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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斯冉。柳汲安拍了拍月黎的手臂,含笑看著她,“不知姑娘如何確認藺某有此物?”不解的歪了歪腦袋,幾縷墨發(fā)從肩上滑落,蕩漾在臉側(cè),更襯得一張小臉白皙嬌嫩,聲音軟糯,“因為這是我娘親給你的呀?!睆膽牙锬昧艘粋€南陽玉鐲,在橘黃色的陽光下色澤閃著剔透清越的光,“這是卓嬸嬸給我娘親的,與那枚玉佩都是同一塊玉石打磨出來的。”只看了一眼那玉鐲,目光平靜。“實在抱歉,藺某確無此物。若倪姑娘有其他想要的,盡可告知在下?!?/br>斯冉不開心的抿了抿唇,“那等你好了再說?!?/br>“沒想到她竟是十幾年前名動一時的蜀瓏仙子鳳夕茗的女兒?!痹吕柰浦嘲不鬲q慵院。府中甚是清凈,一路上見不到走動的下人,只能聽見鳥啼蟲鳴和木輪碾過地面的聲音,路邊盛開的一株株嬌艷花朵散發(fā)著芬芳,隨風而至。當初蜀瓏仙子忽然退隱江湖,嫁人生子,倒是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嫁給了誰,自然無人會由倪這個姓氏聯(lián)想到她身上。“可她是怎么知道玉佩在公子您的手上呢?倘若鳳前輩知曉,定會前來尋公子的?!?/br>“聽聞百語閣閣主與小醫(yī)鬼一見如故?!?/br>天下事無大小,盡收百語閣。“原來如此?!?/br>月光下,一塊曇花南陽玉佩靜靜地躺在手心,流淌著月華光輝。倏而,那只手緩緩合上,隔絕了清冷月光,將精美玉佩斂于黑暗。夜空中繁星遍布,明凈清澈如柔水般的月色傾灑在屋內(nèi),清光流瀉,地上一片銀光水華清澈透亮,屋外竹影倒映其中,如水中藻荇。蟲鳴聲在草叢中陣陣起伏,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出一份安寧。輕紗床幔隨晚風輕輕飄起,以帶給床上靜臥的人絲絲涼意。“倪姑娘為何不歇息?”床上的人坐了起來,撩起床幔一角,手一抬,架子上放著的外衣便飛入手中,拉開,反手披在白色中衣外。窗沿上冒出個腦袋,手里拿著什么,嘴里似乎嚼著東西,聲音含糊,“我餓了,出來找吃的。”比這晚間清風還要柔和幾分的聲音似乎也帶上了些許無奈,“那為何尋到在下房間?”幸好廚房一向有溫食的習慣,只是從前府上也沒有這等晚上出來覓食的小饞貓。“師傅們說過,吃了東西要消消食?!?/br>所以你便四處亂跑?“倪姑娘還是快些回自己房間,莫再在府中亂跑了?!?/br>府中暗衛(wèi)四處皆是,恐會無意傷到她。沒拿東西的那只手撐在窗臺上,借力一躍便整個人坐在了上面,背對著月光,面對著屋內(nèi),借著月光將坐在床沿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倚靠在床頭的床柱上,白日束起的墨發(fā)此時柔軟的落在身后、肩上,再添一份閑適淡然,月光清逸寧融,傾灑在身上,更襯的帶著笑意的面容溫和,卻好像與你相距千萬里,看得見,摸不著。清風拂過,長發(fā)舞起,四周薄紗翩飛,籠罩在銀白月光中,似從濃霧中走出來的畫中仙,飄逸清俊。亦似乎下一瞬便會乘云而去,遠離這喧囂塵世。“你心中有所煩悶,睡夢中也極不安穩(wěn)?!?/br>烤雞腿的香味隨著風飄入房內(nèi)。“這樣對你恢復不利?!?/br>“你無須擔心我知曉什么,喬閣主只告訴我你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我其實是個好奇心不多的人?!弊约狐c了點頭似乎是告訴他就是這樣的沒錯,就差拍拍胸口說一定要相信我了。明明背著月光,小臉隱在了黑暗里,但還是能看見她那雙又圓又亮的大眼睛眨了眨,“現(xiàn)下你可以安心睡覺了么?”正經(jīng)真誠的不行的語氣,卻不想竟讓向來嘴邊噙著最溫和淡笑的玉卿公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說話有這么好笑?”她方才難道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表示自己毫無威脅力來著?難不成她說了個笑話而不自知?她好像沒這毛病啊。疑惑的歪著腦袋看著他,手里的雞腿都沒工夫啃了。“雞腿還有嗎?”滿屋的香味勾起了他的饞蟲,他本不是重口腹之欲之人,只是怎么從前不覺得烤雞腿如此色澤飽滿醇香誘人?驚奇又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我、我去廚房再給你拿一個?”一直以為像他這般俊極無儔如畫般的人物都是喝露水長大的。嗯約莫是想嘗嘗他們這些凡人平日的吃食罷。柳汲安又笑了,露出臉頰兩邊兩個淺淺的酒窩,盛滿了最清冽甘甜的酒,清酒般的嗓音,勾人又醉人,“好?!?/br>這傻姑娘半夜來他房內(nèi)就是為了說這些好讓他安心?還真以為他淺眠是因為擔憂她知曉些什么?可她竟不知道她說了這些更會令人覺得她是來暗示威脅的嗎?真不知音離谷是怎么教出這么個寶貝傻姑娘的。二人還真就著月光在屋內(nèi)一起啃起了雞腿,一人坐在床上,一人坐在窗上,飲著斯冉從廚房順來的溫茶,聊了將近半宿。當然啃這個字只能用在斯冉身上,玉卿公子即使只穿了中衣披著一件外衣,手上還拿著個雞腿,也像是出席宮廷盛宴,投足間都透著優(yōu)雅,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66翌日。東方的天空露出橙黃色的一個圓弧,無數(shù)光柱匯聚放射,四周縈繞的云層都染出了片片霞紅,遠處山巒起伏的輪廓清晰可見,金光落在大地上,滲透入了泥土之中,驅(qū)散了積聚了一夜的寒氣。一聲雞鳴響徹天空,院中水池也漸漸印上火光。昨夜太晚才回來,又喝了茶,久久無法入睡,天透亮了斯冉才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床前站了個人,隔著紗幔只能辨認出是個侍女——大概是因為自己也干過這行,對侍女的裝扮十分熟悉,不過床前這位穿的卻比她之前要好的多。其實她也不是故意要扮作侍女的,只是那時被人牙子拐了去,她又覺得新奇便沒有逃,就被賣到了大戶人家做了大小姐的丫鬟,后來收集了不少證據(jù)把那人牙子投了官府,自己花錢贖了身。她把這些事兒說給了她一個師姐聽,不曾想那師姐卻是個大嘴巴,轉(zhuǎn)身就說了出去,害的天下人都知道了,還流傳出了無數(shù)個版本,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有異裝癖呢。在內(nèi)心譴責完那位話多的師姐,就打算起床了。見她坐了起來,知道她醒了,那名侍女恭敬的兩手交疊放在腰間,屈膝行了個禮,“奴婢乃月寧,公子說倪少主不慣他人伺候,于是只吩咐了奴婢一人前來?!?/br>她差點就忘了大戶人家都有這習慣,一人在前頭走著,一大批人在后面跟著,一邊的人拿傘、一邊的人扇扇子、還有的人提著吃食,說是顯出身份地位之高貴,可她看著只覺頭皮發(fā)麻。不過是得有個人在身邊才不會無意冒犯了主人家。點了點頭又意識到她低著頭看不見自己的動作,說了聲好。“奴婢現(xiàn)在就去準備洗漱的用具。”又是一身裙裝,質(zhì)地柔軟,滑如水緞——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