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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從無意識到有意識的迅速進化。蛋一如今雖有意識,但仍舊在蛋殼里沒有孵化,就是在生存狀況得到保證后,另一種優(yōu)化選擇。再后來,也就是林學筆知道的那樣。張譽元出面和談,擔心小媒體為了吸引眼球而亂寫,提前把更開朗活潑,被鑒定成‘性格健康’的蛋一送至林學筆身邊,以安林學筆的心。蛋二雖以年紀尚小的理由被扣留,實際整個研究院都在提防著蛋二。一旦蛋二被確認為反社會人格,或畸形嬰兒,蛋二將會被研究院第一時間銷毀。只是這些事情,林學筆不知道更好。蛋二雖性情冷淡,若家庭教育得當,完全可以成為有血有rou的正常人。倒也沒有大礙。而張譽元的和談也很順利,蟲族女王意識到新女王需要很久才成氣候,便答應和平共處。待政治部扯皮完具體的和平條約,雙方就能約媒體,對外公布聯(lián)邦與蟲族建交的消息。張譽元有感而發(fā)地說道:“如果沒有你,我將會在預計的一月一日里死去。所以我希望能在那天和你登記結(jié)婚,預示著我的新生,是因為你?!?/br>“這么說,它們也沒一個月大啊。你居然還慫恿它們破殼。”林學筆嘴里的葡萄都不甜了,只覺得張譽元這爸當?shù)梅浅T?/br>張譽元尷尬干咳兩聲,“也就隨便說說。”“這怎么能隨便說呢,孩子可是會當真的。”林學筆不接受張譽元這種教育觀念。“我爸自小就這樣教我的,你看我不都挺好的,還當了元帥?!睆堊u元扔出自己的成長經(jīng)驗,試圖讓林學筆接受自己的教育理念。“你還好意思說?”林學筆簡直鼓成河豚,反對兩個字只差寫在臉上,“你自小皮的你爸都打你,十五歲跑去參加實驗,十七歲就去了當兵,當元帥是你命好。你知不知道你家人得多擔心你?!?/br>張譽元頓時不好意思起來。確實就如林學筆所說的那樣,他家人就算時代從軍,仍對他從軍有一些意見。因著他一開始沒有異能,就算當兵的最大可能是義務(wù)兵外加三四期就得轉(zhuǎn)業(yè)。而且小時候他對學習方面不上心,學習成績不太好,更覺得他就是鬧騰一下。家里人對他的志愿更多是強身健體,或者是陪著玩。當然,一個長輩陪他玩沒什么,當所有長輩都陪他玩,甚至禮物送的也和他志愿相關(guān)時,耳濡目染,就自然而然地培養(yǎng)出他這個特殊了。“你怎么知道我小時候皮?”張譽元再次試圖岔開話題。林學筆很順利被帶偏,“你之前說你爸也常那樣拍你,你又說蛋蛋性格像你。我就瞎猜的?!?/br>“說起來?!绷謱W筆想起了某件有些久遠的事情,“爸歸還欠著一頓屁.股呢?!?/br>一聲不吭就參加比賽,咕嚕咕嚕往下滾,還帶著他一塊下懸崖,回想幾次都覺得這頓打少不了。“它還是蛋呀?!睆堊u元試圖為孩子求情。“對啊。”林學筆點頭同意,在張譽元放松下來時,慢悠悠說,“要不,你這當老子的,替小子把這一頓屁.股挨了吧?”張譽元:“……”章節(jié)目錄忙碌“想得怎么樣了?”林學筆手臂撐在沙發(fā)上,歪著腦袋,烏黑漆亮的眼眸里藏的都是壞笑。“這樣,不太好吧?!睆堊u元難得地感到了些不好意思。“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林學筆伸出指尖在張譽元臉頰上戳了戳。看著對象臉上的rou被他戳進去,林學筆笑得更歡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笑,似乎也沒什么可以樂的地方,但他的嘴角就是忍不住上揚,忍不住一直看著眼前這個人。恨不得看到天荒地老。張譽元就那樣被戳著,也不反抗,臉上是無奈的笑容,眼底里都是愛意。他試探性問林學筆,語氣有些遲疑,“說起來,我們什么時候去見個父母?!?/br>這里的父母指的自然就是張譽元的。林學筆的父母,只怕開飛船百年也不一定到得了。更不說,星際聯(lián)邦甚至沒有一個準確的定位。“……你決定吧?!绷謱W筆把決定權(quán)交給張譽元。對于父母那一輩,林學筆下意識會感到害怕。他知道不是每一對父母都那樣,世界上有非常多的好父母。但印刻在心底里的記憶,想要完全抹殺幾乎是不可能的。張譽元點頭,沒有說什么。因為這些記憶,才造就了一個林學筆。因為另一些記憶,才造就了一個張譽元。人類就是站在這一代又一代的記憶之上,不斷前行的。“說起來,我有件事想你幫忙”林學筆話到一半,忽然想起了張譽元非常果斷地當初勸他學醫(yī)的事情,腦子將所有事情連接在一起。他不由得問:“你是知道些什么,才勸我學醫(yī)的吧?”像林學筆所料的那般,張譽元點頭,“有這樣的考慮。但這事情太主觀了。我不想你有太多壓力。”人和機甲不同。機甲只要背熟悉結(jié)構(gòu)和構(gòu)造,能把能源線路裝好就一定能成功。但人太復雜了。再高明的醫(yī)生也無法保證百分百成功。只要有一個失敗,就是輿論可以進攻的地方。更重要的是,那種無法挽救生命的失敗感,太沉痛了。如果可以,張譽元只想林學筆自救,不想林學筆投身進這場渾水之中。“可是,這是我能做的事情。”林學筆嘆氣道,“我想讓自己的生命有意義?!?/br>“難道生命的意義就是救死扶傷?就是為國捐軀嗎?”張譽元問。他臉上似乎還帶著笑,只是笑容里夾雜了對林學筆靈魂深處的探究。林學筆被問得一愣,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駁。他的大腦一剎那像只嗡嗡作響的蜜蜂,不停發(fā)出叫人聽不懂的聲音,飛著飛著就落在了粘稠的蛛網(wǎng)上。掙不脫,逃不開。他覺得這就是他應有的命運,等待著蜘蛛的到來。他后悔上一輩子什么事情都沒做,后悔自己先把一切苦都吃了,結(jié)果就在即將咬到那一口