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的反饋仍舊迅速精確。

百無聊賴的一天，在即將結(jié)束的時候終于給他找了些和以往不太一樣的樂子。要知道好奇心是人類進步的階梯，而他素來沒有神盾局那般守規(guī)矩的習慣。

“檢索紐約市所有的珠寶店……不對，將范圍擴張到全美，所有出售沙佛萊石胸針的店鋪。”

托尼·斯塔克說道：“同步比對售價，以及它在公開場合出現(xiàn)在弗瑞身上的時間……總之，想辦法給我找出來這東西的秘密?！?/br>
“Copythat，Sir.”

神盾局的安防系統(tǒng)和一枚材質(zhì)不算昂貴的胸針相比，顯然是前者重要。如果是他印象里的尼克·弗瑞的話，大概率會直接扯下胸針逼著他當場就立字據(jù)，而這一次對方雖然并沒有挑明理由，說話也留有余地，但這個態(tài)度已經(jīng)足夠讓人懷疑。

其實他還可以駭進金融體系里去調(diào)查尼克·弗瑞的個人資金挪用情況，但是畢竟這只不過是個無聊夜晚的消遣而已，還沒有必要因此而在法律的邊緣來回試探。很快，智能管家就給出了一連串的檢索結(jié)論，并且貼心地在全美所有的珠寶店里挑揀出了唯一的異常值——布魯克林的地圖上標注除了高亮顯示的紅點。

你瞧，這么快就找到了，注定這個消遣也來得快去得快。

愛德菲爾特珠寶店里，阿爾馮斯從寶石加工的工作間里掀開門簾走進鋪面，意料之內(nèi)地發(fā)現(xiàn)他唯一的店員還等在這里，大拇指在屏幕上上下翻動，像是在和什么人聊天。

“這么晚了還不回家？”

他問道：“也太敬業(yè)了吧?！?/br>
“文職崗位那邊的安妮今天也加班……”

店員不好意思地說道：“而且我的工作就是這樣嘛，常年外勤又沒人來給我值夜班?！?/br>
可是一般珠寶店晚上也不營業(yè)啊，阿爾馮斯在心里無聲吐槽。他注意到對方有些發(fā)紅的臉頰，隨口說道：“結(jié)婚以后來我這里買婚戒？”

店員整個身子一震，先是臉紅，隨后下意識拒絕：“不不不這我怎么買得起。”

阿爾馮斯：“……”

他確實在價格標簽上順手多寫了兩三個零，那些煉金失敗的廢品被擺在柜臺里裝模作樣，用途是勸退不知店鋪來路的普通人。而實際上勸退的效果也格外拔群，兩年下來除了那些“真正的顧客”之外，已經(jīng)幾乎不會有人推開這家店的大門。

“……我是說我平時賣出去的那種?！?/br>
阿爾馮斯有些頭痛，他難得主動伸出橄欖枝的：“反正你對神秘一側(cè)也不是完全一無所知，賣你那種最基礎(chǔ)的款式也不算我違背保密原則，你平時別說出去就行?！?/br>
他環(huán)抱著手臂，指尖敲打胳膊：“比如那種能夠祝福佩戴者身體健康，緩解疾病的類型?！?/br>
“……?。　?/br>
年輕的探員兩眼發(fā)亮：“我會努力存錢的！阿爾先生！”

這種難得限定的氪金機會他要把他這幾年的薪水都氪進去！他要氪爆！

“叫店長。”

金發(fā)青年伸手一拍店員的腦門：“打烊了回家吧，反正神盾局也不會要求你守著煉金術(shù)工房。”

日常的監(jiān)督是協(xié)議范圍之內(nèi)的產(chǎn)物，但普通人禁止窺探神秘卻是底線問題。魔術(shù)協(xié)會的時鐘塔和神盾局在這一點上達成了動態(tài)的平衡，其妥協(xié)產(chǎn)物就是這個出現(xiàn)在布魯克林裝潢極不起眼的珠寶小店。

“好的店長，謝謝店長?！?/br>
探員從善如流地點頭，拉開店門：“那您好好休息，晚安?！?/br>
至于這是關(guān)心還是逐客令，或者說有幾分關(guān)心幾分逐客令，就是神盾局和探員們需要cao心的問題了。阿爾馮斯伸了個懶腰，時鐘塔最新版的寫得格外佶屈聱牙，他在精裝書中劃了好幾個小圈，在旁邊用紅筆刷刷寫下批注，打算之后抽空給作者寄回去。

明明現(xiàn)代魔術(shù)科的那個埃爾梅羅出教材就很簡練，其他人也不肯學學。

翌日，在店員目瞪口呆的神色當中，車牌號前五位寫著STARK的一輛車停在了小店的門前。

“老板你沒有詛咒什么人吧？”

他趁著對方還沒下車，謹慎提問道。如果明天登報紐約市的首富突然暴斃在家的話，他買的那些股票就徹底完蛋了。

“我沒瘋?！?/br>
阿爾馮斯翻了個白眼：“現(xiàn)代社會的咒殺很容易留下痕跡，只有那些被時代拋下的老古董才會無緣無故這么做?！?/br>
鈴聲輕輕響起，一個陌生的面孔推開了門。

“先生們，你們好?！?/br>
來人熟練地遞上名片：“我是斯塔克工業(yè)集團托尼·斯塔克先生的保鏢哈比，他想找您購買一款您曾經(jīng)售賣給尼克·弗瑞先生的綠寶石胸針。”

阿爾馮斯和店員對視一眼，二者一時之間都沒說話，用眼神瘋狂暗示。

年輕的探員將電腦屏幕直接切換成了Word，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阿爾馮斯輕輕搖頭，這件事他不知情。

探員無力掩面，現(xiàn)在直接通知神盾局也來不及了，阿爾馮斯不動聲色地瞅了一眼對方的反應，神色如常穩(wěn)穩(wěn)地說道：“不好意思，那個是定制款式，全球僅售賣一例。”

哈比顯然有備而來：“那有沒有同類的限量款？價錢不是問題?！?/br>
“不好意思，先生，限量款式僅限熟客?！?/br>
“難不成你們還是會員制？”

哈比看了看狹窄敝塞的店面，促狹道：“會費多少錢？單買寶石也行，我去請人加工……”

“送客，凱文?！?/br>
金發(fā)的年輕店長彬彬有禮地說道。

第4章

顧客就是上帝。

補充說明，能夠賣出寶石的買家，稱之為顧客。

賣不出去還賴在店里不走的，只能說是無用的工作量而已。

倒不是說對普通的人類態(tài)度有多惡劣，阿爾馮斯只覺得有些麻煩。

探員熟練地將哈比掃地出門，隨后關(guān)上店門，滿臉的苦惱：“Sir，得罪了那個托尼·斯塔克可不是什么好解決的事情。”

阿爾馮斯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我確信我的大部分顧客不會暴露這家店鋪的本質(zhì)，而賣給普通人的‘商品’，目前只有你們的局長而已?！?/br>
遇事不決，率先甩鍋。

說實話弗瑞也算不得什么“普通人”，只不過和神秘不太沾邊罷了。

店員立即一通打電話發(fā)郵件，忙完了之后才信誓旦旦地表示，這件事情已經(jīng)提交至上級領(lǐng)導復查，一定會給他滿意的答復。

報告打完之后，他又滿臉愁色：“店長，他要是真的查到什么怎么辦？”

眾所周知，沒有托尼·斯塔克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要是堅決不賣的話，說不定對方能一言不合直接盤下整家店鋪。店面沒了倒是可以重新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