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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當機立斷地先麻醉索爾,原因也非常簡單。在推門而入張開魔眼的時候,他就看到病房的角落里,洛基給自己張開了認知干擾和隱秘加護,抱著手臂低垂眼睛站在房間的角落里,冷眼打量著他那幾乎可以說是陷入無能狂怒的兄長,而且看那樣子,應該已經(jīng)一言不發(fā),一聲不吭地注視了很久。一個躁動不安沒法講道理并且神力還被封鎖的阿斯加德王儲,和一個顯然很生氣而且力量豐沛詭計多端的九界第一術師,考慮到地球的安危和雙方能夠帶來的危險性差異,阿爾馮斯果斷選擇了后者,毫不猶豫地給了索爾一槍。迅速辨認出那只是個單純的強化術式之后,洛基收回了目光,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動一下。“你的紫水晶和惡作劇我都收到啦?!?/br>寶石商難得放軟了語氣:“確實讓人吃驚而印象深刻,關鍵時刻起了挺大的用處,附帶效果還讓我體驗了一把地球富豪的生活節(jié)奏。”雖然也挺讓人一言難盡的……哪怕是當慣了jian商、大部分時間都運籌帷幄的阿爾馮斯,面對自己的這位老客戶,如今也有些不知道如何找話題。他最初認識洛基的時候,自己還是個沒出師的學徒,尚處在笨嘴拙舌的年紀,對方就能夠挑著眉毛言辭輕慢地挑他的刺,明明是讓人忍不住要發(fā)火的語氣,卻令人意外地能夠打開話題。對方其實是個引導氣氛的高手,后來他知道了“阿斯加德的銀舌頭”這個形容詞之后,更覺得格外貼切。因此,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態(tài)的洛基,令阿爾馮斯難能可貴地感到意外了起來。白袍的煉金術師戴上懸戒,伸手在天空中輕輕一劃,畫出一個泛著金色火圈的傳送門。“不管怎么說,難得來一趟米德加德。”他寬慰道:“先休息一下吧?!?/br>——于是,那些原本用來招待奧姆的、來自世界各地沒喝完的藏酒,又被阿爾馮斯翻了出來。小店員還遠在新墨西哥跟著探員杜根犯愁,如今的愛德菲爾特珠寶店只剩下了阿爾馮斯和洛基兩個人,后者嫌棄地走進蔽塞的店鋪當中,眉頭皺了又皺,終究是沒能再把諷刺的話語說出來。他實在是沒那個心情了。洛基自認為他不是個會軟弱到隨便向別人抱怨的人,哪怕是面對一個第二魔法師也一樣。飲酒不過是緩解情緒的某種手段,他當然也不會像他那個愚蠢的哥哥一樣肆意妄為地酗酒,再像是一團垃圾一樣倒在阿斯加德的宮殿里,要不是阿薩神民風淳樸路不拾遺的話,說不定會被什么人抓去拍賣。黑發(fā)的年輕神祇一杯接一杯地給自己斟酒,一仰脖子就喝了個干凈,邊喝邊嫌棄:“都沒有阿斯加德的蜜酒要好?!?/br>阿爾馮斯趕緊從虛數(shù)空間里撈出來之前斯塔克留下的那些偏甜口的葡萄酒,當時交換身份的那段時間里,托尼沒少往店里搬運他的存貨,沒想道現(xiàn)在都派上了用場。反正,阿薩神幾乎個個千杯不醉這點,是得到過澤爾里奇佐證的——也就是說,這些中庭的尋常酒精,或許能夠讓亞茨拉斐爾和克勞利醉上一整天,但是作為一個阿斯加德人的話,洛基應該毫無疑問,時時刻刻保持清醒才…………對?黑發(fā)的小王子睜開迷茫的眼睛,伸手從虛數(shù)空間里翻出一塊鉆石來,抬手沖著柜臺上一丟,叫嚷道:“我要退貨!把我的紫水晶都還回來!我不買了!”鉆石在桌面上彈跳幾下,停住不動了,在寶石店的柜臺燈光之下煥發(fā)出迷人的火彩。鉆石內(nèi)部的術式還從未被觸發(fā)過,阿爾馮斯輕輕一掃,就判斷這塊寶石肯定還沒有被遞送到它真正的主人那里去。洛基整個人倒伏在桌面上,還伸手想要把鉆石推得更遠。阿爾馮斯的手機突然微微震動起來,他接起電話,小店員的語氣格外糾結(jié):“老板你去哪兒了!我們暫時把索爾安置在了神盾局的新墨西哥分部,這邊不比本部武裝力量根本就不行的,對方如果醒了的話怎么辦啊!”“我回紐約了,在店里。”阿爾馮斯一邊用肩膀夾著手機回電話,一邊試圖伸手安撫洛基不要亂翻他工房里面的東西,然而精明狡黠的九界第一術師自然知道怎樣不觸動一間魔術工房里的防御術式,綠眼睛的小王子在寶石匣里來回挑挑揀揀,用兩根手指捻起一塊還不到小拇指甲蓋那么大的金綠柱石:“啊,這東西就很適合索爾那個混蛋,我就買它了,價錢記在賬上,我下次用別的寶石還你?!?/br>阿爾馮斯仔細看了看:“……”也難為他在那么一大片虛數(shù)空間里挑中了這個……他隱約記得這塊寶石的效果是能夠讓目標快速增長,質(zhì)量在短時間內(nèi)翻三倍有余??這種東西一般來講不是研磨碎了之后用來培養(yǎng)魔法植物的嗎……阿爾馮斯謹慎又和顏悅色地問道:“當然沒問題了,那么您想用它來催熟阿斯加德的金蘋果樹嗎?”雖然他一步都不曾涉足過那片傳說之中漂揚在世界樹伊古德拉希爾之巔的神域,但他確實一度聽聞阿薩的小王子以紆尊降貴的語氣對他介紹過,執(zhí)掌青春的女神伊登守護著足矣延長生命的金蘋果,它們只生長在阿斯加德,和這座庇護九界的神域所歷經(jīng)的歲月一樣漫長。“我要把這東西讓索爾吃下去!”洛基毫不猶豫地說道。阿爾馮斯:“……”行了,幾乎可以確認,這家伙的確是真醉而不是裝醉。他不禁幻想起如果這個惡作劇真的實現(xiàn)的話的場面,陡然攝入的魔力自然不會對于一個阿薩神產(chǎn)生什么太大的負荷,但是其附加的術式效果,估計能讓索爾整整胖上好幾年,看上去臃腫得就像是那些美國街頭常見的小山一般體型的路人。“店長?”聽到電話對面?zhèn)鱽碛行┼须s的響動,小店員捂著聽筒小心翼翼地問道:“您在和什么人說話嗎?”雖然洛基并不很介意他和別的中庭人通電話,阿爾馮斯仍舊盡量壓低了嗓音:“是阿斯加德的二王子殿下,索爾的弟弟,阿斯加德的王位第二順位繼承人洛基?!?/br>小店員:“……”一瞬間,他的腦內(nèi)上演了一長串的中世紀王位爭奪大戲,他的喪心病狂模式通關了好幾次,按照如今的境況來看,他一點也不希望地球成為下一個掀起血雨腥風的格拉摩根。尚未即位的大王子和二王子一起出現(xiàn)在地球上,這無論怎么想都讓人感到格外不妙,這通電話開著免提,因此一車人此時此刻都緊跟著陷入了沉思。而仿佛還嫌這一記悶棍敲得不夠痛一般,阿爾馮斯用他自己一貫以來平鋪直敘的語氣訴說著一個令人憂慮的事實:“索爾的神核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