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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頭娃娃趁他們不注意跑到里面了,那锃亮的餐刀正對著一個正在嘶聲力竭的尖叫小孩,它嘻嘻的笑了一聲,手起刀落。就在那一瞬間,斯冉丟出了自己手中的匕首。在餐刀快要碰到那孩子的脖子時,匕首插在了鬼頭娃娃的脖子間,幾乎穿透。鬼頭娃娃手一軟,餐刀擦著孩子的側(cè)肩,掉在了地上,那孩子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驚魂未定,過了一會兒哇一聲哭了出來。這邊斯冉丟出了自己唯一的武器,感覺到左邊一股利風(fēng),下意識的往右偏移,左肩一涼,又是一痛,忍不住悶哼一聲。耳邊響起鬼頭娃娃得意的笑聲。斯冉顧不得自己的傷口,極快的彎腰撿起剛剛殺死的鬼頭娃娃的餐刀,刀刃朝著剛剛偷襲她的那只鬼頭娃娃而去。元枕衾將剛剛那一幕收入眼中,心里有些驚訝。從斯冉站立的地方,到那個孩子,有著并不近的距離,更別說那個孩子離那鬼頭娃娃極近,如果沒有萬分的把握,是絕對不敢出手的。可她在第一時間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飛出了自己手上的匕首。從她能堅持到現(xiàn)在來看,她的身手的確是不錯,可現(xiàn)在看來,又豈止是不錯?真是人不可貌相。斯冉?jīng)]去管元枕衾的心思百轉(zhuǎn)。她面前出現(xiàn)了一只怪物,哧哧的對著她叫,肩上還坐了一個嘻嘻笑的鬼頭娃娃。怪物的手朝她抓過來,它肩上的鬼頭娃娃也舉著餐刀飛躍而起。斯冉側(cè)身躲過怪物的爪子,目光卻是跟著那在空中的鬼頭娃娃。它的速度快的幾乎成了一道殘影,但她緊緊的盯著。就是這個時候!她握緊手里的餐刀,狠狠地在空中一劃,碰到了阻礙物,力道沒有止住,手腕一轉(zhuǎn),又把刀尖噗一聲刺進(jìn)了怪物的腦袋。啪嗒,鬼頭娃娃的頭和身子分別落到了地方,怪物也倒下了。斯冉又一口氣解決了幾只周圍的怪物和鬼頭娃娃,瞇著眼嘶了一聲,她幾乎已經(jīng)感覺不到手上和肩上的傷口疼痛的,越打她卻越覺得清醒。這鬼頭娃娃雖然有弱點,但它們速度真的太快了,動作又凌厲,再加上最開始那些怪物也沒有減少多少,他們又應(yīng)對了這么久,都有些疲倦,所以這下又死了不少人。本來還散落在一邊的人也學(xué)聰明了,都過來自發(fā)的與元枕衾他們一起,背對著老人小孩,共同面對著敵人。——這樣至少不用擔(dān)心背后落空。但是即便如此,還是有怪物和鬼頭娃娃突破了他們的防線,幾個孩子和老人,因此喪命。氣氛緊張,每個人腦子里都有一條繃直了的弦。除了鬼頭娃娃的笑聲,刀劃破東西的冷冽聲,就是厚重的喘息聲和悶哼聲。原先還整潔的衣服已經(jīng)臟亂不堪,甚至成絲成縷,臉上也沾了不少血,粘稠、腥臭,不少人更是身上帶了傷,但他們都無暇顧及。原本的五十來個人,現(xiàn)在加上老人小孩,只有十幾個人了,老人孩子,也死了將近一半。疲憊、難受、恐懼、絕望、悲涼等情緒,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間。從身到心,他們都疲憊不堪了。“大家再堅持一會兒!”元枕衾看著地上的尸體,心里也不好受。前不久,他們都還是會動會笑有著溫?zé)岬捏w溫的活人,現(xiàn)在只能如破布一般的躺在地上,臉上還殘留著他們死前的痛苦神情,甚至難有全尸,并且,還有更多的人,連尸體都沒有留下……他們還能堅持多久呢?她也不知道。只希望這一切能夠快點結(jié)束,心中莫名燃起一簇怒火。她不知道是誰讓他們出現(xiàn)在這里,也許那人就在幕后冷眼看著,權(quán)當(dāng)一場戲。可他們沒辦法,擺脫不了這個困境,就只能做戲中人。但只要還有一個人還站著,那他們就不可能放棄。“你們看!”難得的,這聲呼喊中挾裹著的情緒竟然是驚喜的。斯冉晃著暈乎乎的腦袋抬頭。也許是聽見了大家內(nèi)心的期盼和呼喊,那條裂縫正在漸漸的合攏,還未來得及出來的怪物和鬼頭娃娃被阻擋在外。也就是說,這一切終于要結(jié)束了。看見了希望,看見了這場廝殺的終點,剩下的人一擼袖子,擦了擦自己黏糊糊的臉,一改剛剛疲倦的模樣,又打起了精神。地上所剩無幾的怪物和鬼頭娃娃很快的就被解決了。斯冉長呼一口氣。天空中的云層漸漸散開,微風(fēng)拂面,陽光又重新鋪滿大地,青草搖曳,蝴蝶紛飛,一片安靜祥和。但望著眼前的情景,沒有一個人的臉上露出笑容——地上干涸的血跡、殘破的尸骸、布滿血跡的刀劍,無一不在提醒著他們剛剛發(fā)生的一切一切。現(xiàn)在他們總算知道為什么一開始出現(xiàn)的那些武器上面會有血跡了。斯冉抿了抿干裂泛白的嘴唇,眼皮似有千斤重,輕嘆了一聲,腳下一軟,就癱坐在了地上。“你這小姑娘看著挺好的啊,怎么心腸怎么毒呢?”一片安靜之中,這一嗓子顯得十分的明顯。斯冉還記掛著言禹,之前得了空子都會瞄他一眼,她記得應(yīng)該是沒什么事的,這時候聽見這么一聲,下意識的也往發(fā)聲處看去。元枕衾撐著大刀,半倚著,粗喘著氣站在她旁邊,也望了過去。說話的是一個高壯的寸頭中年男人,一臉兇相,手里拿著把長刀,另一只手捂著腹部,似乎是受傷了。他面前站著一個女生,頂著一頭凌亂的長發(fā),低著頭看不清神色,他身后站了一個小男孩,垂著腦袋攥著自己的手顫抖著身子,似乎嚇得不輕。汗流進(jìn)了眼睛,讓斯冉視線有些不清晰,第一時間沒有認(rèn)出那兩個人是誰,倒是她旁邊的元枕衾認(rèn)出來了。“那不是你家小朋友嗎?”元枕衾蹙眉,啐了一聲,“你真的不認(rèn)識那個女的?媽的,讓你吃不了虧就去盯著你家小朋友了?”斯冉一聽,事情猜的八九不離十了,眉頭緊鎖,輕抿唇角,動了怒。她眨眨眼,眼前的景物稍微清晰了一些,站了起來,手里的餐刀沒有放下,直直的走向他們。周容青一跛一跛的走到商似語旁邊,中年男人看見他,看了一眼他還在流血的左腿,嗓子壓低了一些,語氣也婉轉(zhuǎn)了不少,“我說兄弟,你這小女朋友怎么回事啊。這種時候了還總想著害別人呢?”其他人沒有說話,但明顯看向商似語的目光就帶了責(zé)怪和鄙夷。“怎么回事?”斯冉這時候也走了過來,蹲在言禹面前。小家伙安靜的哭著,跟個小兔子一樣,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身體哭的一抽一抽的,又開始打嗝了。看見她之后哭的更傷心了。斯冉還記得自己身上、手上有多臟,這下也不知道怎么辦了,只能干蹲在他面前輕聲哄,“沒事了,別哭了好不好?”言禹眨了眨眼睛,淚珠大顆大顆的往下滾,“月……嗝……月月……”手緊緊地抓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