明白怎么自己一出場就成功拉住了女主的仇恨值。還有,為什么自個兒總是無差別帶入女主劇情,按照兩男爭一女的慣例,怎么著釋空護(hù)著的應(yīng)該是蘇憶錦吧?感情他也有毒?“殷黎,算你狠!”大約是敗得太過狼狽,蘇憶錦面色很是難看。何修一聽,心里頓時明白了個七七八八……據(jù)這身體殘留的記憶,當(dāng)今圣上第九子出家前的俗名正是殷黎。果然,這男女主早就認(rèn)識,看樣子還結(jié)下了梁子。何修琢磨著,自己只需解開他們倆的心結(jié),差不多就能結(jié)束這個世界了。蘇憶錦確實(shí)是個難得的美人,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身段玲瓏有致,妝容肆意張揚(yáng),有種近乎妖異的美。然而此時看去,卻無初見時如此攝人心魂。何修正心下怪異,忽地腕間一涼,原是釋空褪下那串紫檀佛珠,繞上了自己手腕。又聽他仔細(xì)囑托道,“佛門之物,可暫辟邪毒不侵,莫要久看她的眼?!?/br>何修擰著眉,正欲發(fā)問,卻聽蘇憶錦冷冷道:“殷黎,我最憎惡你這假慈悲模樣,早晚有一日,我讓你會跪下來求我!”“這個人也是,你護(hù)得住他一時,護(hù)不住他一世!”何修頓時脊背一寒,他這會兒看旁邊那個傀儡般呆滯僵硬的老爹,已經(jīng)跟看未來的自己一樣驚悚了。不過,他有輕功傍身,只要別作死跟女主的鞭子硬剛,應(yīng)該還是可以拯救一下的吧……————這之后,何修便被釋空帶離秋水閣,去了留園。蘇憶錦沒有追來。何修從釋空只言片語中猜想,這多少跟女主修習(xí)魅惑人心的邪術(shù)有些干系。釋空在留園住了有些時候,日日誦經(jīng)念佛,這里的一草一木大約也都有了佛性,與蘇憶錦是相沖的。來此一月有余,許是過得太安逸,何修差點(diǎn)忘了這一世還有玄幻的因素。如今蘇憶錦已露面,只是不知,文案里所謂的魔君又是什么人?何修長久的沉默也許令釋空產(chǎn)生了某種誤會,他合上經(jīng)書,淡色的唇動了動,低聲道:“我會護(hù)你?!?/br>何修:???茫然地抬起頭,正對上釋空如畫的眉眼,那一雙星眸竟似透了些溫柔深情的錯覺。何修呼吸一窒,愣愣地看了許久?;厣窈笫肿銦o措地站了起來,奈何用力過猛后腰撞在供桌上,痛得齜牙咧嘴。釋空身形一動,手掌探了過來,估摸著是幫他揉揉。何修大囧,連連擺手表示不用,蒼白瘦削的臉隱隱有些發(fā)紅。只是右頰一道深深的血痕,雖上了藥,仍舊令人心驚,釋空的視線一直落在上面。兩人都不曾說話,何修覺得這氣氛太過古怪,不大自在地開口將其打破:“那蘇憶錦來此,可是為你?”釋空垂了眼:“當(dāng)是如此?!?/br>“你和她有何到底仇怨?以至于她一女子如此咄咄相逼。”釋空合掌念了聲佛,看不出情緒。何修本以為他這是不愿相告的意思,也沒有勉強(qiáng),正欲換個話題,對方卻啟唇講述了一個漫長的故事。第22章一切始于永朔四年。永朔四年冬,貴妃蘇舞氏孕,一時盛寵不斷,顏氏后位岌岌可危。及至次年九月誕下雙子,后宮亂始。時人愚昧,皆視雙子為不祥,深以為其一為惡鬼所化,蘇舞氏亦心生懼意,遂將女胎匿于深宮,只命嬤嬤對外宣稱誕下皇子。然當(dāng)夜天降異象,皇后顏氏咄咄相逼,屢次對帝稱此子有異。帝甚喜蘇舞氏,反以此象為祥瑞,賜皇九子名諱“黎”,喻蒼生。龍恩浩蕩,一時間各皇子無能出其右者。那貴妃蘇舞氏恐東窗事發(fā),欺君罔上永無翻身之日,便暗中命嬤嬤勒死藏匿女胎,一了百了。嬤嬤于心不忍,私自將女胎裝于提盒之中送至宮外,得京城一蘇姓大戶收養(yǎng),后起名“蘇憶錦”。何修聽到這兒,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男女主竟然是親兄妹,怪不得全文被鎖,這不是luanlun么!倒是釋空,在講述這段宮闈秘史之時語氣竟毫無波瀾,仿佛自己只是一個局外人。都說一入空門紅塵斷,真的就能斷個干凈么?何修是不信的,……在講述到蘇舞氏為了保住自己地位,而選擇扼死蘇憶錦之時,何修分明從釋空眼里看到了一絲壓抑的痛苦,很淺,但絲絲縷縷揮之不去。他的心境,隱隱變得沉重起來。九皇子早慧,三歲開蒙,五歲便通詩賦,善雄辯,更難得品性溫和謙讓,皇帝自然愈加疼愛這個兒子。然而好景不長,永朔一十四年,九皇子突發(fā)重病,痊愈后竟換了個人似的,變得喜怒無常、瘋言瘋語起來。蘇舞氏疑慮他為惡鬼上身,夙夜難寐,后經(jīng)諫言,便書信一封托人交由普光寺智法禪師,請求度化。智法回信稱此子與佛有緣,若能隨其遁入空門,必能平安終老,無妄無災(zāi);否則為俗世孽障纏身,恐不得善終,且累及親人。蘇舞氏自然不允,她只此一子,還望依其榮登后位,派人苦苦請求他法。智法便贈佛舍利一枚,存于佛檀錦盒之中,內(nèi)有佛門七寶供之。言,若舍利未蒙垢,則可安享凡塵富貴,倘若一旦蒙垢,非遁入空門不可挽救。佛舍利明心智,驅(qū)邪魔,惡障漸離、善根漸生,然一切罪業(yè)惡業(yè)惡趣之人不得沾染,否則舍利蒙垢,孽障頓生。得此佛門至寶后,蘇舞氏便瞧著九皇子一日日好了起來,如此平平安安到了永朔二十年,因著皇長子品行不端、才德有虧,皇帝漸有廢長立幼之意,蘇舞氏本以為從此可高枕無憂,怎料就在這一年,變故陡生。這要從蘇憶錦永朔二十年春進(jìn)宮說起。蘇憶錦品貌上佳,機(jī)緣巧合下被分配到霜華殿伺候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