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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了某種可能。從懷中掏出手機,艾倫邊往街道邊擠去,邊撥了個號碼。“嘟——嘟——”電話那頭一直沒人接聽。艾倫的臉色沉了沉,繼續(xù)撥號,直到第三次,那邊才接通。“呵,這不是我們尊敬的斯圖爾特*官閣下么?”一陣沙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這句調侃般的話中流露出來的卻是毫不掩飾的仇恨與狠厲。心中的猜測被驗證,艾倫的眼神瞬間變得黑沉無比。他的下頜繃得死緊,就連握著拐杖的手也不自覺地緊了緊。沉默了半晌,他低沉的聲音才慢慢響起。“大衛(wèi)。”“難得您這位*官閣下還記得我的名字。”那邊的聲音帶著nongnong的嘲諷。“我認為你并不想見到我?!?/br>“不不不,我可是非常想見到你呢,想得不得了,恨不得直接搬到你家周圍去住,以便隨時監(jiān)視你的行動?!?/br>艾倫沉默了,對于電話那頭的人對自己的感情,他早已經清楚,只是他沒有想到,大衛(wèi)這次的目標會是自己的新助理,林郁。“你不滿的是我,不用把無關的人牽扯進來。”“咦,那是無關的人嗎?我以為他可是你的情人呢?”“他只是我的新助理?!卑瑐惏櫭?。“呵,是嗎?我很期待。另外,我代我兒子盧克斯向你問好。”嘟嘟聲再次在耳邊響起,艾倫保持著原有的姿勢站在路邊,眼神暗了暗,握著手機的右手猛地收緊,幾乎在手心勒出印來。片刻后,艾倫重新撥通了手機。“查爾斯,我不管你現在在做什么,我也不管你有多想把我從*官的位置拉下去,現在,我只要你做一件事,帶著所有的手下,盡快查明大衛(wèi)·梅森的所在之處!不,沒有等會兒,我要的就是現在,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做這件事情,而我會很樂意聯系參議院議員?!?/br>————林郁是被臉上一陣陣的涼意驚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滴冰涼的水滴恰好落在他的臉上,或許是因為已經滴了很長時間,他的臉上完全是一片冰涼,已經沒什么知覺了。他下意識地動了動身子,企圖從原來的位置離開,后背一陣劇烈的疼痛感沿著細密的神經末梢傳到他的全身,讓他忍不住嘶了一聲,縮了縮身子。待疼痛感過去了,他才發(fā)現自己雙手靠后,被綁在一張木質的椅子上,周圍是一座廢棄的建筑物,白色的墻體上,漆面已經剝落了大部分,一塊塊因為雨水打濕的深色痕跡盤踞在墻壁的各個角落,像是遍布黑色的蘚。天花板上的混凝土還沒有粉刷完畢,呈現出灰黑的顏色,上面的水從縫隙中流出,將大片的天花板都浸濕了,一滴滴的水滴在林郁所在的上方匯合,逐漸從空中落下來。望著眼前完全陌生的場景,林郁茫然了一瞬,他完全不清楚自己怎么會來到這里的。但緊接著,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暈倒前的情況,以及聽到的那句話。“小玦?!”林郁猛地一驚,他四處看了看,發(fā)現這個廢棄建筑中,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被綁在這里,并沒有其他什么人。“小玦?!”他嘗試著從椅子上站起來,但是雙手被反綁在身后,雙腿被緊緊綁在椅子腿上,連動一下都不可能,更遑論站起身來。“你不用叫了?!鄙砗髠鱽硪粋€蒼老沙啞的聲音,林郁一驚,努力轉過頭,只見一個男人從柱子后面走了出來。男人穿著一身破爛的亞麻t恤和臟兮兮的工裝褲,稍顯肥胖的身體在勒緊的衣服中有些可笑。目光向上,出現在視野中的是一頭亂糟糟,油膩膩的灰白卷發(fā)。男人的臉藏在蓬松凌亂的頭發(fā)中,唯一能夠看清楚的,就是他撇著油污的半邊臉和徹底成為黑色的下巴。男人手中拿著一把螺絲刀,另一只手垂在身側,中指不住地彈動著,隨著他往林郁的方向走過來,他的中指痙攣得更厲害了。“國王學院法學院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斯圖爾特*官的助理林郁,很高興認識你?!蹦腥俗叩搅钟羯砬?,忽然傾下|身來,握住椅子的扶手,直直地對上林郁的臉。近距離看到男人的臉,林郁眉心一跳,心也隱隱地提了起來。眼前男人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這張已經明顯經過歲月打磨的滄桑的臉上,掛著的是一種輕蔑與惡意,像是欣賞著絕境中掙扎的小白鼠,滿滿都是一種掌控全局的優(yōu)越感。咽了口口水,林郁努力平靜下來:“我不認識你。”“我認識你就夠了。”“我想知道……你為什么抓我,我覺得我應該沒有做過什么事情,以至于你恨我恨到這個地步……”林郁問出這話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對這個男人,他實在是沒有印象,而他在徹底失去意識前聽到的那句話,怎么都無稽至極,艾倫的情人?這是在搞笑嗎?!盡管如此,他還是有些心驚膽戰(zhàn),林玦的下落還不明白,他心下焦急得很,卻不敢把眼前的男人惹怒。“還,還有,你把林玦抓到哪里去了?”還沒想到什么可能,下巴便一疼,一只手死死地扣住了自己的下巴。林郁被迫仰起頭,想要從這種疼痛感中解脫出來,但是無論他怎么動,這只手都如影隨形。男人臉部徹底扭曲著,雙目通紅地盯著林郁,手下的力道也不斷加大,他完全忽略了林郁后面的問題,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讓斯圖爾特嘗嘗失去重要的人的滋味?!蹦前l(fā)狠的語氣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給生吞活剝了。“等等!”林郁有些傻眼,他怎么就成了艾倫重要的人了?他最重要的人不應該是他母親嗎?或者應該是他的女朋友——如果他有的話。但還沒等他出聲,男人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絲毫沒有聽林郁說什么的意思。他臟污的眼角慢慢泛紅,整個人似乎沉浸在往事中,臉上也開始扭曲成痛苦的表情:“以前是我太天真了,幻想著大名鼎鼎的*官能夠為盧克斯討回公道,現在看來……”男人嗤笑了一聲,用盯著獵物般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林郁,“只有讓他真正嘗到這種痛苦,他才會理解我的心情,才會從什么狗屁法治的象牙塔里出來!”“等,等等——”遭受這無妄之災,還是因為艾倫的事情被牽連,林郁實在是摸不著頭腦,“你是不是抓錯人了?我才當上艾倫的助理沒幾天,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