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金發(fā)的寶石商抱歉地笑了笑：“我就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

“老板……您這個玩笑差點嚇得我當場去世?！?/br>
小店員捂著臉，覺得自己的這份工作真是太難了。

寶石商沖著太陽升起的方向伸開雙臂，從背面看，像是在擁抱著整個新生的世界。從風(fēng)中傳來低聲的詠唱，魔力伴隨著逐漸亮起的寶石奔流而去，一道道注入哥譚市不安定的地脈當中。

[CallCelestiteObsidianEdelfelt]

詠唱持續(xù)了很長一段時間，小店員注視著自己的店長，知道對方其實根本沒有什么宗教信仰，而自己也不遑多讓——在真正的見識過了天使和惡魔的摸魚行為之后，尤其是在對神秘事物科這種經(jīng)常性顛覆三觀的場所，他自己對于宗教的態(tài)度也變得格外寬松?？墒羌幢闳绱?，看著白袍無風(fēng)自動的煉金術(shù)師，他仍舊會生出一種“哪怕添上一對翅膀也不會顯得很突?！钡母杏X。

如今早就已經(jīng)是魔力不再充盈的世界，這些人類所無法探知的地脈仍舊在rou眼所看不到的場所，庇佑著這片土的朝夕相替，暮靄晨風(fēng)。

*

另一邊，黃石公園超級火山口的正上方。

克勞利和亞茨拉斐爾一左一右把托尼·斯塔克夾在中間，隔著一個人激烈辯論。

“克勞利，我真的覺得這不是個好的建議，你要知道這下面是一座超級火山的巖漿池，就算是你我也很難活著回來，你不能把這種事情交給一個人類去做！”

天使義正言辭地譴責(zé)：“你不能因為他愿意，就把這種危險的工作推給對方！”

“人類自己締造的麻煩由人類自己去解決有什么不對？”

克勞利抱著手臂：“原本從邏輯上講咱們根本就不應(yīng)該插手，只不過是為了提升生活質(zhì)量額外加班罷了?！?/br>
“你明明知道這是梅菲斯托搞出來的事情，那家伙本身就是個瘋子！”

亞茨拉斐爾氣得想要抖翅膀：“我，呃，我起碼應(yīng)該寫一份報告去給全知全能的上帝，祈求他對于瀕臨崩潰的人類世界降下加護……”

“噢得了吧都六千多年了你還不清楚你上司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嗎，還是說諾亞他們一家的事兒還沒讓你想明白?！?/br>
克勞利反駁道：“地獄里的一大群魔鬼可都在躍躍欲試，要是趁著這次的機會讓整個地球生靈涂炭的話你們天堂就輸定了?！?/br>
這句話似乎是戳到了天使的痛處，因此亞茨拉斐爾癟了癟嘴，并沒有接著反駁下去。懸停在空中半天的亞裔魔術(shù)師王忍不住開口：“抓緊時間吧各位，如果你們真的想這么做的話……要是莫度知道我在偷偷幫你們這種事的話估計會被他用魔杖敲得滿頭包?！?/br>
天知道為什么一個魔術(shù)師能把法杖用得像是一根警用防暴棍。

托尼·斯塔克點了點頭，從空中俯瞰著地面上活動愈演愈烈的火山口，根據(jù)模型的推演結(jié)果，難點不在于達成目的的周圍環(huán)境有多么嚴苛，反倒在于他自己的一些迄今為止都沒能解決的小問題。

虛數(shù)空間的空間尺度和現(xiàn)實世界不同，他需要在短時間內(nèi)將自己加速到極限，迅速破壞關(guān)鍵的那幾處——糟糕的是，它們在物理尺度上的距離非常遙遠。

他需要在三倍香港特別行政區(qū)那么大的火山口處，將遺留下來的魔術(shù)炸彈于短時間內(nèi)定點破壞。

“喏，這是能夠破壞炸彈的魔術(shù)道具，它叫生命法庭之杖，哪怕你沒有一丁點的魔力這東西也自帶魔力中斷和破壞的效果，雖然沒辦法針對大型術(shù)式，但是破壞幾個魔術(shù)炸彈還是沒問題的?！?/br>
王從袖子里掏出一根還不到前臂那么長、看上去并無什么特別之處的木制短杖，鄭重其事地交在了托尼斯塔克的手中：“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br>
“……”

包裹在金屬戰(zhàn)衣之中的托尼猜測道：“活著回來？還是說拼死完成任務(wù)？”

那些電影里都是這么演的，還附贈男女主角的抱頭痛哭。

“都不是?！?/br>
王板著一張臉：“是希望你不要把我偷走了他的魔杖這件事情告訴莫度，要不然我的余生都會被他念叨到死的?！?/br>
托尼目瞪口呆：“……行吧?！?/br>
生命法庭之杖，聽起來真是個夠唬人的名字。

他轉(zhuǎn)過身去，將全身上下安裝的所有燃燒室功率開至最大，裹挾著引擎的轟鳴聲沖入了泛著火色的傳送門當中。

*

哥譚市的地脈恢復(fù)了平靜。

雖然金發(fā)的煉金術(shù)師并沒有詳細的對眾人解釋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但伴隨著對方明顯的松懈了下來，所有人都意識到，這座城市再度得到了拯救。

結(jié)束了一場冗長的魔術(shù)儀式，阿爾馮斯只想找個椅子坐著或者干脆找張床躺下，除此以外連一點別的念頭都沒剩下，好在阿爾弗雷德似乎是很習(xí)慣照顧商患的樣子，早早就準備好了躺椅和毛毯，甚至還端上了點心。

“您熬了一整夜沒睡覺，阿爾馮斯先生，起碼吃點東西再休息?！?/br>
阿爾馮斯保持著躺著的姿勢摸了一塊，發(fā)現(xiàn)是草莓味兒的甜甜圈，表情一愣。

格外善于察言觀色的阿爾弗雷德：“您不愛吃這個嗎？可以選擇換別的，我們這里的布朗尼蛋糕也非常值得推薦?！?/br>
寶石商搖了搖頭，就著手里的甜甜圈狠狠咬了一大口，結(jié)果被完全不同于英國點心的甜度齁得猛喝紅茶。

小店員悄悄瞅了自家老板一眼：果然還是因為不愛吃吧。

阿爾馮斯沖著圍觀自己的眾人猛擺手：“……雖然味覺上還是有點不適應(yīng)，不過總覺得這具身體對于甜甜圈的接受度還挺高?！?/br>
看來斯塔克當初真的是吃了不少……說起斯塔克，既然黃石公園沒有新的新聞傳來的話，看來他那邊也還算成功？

阿爾馮斯累得連手腕都懶得抬起來，直接對著人工智能下指令：“幫我打電話給斯塔克，問問他那邊的情況。”

[很抱歉，阿爾馮斯先生，Sir的通話暫時無法接通。]

這大概是還在鏡像空間里，他想，看來黃石公園那邊的進度比他要慢一些。

一整夜的鏖戰(zhàn)徹底結(jié)束，這一晚上過得心情大起大落緊繃不止，就連蝙蝠俠本人在一切結(jié)束的清晨都松懈了下來，所有人圍坐一桌慢騰騰地吃早餐，阿爾馮斯眼睛一撇，被魔術(shù)強化過的視覺就看到布魯斯·韋恩在群發(fā)短信：

“今天早上的會議取消?！?/br>
蝙蝠俠哪怕是在吃早飯都坐得端端正正，誰也沒想到這家伙已經(jīng)累到不想上班。眾人在疲憊和渡過難關(guān)的心態(tài)當中以比平時更慢的速度吃完了早飯，而等到上班族的車流穿梭在哥譚，阿爾馮斯仍舊沒能打通托尼·斯塔克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