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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暗下來,在天邊暈開了一層又一層的橙、黃、紅交織的彩霞,昏黃的光芒落在廳內(nèi),籠罩著坐在窗邊的幾桌人身上,廳內(nèi)音樂悠揚。就在他們快結(jié)束的時候,隔壁桌的十幾個中年男人似乎有些喝高了,臉頰無一不是紅紅的,眼中渾濁。其中幾個從座椅上站起來,一邊打著酒嗝、挺著啤酒肚一邊朝斯冉他們坐的桌子走去。——斯冉他們桌的女生偏多。“小姑娘們……出來吃飯啊,不如陪、陪叔叔們喝一杯?”一個中年男人一手端著酒杯走在前面,另一只手放在一個女生的座椅靠背上,臉上帶著油膩膩的笑容,掃了一圈桌上的女生們。還在上學(xué)的小姑娘們,如墜著晶瑩露珠的將綻未綻的花骨朵兒一般,鮮嫩、可愛。斯冉下意識的皺了皺鼻子。這人說話一大股酒味夾雜著臭熏熏的煙味,極為難聞,說話間還能看到他泛黃的牙齒,配上那張油膩的臉,猥瑣又令人作嘔。被搭著座椅靠背的是一個嬌小的女生,平時說話就細(xì)聲細(xì)氣的,這會兒已經(jīng)被嚇得直抖了,偏偏那男人還將酒杯往女生面前遞,杯中紅酒晃蕩,“別不給面子啊,都是出來玩的,喝一口?”這邊的動靜不小,大廳里其他桌的不少人都看過來了,但門口站著的那些服務(wù)員好像沒看見一樣,也不過來制止,讓人覺得匪夷所思。斯冉一下子對這個飯店的觀感就下降到了極點。她皺了皺眉,解鎖手機(jī)屏幕,打開了信息界面。柳絮影擰著眉,元枕衾和不少男生已經(jīng)站起來了。“大叔,我們未成年,不喝酒的。”元枕衾笑嘻嘻的,但笑意不及眼底。中年男人打了個酒嗝,似乎是在思考元枕衾說的是什么,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大舌頭的回他,“沒、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哪個、哪個不喝酒呢?”轉(zhuǎn)而又低頭去逼那個女生接他手上的酒。女生低著頭,手放在膝蓋上握得緊緊的,小臉被嚇得發(fā)白。另一桌的男生都走了過來,握著拳頭,臉色黑沉的看著那幾個男人,像是臨近燃點的燃燒物,只要再多一點,就會被點燃爆發(fā)。柳絮影這時候站起來,走到那個女生旁邊,一手拍開中年男人放在座椅靠背上的手,啪的一聲,在不知何時突然安靜了許多的廳內(nèi)顯得格外響亮。放下手機(jī)的斯冉恰好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只見柳絮影微微抬起下巴,神情有些倨傲,沙啞的聲音格外緩慢,顯得有些傲慢,“大叔,勸別人喝酒之前,自己得先喝一杯作為誠意吧?”中年男人似乎被那響亮的一下給打懵了,反應(yīng)過來后臉上浮現(xiàn)惱怒的神色,身后的幾個人本來在笑嘻嘻的看熱鬧,這下也看不住了。“你這臭小子怎么回事?不就喝杯酒嗎?怎么還動上手了?”柳絮影的短發(fā)和過高的身高以及不甚明顯的身材,顯然被他們認(rèn)作是男生了。“就是,長輩勸酒怎么能讓長輩先喝呢?”“我們好好的過來想要跟你們一起玩,干什么這么兇?”柳絮影睨了他們一眼,神情格外不屑,“長輩?你們是長輩嗎?哪門子的長輩?我們認(rèn)識你們嗎?”“無緣無故勸未成年人喝酒?這是‘長輩’的做法?我看是流氓做法吧?”那中年男人把就被往桌上一摔,酒撒的滿桌沿都是,原本坐著的女生小聲驚叫,然后連忙下椅子跑到另一邊,到男生們身后躲著,探出頭緊張的盯著和那些人對峙著的柳絮影。看見中年男人這舉動,元枕衾和另外幾個男生下意識的抬步走到了柳絮影身旁,盯著他們。斯冉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擰著手指,緊張的盯著柳絮影。“臭小子!你、你惹惱了我們可沒好果子吃!你今、今天不把這三杯、不,四杯酒喝完,你們這里的人,都別想走了?!?/br>他剛一說完,身后的幾個人就把手里的酒杯放到桌上,臉色不善的看著柳絮影。四個高腳杯里面,倒了三分之二的紅酒,甚至有個人還去他們自己那桌拿了一瓶紅酒過來,把每個杯子都倒得滿滿的。剩下那些沒有跟著這些人過來的同桌的人,還坐在桌上,閑閑的翹著二郎腿,一邊跟身旁的人聊天,一邊看熱鬧似的盯著這邊,神情悠然。這時候一個穿著西裝制服的男人匆匆從大廳門口進(jìn)來,直直走向斯冉他們那桌,擋在柳絮影和中年男人之間。“郭總,郭總這是做什么,大家都是來吃飯的,都是我們雅樂的客人,您有什么不滿的跟我們說就好?!?/br>顯然剛剛那些服務(wù)員也不是沒有作為的,只是不敢上前,但還是聯(lián)系了他們的經(jīng)理。肥豬郭總顯然也不打算給這個經(jīng)理面子,沖自己身后的人揮了揮手,他身后幾個人走上前,架著經(jīng)理的肩膀就把他挪到一邊。一邊強(qiáng)硬的把他帶到一邊,還一邊拍著他肩膀笑道,“喲嚯,這事兒你就別摻和了,我們一邊兒看看就好?!?/br>廳內(nèi)的其他人,多數(shù)看到這一幕,明白這些人是不怕得罪雅樂的,猜到這些人身份不一般,于是不想管閑事。華宴廳內(nèi)靠著落地玻璃的一邊,被外面霞光籠罩著的一個四人桌,坐著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其中一個提著一個公文包,戴著眼鏡,看了眼sao動的地方,又看向自己對面時刻看著那邊似乎很感興趣的西裝男人。“老板,好像是順綱地產(chǎn)的人,那個領(lǐng)頭的是他們公司老總?!?/br>被他稱作老板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出頭,十分年輕,氣質(zhì)凌冽成熟,聽到這話,眼睛微瞇,“家業(yè)不大,倒是挺會橫行霸道的?!?/br>秦灼撫了撫眼鏡,“老板,那邊好像要鬧起來了?!?/br>其他的服務(wù)員看見經(jīng)理被人架起來了,上前打算幫忙,可也被那個中年肥豬的人攔在外圍。秦灼話音剛落,就見自家老板站了起來,一邊邁開大長腿往那邊走,一邊好整以暇的松了松自己的領(lǐng)帶,又折了折自己的袖子。秦灼笑了一下,十分沒有誠意的為那邊幾個人哀悼了一秒鐘。那邊,中年男人咄咄逼人,班上其他男生也跟他們爭的臉紅脖子粗,就在中年男人身后的人擠上來,幾乎要伸手揪住柳絮影的領(lǐng)子的時候,一個男人走過來,層層穿過他們,最后站在中年男人和柳絮影之間,隔開了他們和身后的小朋友們。他站在這群鬧事的中年或年輕男人面前,足足高他們一個頭,神情似笑非笑,目光卻極具有壓迫力,居高臨下的掃了他們一眼,長手一伸,拿過桌面上擺著的一杯滿滿的紅酒。帶頭鬧事的中年男人看見他時,認(rèn)出了他是誰,眼中清明了不少,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季、季總……啊……”他話沒說完,被他稱作是季總的人手上剛拿起來的那一杯紅酒,盡數(shù)倒在了他的頭上,紅色的液體從頭頂一直到臉,滴落在地上、他的衣服上,看上去好不狼狽。有人似乎不認(rèn)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