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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看見椒房殿,宗啟顥開始加快速度,背著祝斯寧快步踏上宮階,一路沖進殿內(nèi)。“到……到了!”怕宗啟顥速度太快剎不住腳,祝斯寧連忙指揮他,“可以放我下來了,前面前面,那個貴妃椅,我加了墊子,特別軟那里!”宗啟顥沒應(yīng)聲,腳下步伐不停,臨近貴妃椅時,才把手墊在祝斯寧背后,兩人并排倒在貴妃椅上。聽見宗啟顥加重的呼氣聲,祝斯寧用上自己最新集來的好詞好句夸贊:“陛下真是太好了,救人于水火之中,總是在我有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xiàn),是潤物細(xì)無聲的及時雨……”宗啟顥隨手拖起旁邊一個抱枕,往祝斯寧臉上拍去:“亂七八糟的?!闭f是這么說,他還是忍不住勾唇無聲笑開。天氣熱衣裳薄,祝斯寧能感覺到墊在背后的手掌潮濕又火熱,不過旁邊的宗啟顥顯然是累到一下都不想動了,祝斯寧只好自己開始扭,企圖把宗啟顥的手拿出來。懶得動彈一下,宗啟顥稍稍放松閉上眼睛,任由祝斯寧動作。祝斯寧把手插進背部,摸到宗啟顥的手腕,一路順著往下到手心,手指擦過宗啟顥的手背。“嘶……”宗啟顥睜開眼。破皮的手背不疼,可是祝斯寧的手指尖從傷口上劃過,讓宗啟顥一下子就有了感覺。“祝斯寧!”“在。”祝斯寧立刻應(yīng)聲。宗啟顥言簡意賅:“手?!?/br>“這就拿出來了?!?/br>祝斯寧抽出宗啟顥的手,人家辛苦背了自己一路,這個時候就不能再計較紅血條掉不掉了。他握住宗啟顥的手,對著光看了下,確定只是輕微的破皮才放心。“應(yīng)該不疼吧?”祝斯寧看見宗啟顥手背上有幾粒細(xì)小的沙塵,伸出手指輕輕撇開。宗啟顥壓著火問道:“不是說手不能碰的嗎?“對哦,”祝斯寧當(dāng)即松開手,“沒事的話還是不要牽手了,影響不好?!?/br>宗啟顥:“……”一路行來,宮人注意的重點可不是他們牽手不牽手。兩人安靜了一會,祝斯寧慢慢嘗試活動小腿:“我覺得我好像好些了?!?/br>宗啟顥瞄他一眼。祝斯寧覺得這個眼神包含了懷疑,當(dāng)即就要證明自己:“我剛才是從藏書樓自己走的,這次也可以?!?/br>“好,朕看著你走?!弊趩㈩椬饋恚⒅K箤幍哪_。這次腿傷發(fā)作簡直莫名其妙,明明之前情況不錯,能跑能跳,現(xiàn)在連走路都困難。祝斯寧緩緩挪動上半身,腳板慢慢落地。宗啟顥看得直皺眉,預(yù)先下了貴妃椅等在祝斯寧前面。果不其然,祝斯寧一落地渾身就軟了下去,他從一開始,就是用上半身在出力,兩條腿完全無法用力,自然不能站立。幸而宗啟顥早早做了準(zhǔn)備,及時扶住,祝斯寧才沒有整個人狼狽地摔在地。。“好像不行唉,”祝斯寧笑著眨了眨眼睛,“比之前更弱了,之前明明還能走的,這也太奇怪了吧……”宗啟顥將人重新抱起安置好,察覺到懷里的人在輕輕顫抖,不著痕跡擦去他頭上的細(xì)汗:“別怕,不會有事的?!?/br>御醫(yī)很快就到來。圍著祝斯寧看了半天后,又集合開了場小會,這才將除了能干外還能擔(dān)事的院判推出來。院判站在離祝斯寧不遠的地方,期期艾艾道:“需不需要另外去偏殿,微臣可以做詳細(xì)的匯報?!?/br>宗啟顥回頭看了眼祝斯寧,他正靠在貴妃椅上,非常認(rèn)真地玩著紙牌,手上翻轉(zhuǎn),紙牌構(gòu)成一個開口的方形。察覺到他的目光,祝斯寧另一只手上的紙牌一彈,準(zhǔn)確地落在兩張豎起來的紙牌上面,變成一個完整的方形。祝斯寧收了紙牌,問道:“是不是說我要坐輪椅了?”宗啟顥沒回答。“我覺得吧,坐輪椅好像也不錯,這樣我以后就不用再走了。”祝斯寧低著頭,眼睛一直盯著紙牌,“不過就算做了輪椅,我的輪椅也要和別人不一樣,要超快能飛的那種?!?/br>手上的紙牌飛速變換,分成上下兩部分,下面的紙牌是豎立成扇,上面的紙牌橫鋪。祝斯寧手指輕輕撥動,上下兩部分的紙牌飛快傾斜而下,猶如水車不停輪轉(zhuǎn)。宗啟顥眼神森寒,帶著顫顫巍巍的院判去了偏殿。“說吧,皇后的腿怎么回事?”原本祝家就對他不是很滿意,祝斯寧每次回到□□,府中下人都是稱呼他為二公子。想起和祝修永臨行前的承諾,宗啟顥不由焦躁起來,祝斯寧的腿本就是祝家緘默不愿提的舊事,一旦祝斯寧腿傷復(fù)發(fā)的消息傳出去,祝修永一定會把他帶走的。前世他對祝斯寧不聞不問,相比那時的祝修永早就暗暗記在心,才有了后來的祝斯寧成功出宮。若是沒有人在外邊接應(yīng),祝斯寧一個人怎么可能成功。院判整了整衣擺:“不知道陛下有沒有聽說過,啞巴受驚忽然大喊出聲的故事?”只有喉嚨本身沒傷的啞巴,才能在危急時候大喊出聲。宗啟顥沉思了一會,問道:“你的意思是皇后其實沒事?”“不是完全沒事,只是還沒到走不了這么嚴(yán)重,殿下之前就恢復(fù)了大半,且沒有再次受傷,怎么可能忽然就走不動了呢?微臣推測,也許是受了什么刺激,驚懼在心,這才不敢走了。”單看表面,祝斯寧可以說是非常樂觀的。宗啟顥沉默半晌:“你確定?”院判鄭重點頭。“驚懼?”宗啟顥低聲重復(fù)了一遍,今天祝斯寧去的地方遇見的人就那么幾個,查起來完全不費勁。“行了,你回去吧,”宗啟顥揮手,他們談了有段時間了,留祝斯寧一個人在那里,他不放心。院判行了一禮,卻站在原地沒有離開。宗啟顥:“可是還有事?”院判道:“回稟陛下,殿下接下來還是要以調(diào)養(yǎng)為主,最重要的是要把暗傷治好。只是……”“只是什么?”院判語速飛快:“輪椅還做不做,太醫(yī)院最近剛好在這方面的研究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