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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可以鎮(zhèn)定自若地跪在那里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難道不應(yīng)該主動(dòng)認(rèn)罪?難道不應(yīng)該求饒?難道不應(yīng)該……陳茜越想越怒,轉(zhuǎn)身抓起桌上奏折就朝韓子高扔去。“啪”的一聲,那奏折直直砸到了韓子高面門上。陳茜一愣,正要說些什么,卻見那人面無表情地拿起奏折翻閱,就像是沒有看見自己一般。無視,全然的無視!胸中那團(tuán)火瞬間燒地更旺。陳茜心里一冷,把即將邁出的步伐微不可查地收了回來。奏折上,盡數(shù)是韓子高離京的日子,陳茜查到的東西。拉幫結(jié)派,挑唆同僚,徇利太深,結(jié)交太廣,不恪守官箴……韓子高,默默看著這一條條熟悉而陌生的罪狀,嘴角似笑非笑,子華啊,也難為了你,找的這般辛苦和隱秘。那抹淺笑刺痛了陳茜的眼睛。“你有什么要說的?!”陳茜沉聲問道。有啊,有很多很多。只是,我說了,你信嗎?韓子高輕輕嘆了一口,舒氣的聲音傳到陳茜耳邊,莫名地讓他心里一緊。“子華,我問你一句?!?/br>沒有稱皇上,也沒有稱微臣。“你若是信我,又何必查我?”因?yàn)橐呀?jīng)不信了,所以才查,不是嗎?那他又有什么解釋的必要,又有什么資格?!“微臣,無話可說?!?/br>“你!”陳茜上前幾步,瞪著韓子高,“你為什么要這般逼我!”“微臣沒有逼皇上,微臣說的,都是實(shí)話……”“住口!”陳茜一把遏住韓子高下頜,“你說你沒有!你說啊!你說?。?!”說沒有?可我確實(shí)有啊。只是,我的目的,你不會(huì)信,想來,也再不會(huì)懂。“皇上只管治罪便可?!表n子高垂眸,再不發(fā)一言。下頜上的手猝然縮緊,力道轉(zhuǎn)到了脖頸。“韓,子,高!你好!你很好!”陳茜紅著眼,咬牙看著掌下的雪白肌膚慢慢變得通紅,可那個(gè)人,卻一直垂著眸,不悲不喜。你的眼里沒有我!韓子高!你的眼里沒有我了!你的眼里,沒有我……手指突然松開。陳茜站起,轉(zhuǎn)身。“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輕響,一陣極輕的腳步聲越拉越遠(yuǎn),直到聽不見。陳茜闔眼。一種入骨的冷寂似乎從四面?zhèn)鱽恚怂?,纏繞了他,吞噬了他……“來人!拿酒來!”第177章好大一朵白蓮烈酒灼心,借酒消愁,只能愁上添愁。“韓子高……你叛了我……你叛了我……”酒液從脖頸滑下,消失在領(lǐng)口,只留下一團(tuán)酡濕。你說過,會(huì)永遠(yuǎn)跟隨我。你說過,此生心意不變。你說過,你要陪我,定這天下,安這天下……全是假的,全是假的!“呵呵……男寵……極受寵愛的男寵……”手中的酒壇再次高舉,酒液像是從天而降的甘露般落在他的臉上,口中,脖頸……你自始至終,心里可有過我?從來都是我追趕著你,你是不是,自始至終,心里都從來無我。否則,如何會(huì)那樣冷漠。你變得那么快,那么突兀,從封后大典之后,就一日千里的變著,讓我措手不及。微臣無話可說?為什么,你真的連解釋都不屑一顧了嗎?你真的就連這些場(chǎng)面話都不愿意佯裝了嗎?你閉著眼不發(fā)一言的樣子,真的很可惡!我多想撕下你那張沒有表情的臉,看看那張面具下,是不屑,還是譏諷……“啪……”空酒壇應(yīng)聲落地,碎成一片。“拿……拿酒來……”一人輕輕走了進(jìn)來,身形高挑,墨發(fā)披肩。“子華……”他微微笑著,就手上的酒盞飲了一口,慢慢俯下身來。酒液從柔軟的唇瓣渡了過來,從口腔到喉嚨,從喉嚨到腹中,一路灼燒。陳昌淺笑著勾著陳茜的脖子,嘴唇輕輕摩挲,手指順著他的脖頸一點(diǎn)點(diǎn)下滑。他穿了一層薄紗,半遮半掩著少年特有的稚嫩修長的身軀。“阿蠻,是你嗎?”唇下的人已然醉了,雙眼沒了往日的黑沉難測(cè),只有一片朦朧。“是我,子華,我是你的阿蠻……”陳昌慢慢離了陳茜的唇,站起身來。手指輕轉(zhuǎn),薄紗飄然落地。“子華……我是你的阿蠻?!币皇治兆∩硐拢皇州p輕撫過胸前茱萸,墨發(fā)蓋住了大半春光,艷麗得過分。“來啊,要我,子華,我是阿蠻,你的阿蠻……嗯……”挺起腰身,手中自瀆的動(dòng)作越拉越快。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阿蠻!”灼熱的兇物毫無預(yù)兆地進(jìn)去,撕裂的劇痛。陳昌臉色慘白,卻笑得愈發(fā)妖嬈:“子華……”堂兄,我終于,得到了你。永昭殿今日服侍的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今日的皇上異常暴怒,一個(gè)不小心,便會(huì)掉了腦袋啊……“怎么回事!說吧!”陳茜已經(jīng)穿戴齊整,冷眼看著殿中跪著的人。那人仍舊未著一衣,渾身青紫的吻痕,趴在地上啜泣。那些痕跡刺痛了陳茜的眼,無時(shí)無刻不在提醒他,做了何等荒唐的事!堂弟!直系的堂弟??!“呵呵。說什么……”陳昌慢慢直起身,神色迷茫,“說我被自己的親堂兄jian污?說我違背倫理綱常罪該萬死?陳茜,我以你為親兄,不想……你殺了我吧……”陳茜愣了半刻。什么?!自己,jian污了昌兒……頭痛的厲害,只記得昨夜喝了許多的酒。一大早醒來,就看到身側(cè)躺著個(gè)渾身青紫,布滿歡/愛痕跡的人!而這人,竟是自己的堂弟!腦中亂成一團(tuán),陳茜想過千萬種可能,卻沒想到……“你說朕jian污了你?”陳昌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難道你以為是我爬上了你的床?!你喝了數(shù)十壇酒還在要酒,這永昭殿上上下下誰敢攔你!我心里敬你尊你,想勸你別再喝酒,可誰想……”陳昌說著,眼淚便不停地往下掉。“我無顏再茍活于世!讓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