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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看不到一絲異樣。 他打探過,京中很多店面都有這樣的玉佩,不過貴了些,并非稀奇之物,客人購買玉佩后,并不會留下姓名,因而無法從中找到線索。 沈墨對白玉仍有一絲懷疑。只是沈墨知曉蕭成最近為秦氏之事疲于奔命,他若將這證物私藏起來,卻有阻礙公務之嫌,因而決定將這玉佩交由蕭成處置。 蕭成只道沈墨也關心此事,才又前往破宅子尋找線索,并不疑有它。 “對了,暇之,白玉與你母親可有過接觸?”蕭成沉吟片刻,問道。 這話不是無緣無故說出來的。 沈墨神色微變,隨即淺笑自若地將他與白玉乘船遇難,秦氏擺宴席為白玉壓驚之事,說了出來。 蕭成又追問:“那白玉可與你母親有過沖突?” 此言一出,沈墨已經(jīng)知道,蕭成也對白玉有所懷疑。 沈墨知曉蕭成秉性慎肅,事必躬親,既然有所懷疑,勢必會追查下去,問他不過因為他正好在此,秦氏對白玉下藥一事做得并不隱秘,府中許多人皆知曉,他若隱瞞此事,屆時蕭成親自查出來,只會讓他愈發(fā)懷疑。 從他口中說出,總好過蕭成親自查出來好些,也省得弄得人盡皆知。 沈墨再三思考,便將秦氏給白玉下藥,險些失身之事告訴了蕭成,只是沒說那藥是迷情的藥。 蕭成聽后,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這秦氏竟然對白玉做過那般歹毒之事,正要追問緣由,又覺可能會涉及一些隱私,知曉兩人這層關系,已經(jīng)足夠,便停止了追問,不過內(nèi)心卻對白玉多了分惻隱。 沈墨微笑懇請道:“此事涉及到白玉的聲譽,還請竹君莫要讓其他人知曉?!?/br> 蕭成點頭應道:“你且放心,此事斷然不會傳揚出去?!?/br> 白玉坐在小轎上,閉眼假寐。 白玉已將九娘非法囚禁,動用私刑之事以及她不顧朝廷頒布的律令,私自買進舉人之女,逼良為賤一事告知蕭成,蕭成聽完之后,答應她不論九娘背后是否有人撐腰,他都會秉公辦事。 不一會兒,白玉忽然睜開眼睛,掀開轎簾,柔若無骨地斜倚著轎窗,一手支額,半瞇著眼,靜靜欣賞外面初秋風景,看了片刻,她忽問向一旁靜坐的清音:“你很緊張么?” 清音聞言回過神來看她,搖一搖頭,正色道:“沒有?!?/br> 自上了轎子,她就坐得挺直,一臉嚴肅,好像馬上就要去對簿公堂的模樣。 白玉心中輕嘆一聲,削蔥般的手一伸,安撫似地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屆時我會陪你一起去,如果你實在不想上公堂對質(zhì),我們在想想別的辦法?!?/br> 白玉事先與清音商量過,她尊重她的選擇。 在清音決定要告發(fā)九娘后,白玉才帶著她來見蕭成,白玉知曉她出身書香門第,知書達禮,不習慣拋頭露面,如今她還要上公堂,與人對質(zhì),被眾多百姓爭相圍觀,這實在有些難為她了。 清音搖搖頭,語氣堅定道:“我沒關系?!比裟茏尵拍锏玫綉械膱髴?,她不介意出這個丑,這也是她對白玉的報答。 白玉與清音回到紅袖坊。 蕭成與她說待衙役午休過后,立刻讓他們來拿人,要白玉在坊中做好接應。 白玉怕九娘得到消息,會把人轉(zhuǎn)移走,便與煙兒悄然來到后花園,不曾想,剛到柴房門口,便與九娘一干人等迎面撞上。 看著他帶領幾名壯仆風風火火趕來,白玉知曉,她大概在衙門內(nèi)買通了人,得到了消息。 白玉猜對了。 九娘掌管整個紅袖坊,沒有一點本事是不可能的,她買通了京兆府里一位衙役,竟提前知曉官府要來拿她,只是那衙役也不知曉原因。 九娘猜是因為小潘安之事,因而領著人來準備把小潘安帶走。 九娘本按照吳尚書的指示,準備把小潘安折磨個半死,再放出去,卻沒想到官府竟得知了消息,也不知道是坊中哪個報的官,若讓她知曉,要她不得好死。 九娘一看見白玉,臃腫的身子一頓,一雙含怒的細眼登時笑意盈盈,笑道:“白玉,你怎么來?。俊?/br> 白玉見她笑容可掬,想來她還不知曉是她報的官。 “奴家只是來這后花園逛逛,無意撞到了此處?!卑子裥τ?,“九娘怎么也來了?” 九娘早知她是為了翠嬌,要來照應小潘安,也沒時間和她虛與委蛇,直接道:“你也不必說這些話來哄我,我知道你專為小潘安來的,只是此事復雜,你也管不了,你快些回去吧?!?/br> 白玉臉色微變,卻有意拖延時間,站著不走。 九娘忍不住皺眉道:“白玉,俗語有云: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不是我說你,有些事情不該你管的,你還是莫要管了,你年紀輕輕,不諳世故,總把姐妹之情看得太重,到時小心打不著狐貍,反惹一身sao,你若是嫌清閑,倒不如出去多結(jié)交些貴客,也比在這替人解憂強。” 白玉與九娘翻臉是遲早的事,不再和她巧言令色,“若是奴家非要替人掃這瓦上的霜呢?” 九娘那涂得猩紅的唇氣得抖動起來,心中有些忌憚,轉(zhuǎn)念一想,她怎么反倒長她人志氣了,她就算有沈墨撐腰,左右她還是紅袖坊的人,她要擺布她是輕而易舉的事,于是一挺胸脯,大咧咧罵道:“白玉,你既然來了這紅袖坊,便是這坊中的姑娘,就該嚴守這里的規(guī)律,我平日多抬舉你幾分,你便長了氣焰,時時刻刻要與我作對,再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爬到我頭上,我都不用當這坊主了。” 白玉聞言卻像是被九娘嚇了一跳似的,頓時換了副嬌弱可憐的模樣,她纖手輕撫酥-胸,身子顫顫巍巍的,嫵媚的眸子紅了一圈,泫然欲泣道:“九娘,你怎么冤枉人呢,奴家何時與你作對?奴家方才不過與你說說笑而已,您何必動如此大的怒氣?” 白玉一味胡攪蠻纏,能拖就拖。 煙兒見白玉做作上,趕忙上前扶住嬌怯怯的她,語氣浮夸造作道:“姑娘,您別哭了,您身子骨向來弱,到時又要請大夫。” 九娘氣得半死,回身叫兩名壯仆上來,道:“把白玉姑娘壓回到吟月閣?!?/br> 九娘剛說完,白玉便落了兩行珠淚,哭得又可憐又嫵媚,十分惹人憐惜,這幾名男人見狀,都道她受了極大的委屈,反而怪九娘言語沖動。 九娘見狀氣得捶胸頓足,破口大罵道:“你們這群豬狗頭,還不上去拿住她!難道老娘雇你們是讓你們吃白飯的么?!” 見九娘動怒,那兩名壯仆也沒辦法,正要上前拿人,忽聞園外傳來許多腳步聲,隨即闖進來幾十名兵丁差役。 眾人還未鬧清楚發(fā)生了何事,便見帶頭一位高大威猛的差役示意了下,身后的差役立即沖過去擒住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