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書迷正在閱讀:殿下的團(tuán)子君、小叔,你好、橙然的江羽棠、銀龍養(yǎng)殖手冊、[ABO]康奈爾的貓、幸運(yùn)偏差值59、軟萌小貍墮落史、穿成炮灰男配后我暴富了、美人與權(quán)臣、醉君臣
到了桌子底下。徐遲還記得管家的警告:惹惱夫人,后果自負(fù)。于是他清清嗓子,面無表情地高舉胳膊,拍手:“美!”周岐跟著大力鼓掌:“真他媽好看!”說起吹彩虹屁,姜聿是一把好手,一嗓子吼出來:“??!才華橫溢的夫人吶!您有一雙被上帝祝福過的手,才能剪裁出如此美妙絕倫的藝術(shù)!?。∏魄七@精致的刺繡,還有這完美的腰線……”眾人也都從驚懼中反應(yīng)過來,紛紛附和。公爵夫人的眉毛舒展開,神態(tài)又一點一滴回復(fù)平靜,她高矜地?fù)P起下巴,目光自24位客人身上一一剮過,滿意地飄走了。驚魂甫定,管家又緊接著開口:“到就寢的時間了。莊園只剩十二間客房?!?/br>說完,他就停了下來,耐心等待。房間有12個,可人卻有24個。這回大家的反應(yīng)都很快,直接就奔著順眼的人求組隊去了。徐遲隱隱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他扭頭看向唯二說過話的流浪詩人,姜聿身邊已經(jīng)圍了一群人——他看起來最好相處。五分鐘后,所有人整整齊齊配好對,男的跟男的,女的挽著女的,也有男女搭配的。徐遲頂著張上墳?zāi)樋聪蛲瑯邮O碌闹茚?/br>周岐雙手插著口袋,溜達(dá)過來:“別看我,我也不想的?!?/br>徐遲瞇起眼睛:“你對我很有意見?”“意見倒不至于。”周岐撇撇嘴,“但你反思反思,為什么沒人愿意跟你一組?”徐遲:“這個問題你也該問問你自己。”周岐:“……”兩人突然意識到,在不招人待見方面,彼此可能半斤八兩,于是都垂下頭,陷入了畢生罕見的自我反省。城堡里用的是煤氣燈,煤氣燃燒后揮發(fā)的煙塵附著在墻壁上,經(jīng)年累月,使得整個城堡看上去都灰撲撲的。白天昏暗,晚上則更為陰森。上樓梯的時候,終于有人受不了這壓抑恐怖的氛圍,大喊大叫著躥下去,往門口狂奔。“這破地方太怪,老子不伺候了!”印著花臂的紋身男怒吼。有人開了個頭,早就退意萌生的其他人紛紛響應(yīng),擠開管家,跟著往外沖。阿諾爾也沒阻攔,拎著煤油燈立在扶手旁,微笑目送他們落荒而逃。樓梯上剎那間只剩下徐遲周岐和姜聿。姜聿猶豫著撓頭,問徐遲:“徐兄,你怎么不跑?”徐遲扶著墻輕喘氣:“吃飽了犯困,沒力氣?!?/br>姜聿看看他身上的病號服,想起走來時那段漫長的山路,正常人都累得夠嗆,遑論病號了。姜聿深表同情,而后又扭頭問周岐:“山支兄,那你呢?”周岐擰了擰濕透的衣服:“我討厭淋雨。”徐遲跟周岐又齊齊看向姜聿。姜聿指指樓梯盡頭的一幅油畫,快哭了:“我,我是因為被嚇得邁不動腿……”徐遲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油畫是張全家福,色調(diào)陰郁,畫上總共有三個人,公爵、公爵夫人,還有他們的女兒。公爵夫人跟她那矮胖丑陋的丈夫不同,她面容清麗,身形高挑,竟比公爵高出整整一個頭,且氣質(zhì)出眾,端莊大方。最重要的是,她牽著小女兒的那只左手有六根手指。唔,所以那個用來展示洋裝的人形模特其實就是……“啊啊啊啊??!”這時,原先一股腦沖出去的人們又全都尖叫著折返。“怎么回事兒?任醫(yī)生,你們怎么又回來了?”姜聿聲帶緊繃,兩股戰(zhàn)戰(zhàn)。“第一批沖出去的兩個人死了?!被卮鸬氖且晃凰仡佉埠芷恋呐浚献幽?,皮膚白皙,大波浪卷發(fā)貼在被冷汗浸濕的面上,雖然狼狽,但她的狀態(tài)已經(jīng)遠(yuǎn)比其他人鎮(zhèn)定多了。“死,死了?”姜聿震驚到結(jié)巴,他咽了口唾沫,“怎,怎么死的?”女人的表情則有些古怪:“活活被雷劈死的,跑出大門沒兩步,天降驚雷,燒成了焦尸。這種事你能信?”姜聿張張嘴,想說哪有這么巧的事?但,像是為了驗證這個世界的唯心主義,天地間立馬響起隆隆雷聲。姜聿識相閉嘴。“哦,可憐的人兒。”一直保持著怪異微笑的阿諾爾撥了撥煤油燈的燈芯,適時插嘴,“上帝懲罰不守規(guī)則的叛徒,保佑虔誠的教徒。剩下的客人們,這邊請?!?/br>邊走,他還邊嘟囔:“不早了不早了,該入睡了,否則公爵夫人又要不高興了。”事到如今,沒人再敢反抗,只能乖乖聽從管家的安排。徐遲走在隊伍末尾,聽到有人在低低地啜泣,有人在壓著嗓子謾罵,更多人還沒從死亡的陰影中緩過神來,捂著胸口機(jī)械地抬腿,宛如行尸走rou。進(jìn)了房間,徐遲跟周岐一左一右,一站一坐,占據(jù)了兩個角落,各懷心事,半晌無語。過了一會兒,周岐起身,在房間內(nèi)四處走動??礃幼邮窃跈z查有無機(jī)關(guān)或暗器。徐遲拿眼角余光留意著對方的舉動,很快就發(fā)現(xiàn)一點——他已經(jīng)算個高腿長的,沒想到周岐站起來個兒比他還高,腿比他還長。他有點酸,畢竟單比外貌條件,他還沒輸過誰。但他不可能表現(xiàn)出來。因為在外人眼中,徐上將一直就是個無藥可救的面癱——盡管他私底下自我感覺良好。“那誰?!敝茚獧z查完,坐到床上,用下巴指了指徐遲,“你睡左邊還是右邊?”徐遲站在原地沒動:“我有名有姓,不叫那誰?!?/br>半晌,察覺周岐還在盯著他看,又難得耐心地補(bǔ)充回答:“你睡吧,我不在床上睡覺?!?/br>“哪兒那么多窮講究……徐遲是吧?”周岐穿著濕透的囚服,渾身難受,動手解起上衣紐扣,“你是不睡床,還是不愿意跟我睡一張床?”第3章死亡條件不想睡床,更不想與陌生男人睡一張床。徐遲心道。但若非特殊情況,徐上將從不輕易表露喜惡,只習(xí)慣性地保持緘默。昏暗的室內(nèi),煤油燈寂靜燃燒。他抬眼撞見周岐脫衣服,剛好解到第三顆紐扣,露出精悍且遍布疤痕的胸膛。腳跟一旋,他背過身。周岐脫完,將囚服扔在地上,一抬頭就對上徐遲烏黑的后腦勺,笑了,說話痞里痞氣的:“怎么著,面壁思過呢?”徐遲不理。周岐琢磨著,這人可能是害羞了。可兩個大男人,脫個衣服有什么可臊的?他那顆連腦細(xì)胞都長得筆直的腦袋想不通,并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事兒逼。徐遲無疑不是個普通人。周岐撈過床頭的毛巾,邊把身體擦干邊思考。他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zhǔn),他的這位室友雖然很瘦,身無二兩rou的那種瘦,但無論站坐還是行走,脖子到尾椎的那根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