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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落落大方的彎腰拱了拱手,臉側(cè)幾縷青絲因此滑落肩頭,在空中晃蕩正如那不遠處柔軟的柳枝,“此番不請自來,乃是履行半月之前與公子的約定。”半月之前,玉卿公子為了保護其愛而不得的心上人斯南郡主,一雙腿差點被毀,也是因著眼前這位姑娘及時趕到做了醫(yī)治才沒有毀的徹底,尚有一絲機會能夠痊愈,而那一絲機會,也只有這位姑娘方能把握。當(dāng)時她只說要去收集藥材,便了無消息的離開了半月,這半月來府中眾人日夜盼望她歸來,卻沒想到她歸來竟是趴在院墻上偷窺他們家公子。其實說是偷窺也不得當(dāng),她只是趕路累了,見有如斯美人美景,便難得停下來休息一下而已。“原來是音離谷倪少主,恕在下無法起身相迎。”眉眼彎彎,說起自己的腿疾也無半分自厭自棄的樣子。無怪乎世人都說玉卿公子有光風(fēng)霽月胸懷,如今一見,當(dāng)真如此,離開摯愛也無半分苦澀,即使有失去雙腿從此再也不能站立的危險也無半分焦急,閑適悠然。倒教人難以想象他深愛斯南郡主的模樣。世人皆知,玉卿公子對天下聞名的才女斯南郡主聊風(fēng)曉一往情深,他更是因此在她身邊陪伴為她護航多年,直到半年前斯南郡主與七皇子定下婚約,半月前他雙腿將將被毀,方才離開她身邊。江湖上傳,玉卿公子是擔(dān)憂自己從此不良于行,自覺不配再無聲伴郡主左右,加上郡主又有良人相配,才黯然退場。說書人口中的癡情男子卻與眼前這清淡俊雅的人無法重合。“無妨,毋需少主少主的叫我,叫我斯冉便好?!币粨]袖,盡是江湖兒女的灑脫豪情,卻朝他擠了擠眼,盡是小女兒嬌俏鬼機靈的模樣。音離谷,鬼醫(yī)圣手聚集之地,兩年前谷主便挑選出了谷中醫(yī)術(shù)最為出色的小徒弟為少主,彼時斯冉年方十三,谷中卻無一人不服,皆心甘情愿俯首稱她為少主。而音離谷又一向是以實力見真章,由此可見其醫(yī)術(shù)造詣之高。自她出谷以來,尋她就醫(yī)之人絕不在少數(shù)。可這姑娘偏是個不愛走尋常路的,出來闖蕩江湖常常變換衣著身份,時而是路邊乞討的小乞丐,時而是世家俊俏公子,時而又是跟在大家小姐后面的小丫鬟,可謂是嘗遍人生百態(tài),最神奇的便是只要她不愿,竟也無幾人可辨認(rèn)出她的身份。聯(lián)想到外面流傳的那些她的事跡,也無怪乎她本人如此古靈精怪,不拘一格,柳汲安輕笑一聲,“那倪姑娘也可直喚在下,柳汲安?!?/br>美人一笑,竟如春風(fēng)拂過滿園百花綻放,色彩紛揚,一時美不勝收。說是叫全名這不還是叫她倪姑娘,不樂意的嘟了嘟嘴,但出來這么久也知道外面這些條條框框的規(guī)矩多得很,身為一個放蕩不羈愛自由的音離谷出來的弟子就應(yīng)該對他們多些包容,不能太計較了,所以也沒再跟他理論下去。秀眉皺了皺,粉嫩嘴唇在陽光下泛著水光似得亮晶晶的,心里想的東西明明白白就顯在嬌俏小臉上,半分不藏。忍下那分笑意,依舊是溫潤爾雅的樣子,“倪姑娘趕路多日怕是累了,隨藺某去客房休息可好?”喚來了守在院子外正在思考護院是不是應(yīng)該換一批了的月黎。他是不了解斯冉才會說這話,她向來不會是為了別人虧待自己的人,她衣服上的灰都是剛剛爬墻蹭到的,他的腿并沒有她之前醫(yī)治的那些嚴(yán)重,所以她一路沒有多趕,都是沿途看了好些風(fēng)景吃了好些美食才慢悠悠的到了空萊城。斯冉卻是一副原本就如此的樣子,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別人的謝意,心里沒有半分羞愧,也許她生來就沒有羞愧心這般尋常的東西?畢竟她有的都是不尋常的醫(yī)學(xué)天賦,異于常人的記憶力,以及出眾的外表。月黎推著柳汲安走在兩旁樹蔭籠罩花香縈繞的雕欄畫棟的回廊里,余光打量旁邊走的豪邁一點沒有姑娘家該有的矜持和含蓄,并且以醫(yī)術(shù)聞名天下的小醫(yī)鬼斯冉。音離谷每一位弟子都不會是只有一位師傅,每位師傅有專攻的一方面,便是教那一方面的學(xué)問。但弟子們都會有一位大師傅是主要監(jiān)督功課的。醫(yī)鬼便是她的大師傅,現(xiàn)任音離谷谷主,他一手醫(yī)術(shù)無人能敵,再無人能稱得上鬼一字,而如今又出了個斯冉。就算是她現(xiàn)下粉黛未施、發(fā)髻凌亂也絲毫影響不到她嬌艷的面容,雙眼大而有神,俏鼻小巧可愛,朱唇不點而紅,臉更是只有巴掌大小,雖然動作灑脫不羈可更給人帶來生機活力之感,并不覺粗魯,反倒覺得有幾分真實的可愛。想了想看了好幾年被稱為第一美人的斯南郡主,不得不承認(rèn),那樣一張精致到挑不出錯的溫婉美麗的臉,是及不上面前的活潑靈動的。“月黎,慎行?!?/br>溫和的聲音讓月黎回過神來,低著頭道了聲罪。轉(zhuǎn)眼間便到了早就收拾好的院子,竟是公子住的猶慵院旁邊的春饒院,也許是為了方便倪姑娘行醫(yī)吧。月黎低著頭這般在心里為安排院子的下人解釋著。斯冉?jīng)]等他們說什么,自己就跨入院子,隨意挑了間屋子走進去,然后在月黎驚訝的目光和柳汲安帶著笑意的目光下從寬大的袖子里拿出一包包藥材放在桌上,草紙包的好好的,用細(xì)繩綁著。這姑娘對藥材倒是格外細(xì)心。拿起一大包遞給月黎,“這個,給你家公子泡藥湯,一天一次,只能在晨間?!庇址帕酥к浉嘣谏厦?,“每天早晚各一次,用這個按摩你家公子的腿,尤其是藥浴之后一定要用上這個充分按?!蓖嶂^想了想,又拿了回來,“算了還是我來。”因為突然想起那是她自創(chuàng)的舒經(jīng)活絡(luò)的按摩手法,幽幽嘆了口氣,所以為什么她要創(chuàng)這么個別人學(xué)不會的玩意兒?既然要做事,就不多這一兩件了,“剩下的藥材是入口的,我自己熬吧?!?/br>白費心思還一副一副藥配好包好了,本來以為可以偷偷懶的。比小姑娘多活了十一年的柳汲安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不樂意,聲音溫和包容,“倪姑娘若是覺得麻煩,讓府中下人去做便好?!?/br>斯冉揮揮手,“不了,我還擔(dān)心他們糟蹋了我的藥材呢?!彼幉亩际撬男氊惏。岸叶嗌偃伺瓮闼纴碇?,自己來放心些?!彪S意的口吻,就像只是順帶的提了這么一句。現(xiàn)下太子未立,斯南郡主的未婚夫婿又是儲君人選之一,因為他這幾年一直幫斯南郡主做事,難免牽扯進了朝廷的黨爭,雖說現(xiàn)在離了郡主,但憑著他對郡主一腔情誼,誰也保不準(zhǔn)他會不會再回去,肯定是百般阻撓不愿他雙腿恢復(fù)的。雖然她覺得他的腿恢不恢復(fù)都對他的實力沒有半分影響,但是美人最好還是完完整整不要有殘缺比較養(yǎng)眼。這話其實算得上是冒犯了,月黎聽的都直皺眉,因著她是客人才沒說什么,但柳汲安完全不在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